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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工作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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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 16:36: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5年至2006年上半年,俺在北京市昌平区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陵园做墓碑设计工作。作为一名出校门没多久的社会新人来讲,俺并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不体面。相反,俺觉得能够给他人的生命作一次总结,画一个句号,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在工作的同时能感受不同的人生经历,挺不错的!再加上那里青山绿水,微风明月,空气清新,生活恬淡,园内环境整洁优美,工作生活感觉和城市里的喧嚣忙碌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因同学怂恿外加生性好强决定今年考研的话,俺估计俺且得在那干一阵子呢!在那里工作期间,有很多只有在此环境才能发生的乐事,说来与各位分享,写的不好,望大家见谅。
1. 风筝
在陵园工作,园内园外,同事客户,当地居民中流传着大量灵异的故事不足
为奇。俺到那不久,就听说离园子不远的一个村庄里闹鬼——吊死鬼。据说是一着白衣的年轻女子挂在一颗大树上呜咽不止,悲惨而恐怖,久而久之,那棵树附近的道路都没人敢走。俺生在红旗下,长在革命教导中,从来没信过什么怪力乱神之类,遂决定与几个园区保安队的哥们去一探究竟。记得当时还有领导力图阻止我们,我们没听,但为了给自己鼓气壮胆,我们决定白天去,而且带上橡胶警棍之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进村后,远远就看见一棵老树上有一大块白色的东西飘飘荡荡,(俺高度近视,当时也没看清,也说不清是否害怕)几个人中显然有人心虚,把手里的家伙都握紧了。等到近前一看,那个失望,感觉那个可笑,问了问家住附近的一个哥们,确定就是这棵树后,大家无奈而又好笑地仰头看着那个挂在树上的大白风筝。那是个屁帘状的风筝,不知挂多久了,边缘有些破损,看起来像一块破衣裳;上面有几个大小不等的洞,每当风吹过时便会发出频率不等的声音,犹如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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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 16:36:39 | 显示全部楼层
2. 疯神婆婆
离我工作的陵园不远,住着一位疯老太婆。整日衣观不整,卫生不搞,鼻涕
满脸,污迹满身,衣服还一条一条的,简直邋遢至极。有时躺在马路上晒太阳,好在这条路车不多,有车来了住在附近的过路人都会提醒她。她也没混到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地步,听到声响也知道起来让路。所以长时间以来,这位老奶奶便半疯半傻但很快乐地活着,渐渐也成了此地一景。我们保安队里有一个十分聪明的小伙子,平时总爱捉弄老太婆,有一次竟然把马粪包在烧饼里给人家吃,让他们队长挡下并狠狠骂了他一顿。
一天晚上,轮到这个惹事的小伙子在门口岗亭里值12:00—4:00的夜班。在这一带夜里很静。因为旁边有不少驻军,所以这里的治安也不错,没发生过什么大的刑事案件。他们值这个点夜班的人其实就是在岗亭里睡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小伙子突然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也不怎么在乎,睡眼惺忪地拿起手电,往前方的窗外照照,没人,左边,没动静,右边?!他突然看见那个疯老婆子扒在侧面的窗户上:整张脸都贴了上去,脸上还是满脸污泥,鼻涕流得老长,因为贴玻璃贴得太紧,脸上的肌肉变形,五官错位,显得异常怪异恐怖。她的嘴角微微上翘,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小伙子因为惊吓慌不择路,加上以前在部队受过训练,以一种标准的鱼跃姿势从前方的窗户中扑出,裹胁着大量的碎玻璃,那情景犹如真实版007……接着,他顶着头顶一个不停冒血的大四角口子,以一种决非人类的声音从岗亭到宿舍一路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岗亭闹鬼了。我们都起来了,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一部分人忙着给他简易包扎,送他上医院,另一部分穿好衣服,拿上手电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到岗亭前,正赶上那疯老太婆的家人七手八脚的要把她弄回家。看到我们,有一位亲属不停地向我们道歉说她疯劲上来谁也管不住,给我们添麻烦了。我们说没关系,等家属走远后大家捂着肚皮笑得前仰后合,都说这是报应。
从此,那老人家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疯神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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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 16:36:54 | 显示全部楼层
3.“我还活着”
现在人过世后讲究火葬。一是手续简单,二是节省空间。一个普通的墓穴,占地面积大约在0.8—1.0平米。在墓碑前面的盖板下有一个水泥砌成的长方形空间,用来搁放骨灰盒,大点的最多放2个。但也有大型的。那就是在我们这样的高档陵园里为客人专门订做的艺术化墓碑。按照民政局的规定,最大占地面积可达到3平米。这些墓大多被当作祖坟来使用,一家几辈人的骨灰盒都放在底下。所以这种墓的地下工程比较大,需要挖一个2.1*1.4*1.6米左右的“地宫”。然后用钢筋结构把墓碑整个撑起来。做这种墓碑时往往先挖开地宫(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坑)待把下面的防水、内壁做好后再做上面的工程。在这中间的间歇期,这地宫就成为了我们恶作剧的绝佳道具。
有一次,是在夏天,我不是成心想恶作剧,不过是上山查完该种的植物后想找个地方歇会儿,这会儿客户少,不急着回办公室。(本人对空调过敏)我想找个凉快的角落,突然发现一棵大树下有一个刚刚挖开的地宫,就顺势跳了下去。没成想,上有树叶遮阳,底下有湿润的泥土,挺舒服。于是就把手中的报纸一张铺在地上,另一张没看的拿在手里,坐下来细细浏览。没看多长时间就听到下面有人叫我,我想准是办公室的同事下载电影是又有困难了,差个保安上来叫我。没关系的,他们自己琢磨一下就OK了,我自己对自己这么说着,继续看着报纸,但那家伙还在不停地叫,并说我的一个重要客户来了,正找我呢。我听他的声音比较着急,知道这回是真有人来了。那客户出手挺大方,跟我也挺谈得来,给人家将那实在不合适。于是我赶紧收拾好报纸,用力一跃,手一撑地从地宫底下蹿了出来。没想到叫我的人此刻离我歇脚的坑如此之近,我蹿上来时跟他来了个对脸,脸都快贴上了。那哥们一看从地底下突然蹿出来一位,还没看清楚是谁,“嗷”的一声转身就跑。我这哭笑不得,想说“是我啊!”一着急,玩儿了一句“我还活着呢”,只听前面“哇……”——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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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 16:37:29 | 显示全部楼层
4.稻草
俺有以为同事,生得膀阔腰圆,心宽体胖,为人和蔼幽默,工作认真,待人真诚,在单位人缘颇佳。要说有点弱点,就是有点迷信。出门前要看黄历的。作为特殊行业,我们每个办公室的日历上也兼有黄历。
有一天,天气多云,晚上的能见度比较差,加上郊区路灯的缺乏,公路上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多。俺这位同事照样要骑车回家。跨上车没骑几步,就听身后有种“沙、沙”的动静,似乎有人蹑足潜踪,又好像穿的裤子长了蹭地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看,没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蹬了几步,还是有那声音。这时他有点心慌。回头又看看,鬼影都没有一个,转过身来看看地,没东西。怪了!突然他想到,今天黄历上写的是不宜出行,不宜出行也得上班啊!随即他又一摸脖子,坏了,开光的玉佛没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日子,这回怕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快!赶紧走!想到这里,小胖(俺有时这么叫他)赶紧蹬上车,加快了速度。没想到那声儿又出来了,而且随着蹬车速度的加快,声音的频率也快了起来;“沙,沙沙……”妈呀,要出人命了,他这样想着,使出吃奶的劲往家蹬,头都不敢歪一下。等到了家,把车往院里一扔,锁都没锁就径直冲到屋里,反锁屋门,心里狂跳不停。
躲在被窝里打了一夜寒战,不知做了多少噩梦后,闹钟响了。没办法,还得去啊!他极不情愿地推开门,发现没锁的自行车居然还在。走到车前,向车身上一看,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无奈与恐惧的表情顿时全无。原来在后车轮的辐条间,不知何时卷进了一搓稻草;昨晚的动静就是他骑车时,稻草蹭地发出的。只不过昨晚天黑,他没看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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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 16:37:43 | 显示全部楼层
5.鬼上身
一次休完假坐班车上班,听综合办公室的主任和司机聊主任他们家亲戚的“鬼上身”经历。那是在他的老父亲逝世后的周年祭奠之日,几个儿女齐聚一堂,准备指印香刻,各种祭品。突然,女儿——也就是主任的妹妹,脸色铁青,双眼发直,手脚冰凉,大家忙把她扶到床上。在短时间昏迷后,她坐起来,依然是脸色铁青,眼神迟滞,但却说起话来,而且声音语调极像去世的父亲。说话的内容无非是作为祭品的点心不新鲜,香刻不够,钱也不够花了,多烧点云云。一说就是半天,连水都不喝……“那怎么办啊?”司机问。“嗨”主任叹息一声“‘老爸’嘱咐让大家都集点资,好给娘看病”。于是乎众人各掏200块钱塞在妹妹的手里,不一会儿,她就正常了。
“日,我晕”俺差点乐倒在后坐上,敢情驱鬼的最好工具是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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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 17:29:01 | 显示全部楼层
em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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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02: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em19 em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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