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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葡萄

【8月25更新】茅山后裔--作者:大力金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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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35 第二十二章 《送别》  
  “都退后!”马真人喝道,“国忠,你跟我后边!”
  张国忠刚想一镐砸烂铁链,忽被马真人拦住。“别动,不对劲…”
  只见马真人走到铁箱子前,把耳朵贴在箱子上听了一会,没什么动静,示意张国忠把羊稿递给自己,哐的一声砸开的铁链子,看师傅如此小心,张国忠也不敢像刚才一样鲁莽了,从村民手中拿过一把锹,用铁锹头轻轻敲开了铁箱子。
  这一开不要紧,一阵刺骨的臭气就连马真人都干呕了好几下(马真人的衣服、被子的洗涤时间都是以五年为单位计算的,马真人的被子面,质地和皮夹克差不多,绝对能当防弹衣用,盖着这种被子都能睡的心安理得,可以看出马真人对臭味有着何等的免疫力,此刻连马真人都干呕,其味道可想而知),就这一瞬间,一条小白蛇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体型和竹叶青差不多,速度异常敏捷,好像还会跳,刺溜一下蹿到了马真人的脚下。
  马真人光顾者捂鼻子,等反应过来,这小蛇已经爬到了自己脚下,照着大腿就是一口。马真人练了这几十年也不是盖的,看着一条小长虫冲自己来了,立马腾空而起,挑起五尺多高(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电视里的飞檐走壁,大部分都是为了满足观众的视觉感受而特技制作的艺术夸张,真正的轻功,练到马真人这个境界已经是巅峰境界了,所谓轻工,只是形象化的叫法,马真人并没有变轻,这一跳完全靠的是双腿的爆发力),但虽然跳开了,但小蛇这一口还是咬到了马真人的缅裆裤,前文提到过,马真人的裤子有防弹衣的潜质,即使是这样,已经被油泥腻硬了的裤子还是被小蛇这一口咬的脱丝了,此刻,马真人和张国忠心中都是一惊,这条小蛇,实际上是“虬褫”,按常人理解就是蛇精,“褫”是脱了衣服的意思,相传蛇修仙,共分三个阶段,到了最终阶段就是虬褫,在茅山教的所有记载中,关于虬褫的记载仅有一小段,相传宋朝有个道士看见半个村庄的人同时出殡,很是不解,村民曰:“有蛇为祟”,当时这位道人便升坛做法,结果一位死去的村民口中爬出了这种小白蛇,被道士以猷术(一种已经失传的茅山法术)毙之,现在李二蛋身子这个德性,八成全是这玩意弄的,被它这一口要是咬见了血,恐怕不死也是半残。
  此时马真人已经落在了两米开外,离着这虬褫最近的就是张国忠。眼见虬褫攻击师傅,张国忠哪能看热闹?抄起手中铁锹照着虬褫的身子中段就是一戳,毕竟是热血青年,管你什么大仙小仙,先吃我一铁锨是真格的。
  只听见嘭的一声,虬褫身子断成了两截,“你娘个球的,老子拍死你…”一边大吼,张国忠反手又是一锹,啪的一声拍到了虬褫头上。
  把铁锹往地上一戳,张国忠擦了一把汗,准备走近看看这个虬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太怪了,短成两截的身子完全没有出血,而且头仿佛是铁打的,以自己刚才一铁锹的力道,哪怕是石头都拍碎了,但这虬褫的脑袋干脆就是没啥事。
  就在张国忠往跟前一凑合的时候,虬褫的身子咔嚓一声又自己对到了一块,脑袋抬起,看着张国忠,吐起了信子。这一幕立即把张国忠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修仙的畜牲都是有灵气的,第一攻击目标就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当时它攻击马真人,一是因为马真人道行高阳气盛,二是马真人手里还拿着把厉害的家伙,然而此刻张国忠的举动显然激怒了这个东西,第一攻击目标自然也就成了张国忠。
  四外村民都吓的够呛,早就躲到几十米开外了,就连李队长都退到了十几米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接着这个!”马真人把匕首扔给张国忠。也正在此时,虬褫啪的一声跳起老高,一口就咬在了张国忠手中的铁锹把上,这木制的铁锹把,咔嚓一下被咬掉一块木茬子。按理说蛇的下颚力量并不算大,至多是能把嘴张的很大而以,而眼下这条虬褫,显然跟一般的蛇不一样。
  看着马真人扔过来匕首,张国忠伸手去接,就在这时虬褫跳起咬到了铁锹,又掉到了地上,继而又是一跃,张国忠一闪身子,虽然没让虬褫咬到,但匕首也没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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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36 第二十二章 《送别》  
    哐当一声,匕首掉在了几米开外,张国忠回身想去捡匕首,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脖子被人死死的攥住了,扑通一声摔了个马趴,而他身后的虬褫则挑衅性的缓缓爬向张国忠。
  马真人最初也有一些轻敌的思想,从前几个铁箱子来讲,全是一些蟒蛇级的家伙,没想到这次是这么个小玩意,而且动作会这么敏捷。
  看着徒弟命悬一线,马真人一窜而上,一脚踩住了虬褫的尾巴,此时虬褫回头就是一口,正咬在马真人的腿上。
  “啊!!!”马真人一声惨叫,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剧痛,一条腿立即失去了知觉,扑通一声就躺下了。此时李队长也急了,三个儿子一把没拉住,只见李队长拎着一把羊搞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一镐就拍在了虬褫身子上,这虬褫的身子仿佛是海绵做的,被砸瘪后立即鼓了起来,立即放弃了马真人,把头转向李队长,也正在此时,一块大石头嘭的一声砸在了虬褫的身上,原来李队长的三个儿子看爹冲出去了,也不顾一切冲了上来。
  张国忠摔趴下后,觉得两条腿就和灌了铅一样的沉,也不听使唤了,但师傅的惨叫激发出了他身体最深层的潜能,两只手一较劲,往前爬了三四步一把抓到了匕首,回过头来正好看着小蛇从石头下钻出,正把头瞄向扔石头的李二贵。
  “用真气!!用真气…”马真人嘴角淌着血,竭尽全力大喊,此时有几个村民也赶上来了,但眼前这阵势谁也没敢再惹这东西。张国忠理了一下思路,丹田一较力,几股暖流涌向右手,只见张国忠用匕首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刀刃带上血后,三两下便爬到了砸住虬褫的石头跟前。
  要说人这种动物,潜能是可怕的,一旦爆发出来,真的能够创造奇迹。此刻张国忠就像一名高位截瘫的患者一样,下半身使不上一丝力气,硬是靠着两只胳膊的力量,爬的竟然比走还快。
  此时的虬褫也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从身后过来,回过头冲着张国忠又窜起了半尺高,照着张国忠面门就是一口,张国忠把眼一闭,一匕首挥了过去。
  一瞬间,张国忠忽然觉得自己的腿能动了,他张开眼睛,只见虬褫的头已经被自己刚才那一下子砍了下来,断开的两截身子流出了橙黄色的液体,跟李二蛋七窍流出的黄水一个颜色,也就几秒钟的功夫,这虬褫的身子由雪白变成了橙黄,渐渐发黑。
  “来人啊!!来大夫啊!!!!”张国忠抱着人事不省的马真人,眼含着泪水发疯一样的嚎叫着,此时李队长已经让人把简易担架做好了,几个人抬起马真人,一路狂奔回了村。
  跟上次一样,大夫们正在郁闷病人为什么忽然好了,能看见东西了也能说话了,黄水也不流了,此时上次那个老中医又让人抬进来了…
  撕开马真人的裤子,主治大夫一皱眉,只见整条腿连带大胯一片黑青,脚脖子出有连个黄豆粒大的血斑,明显是咬伤。“这是什么东西咬的??”主治大夫问到,“蛇,是蛇!大夫!怎么样?怎么样啊大夫我师傅他怎么样啊…”张国忠扑通一声给大夫跪下了,“你救救我师傅,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师傅…”此刻几个村民也开始暗暗的抹眼泪,就连李队长也眼圈通红,“大夫,马道…马中医是俺们全村的恩人,你救救他,大夫…”
  “这是什么蛇?”大夫咬着牙,凭自己行医几十年的经验,就算是最毒的金环蛇、竹叶青,也没这么厉害的毒性,两个黄豆粒大的伤口,就让整条腿都变成了青黑色。“先给病人注射强心针,李队长,马上弄个马车,市里才有血清…”大夫看着马真人已经在慢慢放大的瞳孔,无奈的作出了注射强心针的决定。
  此时这位医生也知道,强心针只不过是给这位老者争取一点说遗言的时间,而所谓市里有血清,也仅仅是口头上的安慰,这种从来没见过的剧毒,市里怎么可能有血清…
  一针强心针过后,马真人醒了过来。
  “师傅…”
  “不用啦…”马真人摆了摆手,推回了张国忠用手拿着的药片和水,“把烟袋给我…”
  “师傅,大夫说市里有血清,李福去套车了,咱马上去市里…”张国忠强忍着眼泪,故作镇定。
  “不用啦,你以为市里那个…什么玩意,能抵用吗?…”马真人挣扎着嘬了一口烟,“国忠啊,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改和你说了…”
  “恩…”
  “国忠啊,你听着,你现在…你现…就是全真教第…第一百零四代掌教,茅…茅山第九一百五十三代掌教…茅…茅山术志…全真…全真三十六法…好好看,把…把祖师爷…祖师爷的名字记着…”说着,马真人从烟袋锅子上装烟叶子的布袋里拿出一块古玉,“这个给你…还…还有那把匕…匕首,别弄丢…了,以后有…都有大用…”
  “师傅你说什么啊师傅,咱现在去市里,市里有血清啊师傅!!现在人定胜天啊师傅…”
  “胜…胜个屁!人…”马真人鼓足了气再说每一句话,“人能胜天…但没那个定字啊…我活了一百多…岁,也够本了,你小子,你个小…小王八…羔子,得把…道家…发扬…”马真人挣扎着想坐起来,张国忠赶忙上前去扶。
  “可不许…不许丢我马老道的人…不许…”
  烟袋锅还冒着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马真人斜着靠在张国忠怀里,含笑羽化。
  “师傅!!”这一切对张国忠而言来的太突然了,几个小时前还好端端的师傅,此刻已经不在了,“大夫!!大夫!!快再打一针啊!大夫!!打针啊!李福!!!车套好了没有,咱还得去市里啊…”
  ……
  马真人的随葬品只能用简陋来形容,除了生前的烟袋锅外,便是一身用料颇为不错的寿衣。
  不论是做法还是行医,马真人一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但却只有等到死后才穿上了件像样的衣服,能带走的,也只有生前这个不离身的破烟袋锅。
  马真人的坟前,张国忠久久不愿离去,擦了一下从家里带回来的口琴,带着一种彻骨的愧疚,慢慢吹了起来。一阵冷风飘过,张国忠一阵寒战,一曲《送别》,也许就是马真人听到的用心吹出的曲子吧……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
  说也奇怪,好几年没下过雨的李村,当夜忽然雷声大作,下起了小雨,而且裹着冰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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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37 第二十三章 殄文  
  过了一个礼拜,张国忠也没缓过来,看着马真人生前住的屋子里那堆破烂陈设,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愧疚。
  然而,愧疚归愧疚,赵乐那个火炽局还是要挖掉以绝后患。跟李队长商议后,两人带着三十多个壮劳力来到了坟地。
  张国忠身先士卒,周围的村民起初也是有点心虚,但看着张国忠挖了半天啥事没有,也开始动手了。
  这个墓看似一个普通坟头,但挖到一尺以下,土都变成了红的,看来是混了“赤硝”的土,看来这个朱棣对这个赵乐可真够下本的,按《茅山术志》记载,赤硝是一种相当昂贵的材料,一两赤硝在明朝的价格大概在纹银一百二十两左右,按现在这个墓的规格,无论如何没个上百万两银子打发不下来。
  这个墓和先前的清水局与黑云局又很大不同,大体是按照明朝的一品官员的规格修的,挖到一半,李队长甚至嫌人不够,又打发儿子回村找了二十来口子,大半个村的劳动力整整挖了一天,才算把主墓室挖开,足足是一个三十平米见方的大坑,不过耳室和配室都小的可怜,充其量也就算是摆设了。
  和起初想象的一样,墓主棺旁边还有一个坐棺,但坐棺上裂出了很大一个口子,像是新裂的,看样子是马真人破三煞局的时候留下的。
  几个村民从墓室中拖出了主棺,和普通的棺材没什么特别,但棺材正面镶着一块石板,石板上是龙虎斗的图案,巨龙缠住了猛虎,最终将猛虎压在了下面。从石板图案的内容看,这赵乐似乎真的有谋反的企图,而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这龙压虎的图案,应该就是朱棣最终寻求心理上快感的表现,在赵乐被干掉的最后一刻,还不忘提醒他:虎是永远斗不过龙的……
  四个村民一人一角,一较力,吱呀一声棺材盖应声而开,棺内放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尸。
  这具干尸,和传统意义上的干尸不太一样,在十三陵景区,曾经展览过天然风干的干尸,尸身呈黄褐色,而这具干尸整个尸身呈黑灰色,看似不是因地质原因形成的,而是仿佛被烧过一样,虽说棺内四壁的赤硝也有干燥剂的功能,但绝没可能将一具尸体弄成这个颜色。
  棺材内没有任何陪葬品,干尸脖子上没有任何痕迹,身上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看来是被赐毒酒或白绫而死的,尸身没穿衣服,头顶却带了一顶官帽,这似乎也是朱棣为寻求心理上的快感故意安排的,  

  仔细看了一番以后,干尸的腹部的一个浅色凸起,吸引了张国忠的注意。腹部不应该是有骨骼的地方,这个是什么呢?用龙鳞匕首小心翼翼的割开了干尸的腹部,张国忠找到一个小瓷瓶,大概有食指粗细,长度和火柴盒差不多,大概是赵乐临死前吞下肚子的,已经与腹部的肉皮融为一体了。
  拿着小瓷瓶,张国忠端详了半天,“莫非朱棣杀赵乐就是为了这个?”张国忠自语…
  “国忠啊,找着啥值钱玩意啦?”李富贵扯着嗓子喊。
  “没啥…”张国忠把瓷瓶偷偷放进兜里,继续观察尸体。周围村民忙着捡柴火,乱哄哄谁也没注意张国忠在干嘛。
  一阵大火过后,干尸被付之一炬。晚上,张国忠在家里削掉蜡封,打开了小瓷瓶。
  “乖乖…”一副地图呈现在张国忠面前。制作地图的薄丝就像现代包奶糖用的糯米纸一样薄,几近透明但却韧性十足,是裹成卷塞进瓷瓶中的。当时马王堆汉墓刚刚出土不久,素纱禅衣等文物还处于保密状态(马王堆汉墓一共出土了两件“素纱禅衣”,长度均为1.3米,重量分别为48克、49克,薄如蝉翼,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曾经有专家利用当代最先进的纺织技术进行仿制,但运用当代顶尖技术制作的赝品重量为55克,始终比原装货差了一截。传说发掘时还出土了一件仅重20克的,绝对是稀世珍宝,但被人偷了,后来偷盗者归案,其母害怕此物成为孩子犯罪的证据,便将这件稀世国宝一把火烧了。后来该偷窃者被判处死刑,其母因包庇罪也被判刑,但无论如何,这件稀世珍宝都不可能重现于世了。此事仅为传说),但单就画这幅地图的材料看来,这种远远超越现代最高纺织水平的丝织技术,似乎直到明朝还没有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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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07:16 | 显示全部楼层
38 第二十三章 殄文  
    这张地图大概有80厘米见方,上面的图案是用一种绝对不是墨的黑色染料画上的,淡淡一层,正背面互不影响,地图正面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以及几条岔路口,在一个岔路口的尽头画了一尊坐佛,背面则是曲折蜿蜒的通道,在通道两边有很多的十叉,下面的落款用一些奇怪的文字写了长长的两大段,看似篆刻,但却一点都认不出来。
  “这他娘是哪国字啊…”张国忠多少对书法也有些研究,中国古代文字最难认的就是甲骨文与古篆文,但这张地图上的文字却跟此二者都不沾边,也不像是任何外民族或外国文字,准确的说根本就不像是文字。
  “难道是密码?”张国忠自言自语,按理说,当时仅朝鲜、蒙古、西藏、新疆与大明朝有有隶属关系,但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绝不是这些国家或民族的文字,“莫非是西洋或非洲的什么文字…?”张国忠始终摸不着头脑。
  此刻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老刘头,这个不争气的师兄的是书法协会的,又精研茅山术,据说还会外语,干吗不去问问他?…
  按着图形,描下了地图上的符号后,张国忠又让弟弟带着来找老刘头了。
  此时的老刘头在监狱里比上次风光多了,说实在的,就算不争气,这老刘头也毕竟在马真人手底下练了10年,不是一般人就能惹的,起初也有几个地痞流氓想找老刘头麻烦,不过几下就让老刘头按趴下了,张国忠他们上次来之前,老刘头最大的对头就是狱警,隔三差五提出去弄一顿,这可不是他这把老骨头能受得了的。但自从上次以后,张国义直接和狱长打了招呼,甚至没过两天就派人把狱长的舅舅曾经当过国民党军需官的老档案也送过来了,对于这个全市有名的红卫兵头子,狱长也只能点头哈腰,自此以后,老刘头过上了舒坦日子,自然也对张国忠这个师兄有求必应。
  在得知师傅已经羽化的消息后,这老刘头出乎意料的竟然红起了眼圈,他这一哭,张国忠也挺不住了,“师兄,师傅把茅山和全真的掌教都传给我了,要不,你当一个…?”张国忠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说道…
  “算了,我这把年纪还掌个屁啊,…我对那玩意不上火,你赶紧让咱兄弟想法子把我弄出去是真格的…”套了一通近乎,老刘头终于开始入正题了…
  有期徒刑20年,是说弄出去就弄出去的么?张国忠并没理会老刘头这没谱的要求,而是把照着地图描下来的纸递给了老刘头。
  “师兄啊,你认得这个不?哪国字?”
  “国忠啊,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这老刘头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拿过纸条后,眼瞅着冒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我…我是从一个石碑上拓下来的…”对于这个并非知根知底的师兄,张国忠并未说实话。
  “这是殄文…”老刘头死死的盯着纸条,抽了一口烟,“不管你从哪拓的,刻这个东西的地方千万不要再去了…”老刘头咽了一口唾沫,“但凡刻着殄文的地方,都不是善茬!师傅不在了,咱哥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此时,张国忠从老刘头嘴里得知,殄文,就是说给死人听的文字。相传是由众阁教的祖师爷裴祖旺真人自创的。按茅山术的说法,恶鬼与活人之间是不能用语言交流的,恶鬼只能通过附在人的身上才能借助肉身与活人说话,也就是前文提到的撞客,然而并不是每个魂魄都有能力在活人身上闹“撞客”,所以裴祖旺真人便发明了这种殄文,专门用来与死人交流,传说甚至能与修仙的畜牲进行交流,最初的殄文是只有读音没有文字的,到了后世,有一些能人竟然给这种殄文发明了文字(也就是赵乐腹中瓷瓶中地图上的文字)。由于这种殄文实在是难学,所以不论是哪个朝代,能掌握这种说给鬼听的语言的人始终保持在个位数,到了现代,这种殄文是否还有人会读写,也是不得而知,不过据现在的情况分析,至少到明朝,还有人掌握着这种文字的读写方法,很可能这个赵乐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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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农村的生活是索然无味的,没有任何娱乐项目,每天除了种地,就是跟媳妇在床上干“那个”了,农村并不像张国忠起初想象的,每时每刻都有奇怪的事发生,在马真人死后的几年里,除了一个被刺猬“觅(在农村,被鬼上身叫撞客,被畜牲修仙借体叫做觅)”上的哥们,被张国忠三下五除二搞定以外,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大事。
  时间一晃就到了1976年,没有马真人的日子里,张国忠每天挂沙袋、背口诀,从来没断过,这也是马真人的遗愿,自己连口诀都背不全,拿什么去发扬茅山全真?
  1976年10月25号,对于张国忠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前两天他刚过完30岁生日,这天早上,李二丫起床便是在门口一阵的干呕,张国忠经常看马真人传下来的医书,也积累了一些医学知识,按他的号脉水平看来,李二丫已经怀孕了(怀孕的脉象叫“流脉”,就是像流水一样潺潺不断的脉象,是最容易号的脉,如果身为中医连“流脉”都号不出来,那基本上可以去当兽医了)。
  正当张国忠在屋里哼着小曲异想天开时,李三贵拿着一份前几天的报纸一路狂奔来到张国忠家,此刻的张国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华国锋、叶剑英、李先念等同志为代表的中央政治局,采取断然措施,将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实行隔离审查…
  如此的大标题,用最大号的黑体字印在了报纸的头条,底下还转载了党中央《关于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事件的通知》。
  在中华大地上呼风唤雨了10年,把个中国搅的鸡飞狗跳的四人帮就这样倒台了,张国忠真是不敢相信,前两天公社墙上还贴着“向江青同志学习”的大条幅,而这位几天前还是全国人民学习榜样的江青同志,此时已经成了阶下囚。
  李二丫比张国忠小5岁,此时虚岁26,周岁也就25多一点,但在农村看来,已经算大龄青年了,按大夫的看法,以当时农村的医疗条件,这个年纪生育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万一碰到难产,母子安全都很难保证。所以,在李二丫身孕7个月时,张国忠就把李二丫送到了市里的家里养着,准备到了预产期就直接送医院。
  张国义对自己的哥哥向来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尤其是此刻的哥哥,在他心目中已经是无所不能的武林高手外加捉妖罗汉了,单就小跑20公里不用歇这个本事,张国义就不只跟一个人吹过。
  文革结束后,张国义摇身一变又成了市教育局的局长秘书兼司机,这个市教育局吴局长早先在农村呆过,曾经是张国忠爷爷的战友,文革挨斗的时候张国义曾经帮过他很大的忙,不但派人保护他全家人的安全,还在为爷爷平反的过程中捎带手帮他搜集平反材料,所以文革结束,自己复职后,吴局长第一件事就是把张国义要了过来。
  这天,张国义拎了两瓶酒来到了吴局长家,吃完饭后,张国义问局长能不能帮忙把自己的哥哥从农村整回来,这对于一个厅级干部来说简直太简单了(天津市是直辖市,市长属部级干部,所以市教育局局长在当时是正厅级干部),而且当时文革结束后百废待举,像张国忠这样的老中专毕业生,正好是教育口急缺的人才。给人事局的同志打了电话后,一张调动通知送到了李村。
  送行会上,李队长以及三个儿子眼圈泛红,“国忠啊,你可别忘了乡亲们啊,隔三差五回来瞅一眼…”
  “嗯,嗯…”张国忠也是鼻子酸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乡亲们,平时扯淡喝酒觉得没什么,现在真要分开了,还真是舍不得。但说句实话,此时张国忠刚来农村那股子锐气已经没有了,毕竟还是年轻人,对外面花花世界的憧憬与渴望此刻在张国忠的心中已经燃烧了很多年。
  老刘头的案子在张国义的走动下也翻案了,走出监狱,张国忠在监狱外等着,骑自行车带着老刘头在登瀛楼饭庄吃了一桌,花了张国忠八块钱,虽说没什么感情,但这老刘头毕竟是自己的师兄,也算是对马真人的一种缅怀吧。
  被调回市里后,张国忠在一所中专当老师,教语文,说真格的,张国忠这些年对古文的研究,对自己的文化造诣帮助很大,虽然已经十年没教过书了,但是这中专语文还是难不倒张国忠的。日子一天一天过,眼看着李二丫就到了预产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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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个男孩…”护士摘下口罩,告诉在门外焦急等待的一家人。张国忠高兴的当时就跪在地上了,“师傅啊…,我当爹啦!”护士虽然接生过不少孕妇,见过各种各样高兴的举动,但还没见过这样的,“噢,我哥他就这样,他师傅前两年出车祸了,自己没孩子,就想抱抱徒弟的孩子…”张国义立即编起瞎话…
  不过这一来最高兴的还是张国忠的爹娘,本来对李二丫这个农村丫头,二老也就那么回事,但孩子一生下来,还是个男孩,李二丫在家里的地位立即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虽说男女平等的观念是当时社会教育的重点,但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张国忠全家尤其是他爷爷的思想里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
  按出生的年月讲,这孩子五行缺土,按当年师傅的提示,孩子应带城头土,张国忠琢磨了半天,便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张毅城”。
  学校里给张国忠分了一套房子,一家三口在这楼里生活的还算不错,至少有自来水、下水道和电灯电视,这在农村都是想也不敢想的。按当时的标准,张国忠分到的房子应该叫“独厨(天津市早期的房屋标准如下:最初级的楼房应该是伙单,就是仅有自己的居室,多个邻居共用同一个厨房和一个厕所,伙单之上便是独厨,就是自己家有独立的厨房,但厕所要与邻居共用,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又有了独单和偏单,所谓独单,就是独立拥有厕所厨房的一居室,所谓偏单,也就是当初最高等的住房,是独立拥有厕所厨房的两居室,这在八十年代中期至少是处级干部的待遇,直到现在,独单和偏单的称呼,还是天津人对于一居室、两居室房屋的代名词)”,张毅城就近在校附属的托儿所入托,而李二丫也被安排在了校办工厂上班,生产带磁铁的旅游象棋。
  光阴似箭,改革开放的春风很快沐浴了中华大地,时间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港商、欧美外商如雨后春笋般的在中国这些大城市遍地开花,大到汽车、家电制造,小到金融地产投资,全国处处都是外商的影子,天津也不理外,尤其是些港商,或是开着小轿车招摇过市,或是在友谊宾馆潇洒的要上一杯二十多块钱的咖啡(友谊宾馆是天津最早的涉外酒店,1974年开业,此后的涉外酒店还有利顺德酒店、凯悦饭店水晶宫饭店,只不过要晚得多,分别于1985年、1986年、1987年开业,其中利顺德酒店19世纪80年代就已经有了,据说到现在还保存着孙中山先生住过的房间,但涉外营业较晚),不论外商做出什么举动,都成了一些刚富起来的中国人的榜样。
  张国义不是省油的灯这谁都知道,这天,张国忠正在家备教案,外面忽然有人敲门,李二丫打开门,只见张国义带着一个身高最多有一米六的小个子进了屋。
  “这位是王子豪先生。”张国义介绍,“正准备在天津投资一个饲料厂。”
  “你好你好!”张国忠从来没见过外商,立即放下教案,双手恭迎。
  “这位…就系你说的那位张先生吧?…”小个子看着张国义。
  “是啊,这就是我哥哥,”张国义笑脸相迎,“你的事全天津只有他能办…”看样子,张国义不定和这位港商同志夸下什么海口了。
  “张先生,你要是能帮我,钱不系问题,求求你,希望你能慈悲为本啊!”
  港商这么一说,张国忠也是一楞,自己啥也没干,怎么就有人求自己慈悲为本了?好像自己杀了多少人一样。
  “我叫王子豪,系香港银…”
  “王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国忠也一脑袋问号。什么“豪”啊、“彪”啊、“龙”啊,都是港台人惯用的名字,掺杂这几个字的名字,在张国忠看来毫无建树,简直是俗到透骨。眼前这个王子豪也不例外,“王先生,有事慢慢说,别着急。”
  此时李二丫已经端上了一碗水,王子豪了坐在了凳子上。
  “张先生,我有一件系,你一定要帮忙…”说着,王子豪把一打子港币从皮包里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张先生,这系一点小意系,我听说你很有本系,如果你帮我这气(这次),我一定还有重谢!”说着那个王子豪作了一个作揖姿势,深深的低下头,言语中带着哭腔。
  “这人到底是咋了?”张国忠偷偷问张国义。
  “好像是碰上啥邪事了,经人介绍认识了我,我想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给你带来了…”
  “张先生,你看这个…”说着王子豪从包里拿出一块玉递给张国忠。
  这是一块绝世好玉,透着一种无法复制的光泽,凭张国忠的见识,就从来没见过这么顺眼的玉。“王先生,这玉…,有什么问题么?”
  看了一眼张国忠,王子豪显出一丝无奈,“张先生,你真的觉得,这个东西没有问题?”
  “这系我爷爷从一个英国人手中买来的,从它买到家里,便邪系不断啊!家里天天闹鬼的啦,这东西太邪,现在我想卖,却卖不掉…”
  张国忠差点没哭出来,东西卖不掉也来找我,这茅山术又不是广告公司,你的东西卖不掉,我也不能帮你去推销啊。
  “张先生你误会了,不系卖不掉…”王子豪喝了口水,“而系卖掉还自己回来…”,王子豪又叹了口气,“每次回来,买者的家里都会洗银(死人)!开始我以为系巧合,但现在看绝不系巧合!”王子豪情绪有些失控。“开洗,我把它卖给了一个马莱朋友,但没过半年,马莱朋友把它送回来,说这个东西不吉祥,家里洗了银(死了人),后来一位台湾朋友,买了,全家洗光,这个东西又至己(自己)回来了,后来我把它捐给博物馆,也被银送了回来,说这东西邪,后来我又找银把它埋在了野地里,结果它又记己(自己)回到了原来存放他的保险柜里,全家吓到半洗啊!现在,这个东西我扔都扔不掉了,我担心我家里也会洗人啊!”
  拿着这块玉,张国忠仔细端详,无论如何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没有任何怪异,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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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41 第二十五章 玉碹  
  说实在的,此刻张国忠对这个王子豪可是打心眼里的瞧不起,典型一幅利欲熏心的商人嘴脸。且不管它手里这块玉是什么东西,明知道是邪物还卖给别人赚钱,害别人家里出事,单凭这一点,这忙就不应该帮,让他家死几口人也是活该。
  但瞧不起归瞧不起,弟弟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王先生你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我需要知道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家人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
  “张先生你不基道,我祖父喜欢古玩啊,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入了那些东西啊,一生的所有积蓄啊,你基道有多少钱吗…?”
  张国忠无奈,这个王子豪跟李队长一样能跑题,问他碰到了什么邪事,他倒卖弄起祖产来了。
  “有两亿多块啊!”看张国忠不搭话,王子豪自己开始天南还北的白话起来。
  “我爷爷系做皮革生意起家地,后来往美洲卖中药材,你基道的噢,那个美洲银系多么信服咱们中国地中成药噢,最开喜系租用那个万吨的货轮噢,缀后干脆至己买了一条噢…,专门跑美洲噢…”
  “王先生,我想知道,这块玉,在您府上,究竟有过什么邪事,那些买主是怎么死的…”张国忠实在不愿意听他用这种语速比常人慢三分之二的蹩脚普通话来描述他爷爷的发家史了,“还有,您祖父他老人家现在是否健在,从谁的手里买到的这块玉…?”
  “噢噢,你系说这个噢,让我想想…”喝了口水,王子豪又道:“这个玉系爷爷从一个英国爵士那里买的了啦,花了一百多万噢,叫什么麦克什么啦,不过那个银不重要噢,已经早洗掉的啦,他系被人杀洗地,跟这个玉没关系了啦!”
  “王先生你是说,以前从你手里买玉的人,都不是被人杀死的?”
  “嗯!嗯!说出来吓系银呐!”
  张国忠得知,这个王子豪的爷爷王忠健曾经是香港有名的药材大亨,但晚年忽然玩起了古董,把以前的所有积蓄差不多都折腾进去了,王忠健手头上的古董大多从英国人手里买,有不少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时候抢去的,其中不乏国宝级的东西,前几年刚刚改革开放时,王老爷子将不少珍贵文物斥巨资买回来后,便直接捐给了内地的博物馆,这让张国忠对这个王子豪倒是不那么讨厌了,毕竟他爷爷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做着所有中国人都想去做的事。
  关于这块玉,是王忠健前些年从伦敦一个叫麦克里斯的没落爵士手里买的,当时并没什么问题,而自从王家搬到了一处新的别墅里后便怪事频出,先是阁楼上天天传出古代吹竽的声音,后是地下室天天有一队人整齐走路的声音,搅的家里鸡犬不宁,甚至连王子豪的父亲都患了轻度的精神分裂,前后找了不下十位有名的道长来看,没一个见效的,开始家里以为是房子问题,就换了一处别墅,但这种现象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本加厉,最后全家人在中环最热闹的地方买了两套高档公寓搬了进去,才算消停,但自从楼上有一个被人包养的小姑娘跳楼自杀后,家里就又出现了怪事,总是莫名其妙的听见有人哭,还有唱戏的声音,而且类似于猫狗一类的宠物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最离奇的是狗,死的时候两眼通红,满脸泪水。狗是灵物,狗莫名其妙的哭着死,这说明狗死之前已经发现了某种对主人存在巨大威胁的东西。
  后来,王子豪采用了一个笨办法,就是把老爷子的所有古董大到屏风石碑小到怀表首饰一古脑搬到了一间租来的仓库,然后家里清静了一阵子,本以为这样就好了,但没过几天,家里又出现了怪事,但更怪的是,当王子豪打开保险柜的时候,吓的差点当场尿裤子,这块玉就在保险柜里放着。保险柜的密码只有王子豪一个人知道,所有邪事的嫌疑一下子便集中在这块玉上。
  后来,王子豪利欲熏心,曾经想把这块玉卖给别人,还搞了个拍卖会,一位马来西亚土财主买走了玉,但没过一年,就把玉送回来了,说这是块邪玉,家里死了好几口人,死因都是心肌梗死(说俗了就是活活吓死的),王子豪也是做贼心虚,就把钱退给人家了,后来,这王子豪又经人介绍,把这块玉卖给了一位台湾商人,结果忽然有一天,这块玉又出现在了王家的保险柜里,王子豪一打听,那位台湾商人全家都在同一天晚上死于心肌梗死,警方怀疑是有人高科技作案,正在全力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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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11:38 | 显示全部楼层
42 第二十五章 玉碹  
    王子豪也曾经想把玉埋掉,甚至丢到过公海,但每次扔掉,这个玉都会莫名其妙的回来,有时在保险柜,有时在书架,有时在妻子的化妆箱,搞的他扔也扔不了,砸又不敢砸,骑虎难下。
  这一来,王子豪更是心神不宁了,在请过几位全香港最有名的先生都没有结果后,只有将这块玉战战兢兢的带到大陆,这王子豪再贪财,对家人还是蛮在乎的,由其是他妻子刚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担心自己妻子女儿的安危,才带着玉一个人来到大陆,名义上是投资,实际上是想找点能人把这块玉处理了,这一路王子豪走的也是心神不宁,坐火车怕出轨,坐飞机怕失事,甚至还怕这玉从自己手里再飞回到家中的保险柜,不过好在这玉目前还好好的在自己包里放着,本来王子豪想雇个人来办这事,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来比较放心。
  前些日子张国义一位同学到广州开订货会时认识了王子豪,听说这回事后直接就把张国义家的地址给了他,说这个人认识个大仙,这王子豪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就坐火车从广州到了天津,起初张国义也不想给哥哥惹这个麻烦,但看在红彤彤的港币份上,还是把哥哥吹了一通,这王子豪也是被张国义忽悠的云山雾罩,立即把张国忠当成救星了。
  “王先生,这样,这块玉能不能暂时留在我这,我需要研究一下…”
  “好!好!没问题!当然可以!”王子豪就跟甩掉了膏药一样匆匆告辞。
  晚上,张国忠开了一次慧眼,也没瞧出这块玉有什么特别,此时张国忠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位老爷子师兄了,毕竟说起古玩,他比自己在行的多。
  来到老刘头家,张国忠先吃了一惊,这老刘头可真够能折腾的,屋子里原先被抄家的痕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全套的古董家具;八仙桌、太师椅、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而老刘头本人,头发也剪了,胡子也刮了,穿着一身气派的唐装,一脸的油光,刚放出来时间也不长,倒是牲口槽改棺材——成人儿了…
  拿着张国忠递上的玉,老刘头好一阵把玩,“兄弟啊,这玩艺可是好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张国忠把那个王子豪的故事给老刘头讲了一遍,当然,刘老爷子的发家史被省略了。
  “这个玉好像没啥特别,师兄你说会不会是他家别的地方有问题?”
  “这是块好玉,而且有年头了,依我很有可能是那帮倒斗(盗墓的行话称呼)的折腾出来的,不过这玉来头可不一般,”老刘头喝了口茶,拿出放大镜,举起玉给张国忠看,“你看,这玉本是两块…”
  顺着老刘头手指的地方,通过放大镜,确实看到这玉的边沿有一块及其不明显的细痕,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日久天长淤的泥印子。此刻张国忠不得不佩服老刘头的眼力,自己憋了一宿也没瞅出个子午卯酉,这老刘头不出五分钟便看出了破绽。
  “既然是两块,就有两块的道理,来…”说着老刘头带张国忠来到一展台灯前,打开了台灯,要说这专业就是专业,张国忠算是开了眼了,这盏台灯看似普通,但实际上确是一盏高亮度的卤灯,亮度和街上路灯有一拼,拉上窗帘,老刘头把玉石放到了灯下的一个架子上,借助灯光从玉石背面看,整块玉石通透水滑,但中间却有一块深色的部分,与其他地方的晶莹剔透很是不协调,仿佛夹着什么东西。
  “师兄,这是…”
  “这叫玉碹,是古代用来隐藏机密文件的一种手法,一般人不借助放大镜,很难看出其中的道道。”老刘头关掉了台灯,“但听你所说的,这块玉碹里藏的好像不止机密文件那么简单。”
  “那还会有什么?莫非是锁魂玉(禁锢着畜牲活恶鬼的玉器,茅山术称为锁魂玉,前文提到的马真人禁锢那个清朝进士的死玉,就是锁魂玉)?”
  “不大可能。古人不会用这么好的玉干那种事,而且这又不是死玉,效果也不一定好,我看是令有他用。现在关键是问那个王子豪,这个玉究竟是哪来的,如果搞不清来历,恐怕谁都没办法…”
  王子豪坐在老刘头家中,两只眼睛都花了,自己爷爷也是玩古董的,他从小在古董堆里长大,但到了老刘头的家里,还是开了眼,墙上的字画年头最近的也要数齐白石了,就连董其昌的画也被挂在不怎么显眼的地方,正堂挂的一律是阎立本、李思训这种宗师级人物的作品,若在欧洲,这种量级的宝贝放在瑞士银行都嫌不保险,没想到这死老头子就把这画堂堂正正的挂在客厅。
  看着灯下玉石中的阴影,王子豪对张国忠和老刘头立即五体投地,虽然没找到解决方法,但看出了玉石里的破绽,也已经是一大突破了。
  “王先生,你一定要弄明白这东西的来历,否则我们无从下手。”
  “唉呀,这个要去问我爷爷的啦,但系我爷爷,他现在身体不好的啦,可能问不出什么东西啊…”
  “你爷爷什么病?”
  “痴呆症的啦,不过看到让自己兴奋的东西,还系会有一些理记(理智)。”
  “那你看我屋子里哪样能让他兴奋?”老刘头满脸轻佻的抽着烟。
  “不基道的啦,不过我可以把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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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46 第二十六章 香港  
  一个多礼拜后,这王子豪真把他爷爷从香港搞过来了,玉放在老刘头家,王子豪胆子也大了不少,直接坐飞机从深圳飞到了北京,看来这王子豪也是个不肖子,为了自己老婆孩子的安全,不惜让快八十的老爷子来回折腾。
  到了老刘头家,王老爷子哆哩哆地坐下,满嘴胡说八道,所答非所问,一会说自己当过冯玉祥的手下,一会说英国首相接见过自己,压根就不听你问他什么。这一来老刘头脸上也无光了,本以为自己满屋子宝贝能在这对香港人面前冲冲威风,没想到这老爷子好像没看见一样。
  “王先生,你真认为你爷爷能清醒吗?”
  “有过这种先例啊,上一气(上一次)有一位朋友给他看那个王羲基(王羲之)的字啊,他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坐起来了,整个下午神志清醒的啦。”
  说到这,张国忠忽然想起了弟弟曾经抄出的展子虔的画,不如用那个试试。
  张国义自从听哥哥说那个画是宝贝,也没敢怠慢,直接在家里的立柜里做了个铁皮夹层,即保证了防鼠,又安全隐蔽。这次听说哥哥要用,张国义便把这宝贝拿了出来,开着局长的“伏尔加(改革开放初期中国比较时髦的进口轿车,苏联高尔基汽车厂生产)”一路小曲来到了老刘头家。
  正在这王老爷子一个劲号称自己在南洋杀过日本鬼子时,张国忠打开开画轴,一幅带着微黄的古画呈现在其面前。
  “这…”王老爷子的眼珠子忽然凝住了,嘴里的口水也不流了,“这…这…这…展…展…冬…”
  只见这老大爷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翻直接休克。
  这下子可把王子豪吓坏了,言语间很不友好。“我说张先生你什么意系?我爷爷大老远从香港赶过来,你们这系什么意系?”
  张国忠忙着给老爷子按人中,没搭理他,张国义直接站到了王子豪跟前(张国义身高一米八八,站在王子豪前面的情景不难想象),“你跟我说见着真东西老爷子就能清醒,我把真东西拿来了,他晕了,这个责任应该你自己负,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王子豪本想逞逞外商的威风,但眼前站了这么一尊铁塔,也瘪了,“我不系那个意系,但我爷爷晕倒了你们应该叫救护车才对,你们看现在,连个医生都没有…”
  “医什么医?我哥就是医生,他要看不好就得直接送火葬场!”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扯皮。
  此时王老爷子醒了,一口气喘上来,竟然泪眼朦胧。
  “踏雪图啊!终于让我找到啦!”老爷子看着张国忠,长叹一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王老爷子的普通话说的比王子豪倒是标准不少。
  此刻老刘头也傻了,看着张国忠手中这张展子虔的画,双手哆嗦着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兄弟,你从哪弄来的?…”
  展子虔的《游春图》,号称全世界最值钱的中国画,也是迄今为止保存最为古老的中国画,但据野史传说,这展子虔一生最有名的作品是《四季图》,《游春图》只不过是《四季图》中的一幅,此外还有《童子戏水图》、《落叶图》与《踏雪图》,眼前这幅《踏雪图》是展子虔的晚年作品,虽说收藏价值不如《游春图》,但其证明了野史的真实性,其学术价值要远远高于画的本身。
  “老人家,这个什么《踏雪图》,我可以让您看个够,但您先要告诉我,”说着话张国忠拿过了那个玉碹,“您买这块玉的经过,告诉我那个英国人是从哪里弄到这个的,您什么时候买的,越详细越好…”
  老爷子的注意力根本没被张国忠吸引,背课文一样的说出了买玉石的全部经过,而两只眼睛始终被老刘头手中的《踏雪图》所吸引。
  原来卖这个玉的麦克里斯爵士是当年英国东印度公司一名船长的儿子,家里本来非常有钱,可自从其父亲遭遇海难后便逐渐没落,这个麦克里斯也是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公子,仗着自己有个世袭的爵位,天天跟着一帮上流社会的公子哥瞎胡混,很快败光了家产,后来便把家里的东西偷出来卖,后来王忠健去英国学么古董,这个嗅觉灵敏的浪荡公子很快便经人介绍与王忠健见了面,抛出这块玉,张嘴就要150万英镑,说这是玉皇大帝用过的东西(他以为玉皇大帝是中国某位出名的皇帝),但这谎也分跟谁撒,对面坐着的不是外星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老油条,结果麦克里斯的谎言被当场戳穿,不过谎言归谎言,经王忠健的眼一瞧,这块绝世好玉虽说不值150万英镑,但150万港币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180万港币成交(这近乎15比1的杀价率,跟中国某些批发市场的地摊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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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4: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47 第二十六章 香港  
    王忠健拿到这块玉后,便找人用一等一的紫檀木做了一个相当讲究的小架子,将玉摆在了家中的财位上(玉石、翡翠、水晶等物吸收天地,摆在财位上有聚财的功能,鱼缸也有类似功能,但作用稍弱,聚财最好就是天然紫水晶的晶洞,其次就是翡翠与玉石)。
  这王忠健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对古玩的造诣也很深,曾经请过几位专门玩玉的朋友鉴赏过这块玉,除了一位叫秦戈的人摇摇头一句话没说外,其他几位朋友都是马屁大拍,把这块玉夸上了天,但那位秦戈的表现却引起了王忠健的注意,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想问个究竟,但没想到这秦戈第二天便去了马六甲,从此音信全无,此后王忠健把这件事也就忘了。再后来,王家搬家,就出现了以后王子豪说的事。
  “那个英国爵士就没说过这个玉是他老爷子从什么渠道弄来的?”
  王忠健只顾摇头,两只眼睛始终盯着那副《踏雪图》。
  “我已经去过英国的啦,那个叫麦克什么的已经系啦…”站在一旁的王子豪此刻搭话,“在酒吧和别银打架,被别银用枪毙掉的啦。我问过他家人,这个玉在他家放着什么系情都没有的啦,好的很,他家人干垂(干脆)就不基道还有这么个东西在的啦,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家就那么倒霉啊!”
  “秦戈是谁?”张国忠注意到了这个人。
  “他系我爷爷的朋友啦,博物馆的专家噢,不过这个银已经很久没联系过的啦,如果你要找我可以帮你联系…”
  张国忠哭笑不得,明明是在帮他,这会怎么又成帮“我”联系了?
  “那好,王先生,这块玉可以暂时放在我师兄家,你联系到秦戈立即通知我,我想见他!”
  “没问题,我这就去,我爷爷委托你们的啦,他的房间在友谊宾馆,你们去说是香港的王先生就可以的啦…”王子豪说罢,转头就出屋,此刻张国义往门口一横,“哎哎,王先生,我们这可不是敬老院啊,你把老爷子扔在这,出点什么事谁负责?”
  “噢,我忘记的啦…”王子豪一摸兜,拿出一打子足有五万块港币放在桌子上,“这些钱一点小意系,我现在着急啊,这个玉自己会跑噢…”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飞的姿势…。
  钱,钱,还是钱,看着桌子上仿佛散发着金光的“金牛星(港币一千元面值钞票称为金牛)”,就连张国忠瞳孔都放大了,自己一个月工资六十九块五,这五万港币够自己干多少年的,一时半会还真算不明白了…
  两个礼拜后,王子豪给张国忠拍了一份电报,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秦戈,希望他能去一趟香港。一说去香港,张国忠也有一阵兴奋,但还不能带出样来,与老刘头打点了一下行装以后,二人坐火车去了深圳。
  此时,一个王子豪派出来的年轻人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了。
  张国忠和老刘头被安排在半岛酒店的一个双人套间里,由于王子豪的新家在九龙附近,所以离这家酒店比较近。(自从家中出事后,王家已经迁址数次,九龙附近这个住处,是相对清静的住处之一)
  第二天,王子豪开着一辆也不知道什么牌的轿车接张国忠和老刘头到了自己家,连北京都没去过的张国忠两只眼都看直了,但还不得不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有的建筑或穿着入时的女郎,想多看几眼也不好意思多看,用句现在的话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在张国忠看来,秦戈是个阴郁的老人,就是那种不爱说话不爱发脾气,惹急了直接用刀捅人的类型,张国忠平生从来不爱与这种人打交道,但这次没办法,看在“金牛星”的份上,还是硬来吧。
  “秦先生……我叫张国忠,我这次来,想必王先生已经说过原因了,”张国忠拿出了玉碹,“您认不认得这个…?”
  接过玉碹,秦戈眉头一皱,“我见过。”
  “我听王老先生说,当初他请朋友来鉴赏宝玉,您是唯一一个没有发表意见的人,”张国忠抽了一口带过滤嘴的烟,的确好抽,“我想知道,您当时看出了什么门道?”
  秦戈锁住眉头,一阵思索,“我忘记了…。”
  张国忠无奈,“那您能不能现在看看,这块玉有什么特别?”
  “我只能告诉你,小兄弟,别碰这东西。”秦戈把嘴凑到张国忠耳边,“这个东西来头不干净,王老爷子请过很多人,没人敢碰…。”
  “秦先生,我希望您能给一点线索。”
  “告辞!”这秦戈抬起屁股要走。王子豪也傻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费了那么大的劲,动用了警界的关系才把这秦戈从美国找了出来,怎么没说两句话就要走啊,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慢!”没等王子豪说话,老刘头站起来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片,在秦戈面前晃了晃,“秦爷,你要知道这玉不干净,想必也认得这个吧?”这老刘头拿出来的玉不是别的,正是马真人给的玉,同样的玉片张国忠也有一片。
  秦戈看了老刘头的玉片,先是一愣,立即又恢复了一脸的阴郁,“不认得。”说罢扬长而去。
  晚上,张国忠和老刘头对着喝闷酒谁都不说话。好不容易来了趟香港,却碰上一个阴蛋子。
  “国忠啊,你那个展子虔的画,能不能…”老刘头脸上露出一股贪婪的微笑。
  “那是我弟弟的,你想要跟他去说…”
  正说着一阵敲门声阴阴的想起,就像耗子敲的。
  “妈的,谁啊这么晚了…”打开门,张国忠酒劲当场就醒了,“秦先生,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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