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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葡萄

:[连载]惊悚灵异《青囊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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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6:2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麻都敢本料不到鬼婴会突然出手,一时措不及防被咬中手腕,那小而尖利的牙齿入肉三分,险些切断了手腕动脉,麻都大叫一声,丢下了绺巾,另一只手也扔下了司刀,急忙捂住伤口。
  沈菜花瞬间由巫咒中清醒过来,一把抄起沈才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须臾,大家才从惊愕中缓过神儿来,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好厉害……”良久,铁掌柜才边捂着半边脸,战战兢兢的说道。
  麻都焦急着说道:“这女尸干嘛掳走沈才华,这让我如何向刘今墨先生和寒生兄弟交待啊。”他边说着一面拾起绺巾包扎在自己的手腕处,止住流血。
  “这是具什么尸体,如此的凶悍?”铁掌柜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可能是从汉地跑来的荫尸,苗疆没有这种东西,”麻都说着并注意到了铁掌柜脸上的伤,便上前细瞧道,“铁掌柜,你伤得不轻啊,我得帮你简单处理一下。”
  麻都走到林子旁转了一圈,手里多了一把金黄色的丝状野草,他将其按在了铁掌柜的半边脸上,那伙计扯下自己的外衫,撕成布条,缠在了掌柜的头上。
  “这是金毛狗,止血消炎效果极好。”麻都说道。
  “快看,那是什么!”那年轻伙计突然手指着悬崖峭壁下面的月湖叫道。
  麻都和铁掌柜定睛朝下面望去,清凉的月光下,如镜般的月湖,岸边上有几个小小的人影在晃动,其中夹杂着手电筒光。
  “这时候,月湖边怎么会有人呢?可能是寒生他们。”麻都推测道。
  铁掌柜沉吟道:“鬼谷洞一定是另有出口。”
  麻都说道:“我们下去看看。”
  三个人急急忙忙绕道下山,不久,他们赶至了月湖边,一看,果然是寒生和刘今墨,另外还有一老者和一位白发师太,但是好像都有伤在身。
  寒生见到他们非常高兴,说道:“已经见到湘西老叟,详情回去再说。这两位与我相识,他们中了慢性剧毒,前来天门山找我医治。”
  “中了什么毒?”麻都问道。
  寒生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晓得,只有回到客栈再详查,他俩已经被刘今墨点了穴道,现暂时护住心脉,再设法救治,你们两个怎么也伤着了?”他发现了麻都腕上和铁掌柜脸上都缠上了布条,上面血迹犹在。
  麻都惭愧之极,将荫尸的突然出现,打伤自己和铁掌柜并掳走婴儿一事详细述说了一遍,回避了沈才华疯狂噬咬自己手腕的真实情况,被一个婴儿咬伤,实在是太过没面子了。
  “原来是沈菜花来了。”寒生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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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6:3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山坡上,一株黄桷树下的阴影里,妮卡骑在白马上,默默地注视着寒生一行人离开了月湖边。
  当一切都归于静寂的时候,她默默地将马拴在了树下,然后来到了月湖边,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长叹一声,然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破晓时分,寒生一行人终于返回到了天门客栈。
  一踏进客栈大门,迎面闻到一股血腥气味儿。
  “慢!”刘今墨不愧为老江湖,立刻明白客栈里发生了变故,他迅速放下背上的吴道明,身形晃动,已至东屋之内。眼前的情景实在是血腥恐怖之极,地上躺着一具身裹黑色尸布的面目狰狞的男尸,尸身之上有一片烧灼的孔洞。靠边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具同样身披黑色裹尸布的女尸,面门上粘着一张黄色的辰州符。
  大通铺的床沿上,斜躺着赤裸裸的莫老大,双目圆睁,脖子处血肉模糊,鲜血流了满身,地上还汪了一滩。床上,全身一丝不挂的王掌柜跪靠在墙上,眼睛微睁,面带微笑,脖子上也是血肉绽开,露出来了白色的颈骨,动脉血直喷射在了白墙上,半边墙都染红了。
  残儿侧卧在床上,双目紧闭,嘴角处殷红一片,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那床棉被。
  惟有一清还在被子下面沉睡着,发出均匀的鼾声……
  寒生等人也都惊呆了,铁匠铺的伙计双腿打颤,几乎呕吐了出来,捂着嘴退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人做的?如此的凶残?”寒生问道。
  刘今墨沉吟道:“江湖上的仇杀一般不会是这个样子的,王掌柜两人都是被咬断脖子而死,所以不是人类所为。”
  寒生上床,伸手按住残儿的手腕,已无脉跳,深切之下,隐约察觉到一丝极微弱的搏动。
  “将他俩抬到西屋去。”寒生吩咐道。
  刘今墨抱起残儿去了西屋,寒生和麻都两人来抬一清。掀起被子一看,一清师傅竟然是裸体,鸡胸凸臀,皮粗色黄,干干瘪瘪的,丑陋之极。
  一清、残儿,还有吴道明和师太,全部在西屋的大通铺上一字排开。
  寒生望着他们,心中揣揣不安,这可怎么治啊?
  铁匠铺的伙计跑进来说道:“少了一具尸体。”
  刘今墨默默地走了出去,看完之后回来说道:“寒生,我们临走时,我注意看了一下,那莫老大赶的尸体一共是四具,现在全部算下来,只得三具,确实少了一具。”
  麻都在一旁说道:“我知道了,就是掳走婴儿的那具荫尸。”
  “你是说沈菜花?难道王掌柜他们是被沈菜花咬死的?”寒生仿佛有些明白了。
  “我的耳朵也被她咬掉了。”铁掌柜在一旁难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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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6:3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刘今墨悄悄对寒生说道:“江湖上遇到这种事情,如果避不开的话,一般的都是采用毁尸灭迹的方式行事。”
  寒生道:“我们不可以报官么?”
  “不行,你想想,公安机关怎么会相信已经死去的沈菜花又咬死了两个人呢?到时候,我们大家都会脱不了干系。”
  寒生想想也是,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gov-ern-ment都是无神论者,绝对不会相信荫尸这种迷信的说法的。
  “那么,我们应当怎么办呢?”寒生说道。
  “交给我吧。”刘今墨说道。
  寒生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刘今墨叫上了那名伙计,拿着锄头和铁锨,来到了后院菜地里,开始刨坑。天亮之前,他们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大的深坑,刘今墨陆续的进屋,拎着王掌柜和莫老大赤裸裸的尸身,丢到了坑里,随后又将另外赶尸来的三具尸体一同丢了进去,包括死尸们所有的衣物。
  “还有一具。”伙计拎来了一只黑色的死猫,那是昨天夜里被沈才华偷偷咬死吸血的尸猫。
  最后,刘今墨将土坑全部回填好,夷平了痕迹。
  刘今墨吩咐伙计将地面和墙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悄声告诉寒生,已经照着江湖上的规矩全部处理完毕。
  目前,伤势最重的是残儿,寒胜检查后发现他的右侧断掉了三根肋骨,断骨刺破了胸腔,伤及了内脏,没有办法,只有手术治疗了。
  《青囊经》上开篇就记载了华佗的麻沸散,主用“曼陀罗花,亦称风匣儿、山茄子,气味辛、温、毒,秋季采曼陀罗花,阴干。药用一升,另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各四钱,炒南星一钱,热酒调服三钱,乃令既醉无所觉,跨破腹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则断截前洗,除去疾秽……”
  当刘今墨处理尸体之时,寒生已经吩咐麻都骑上快马,前去寻找所需之草药及手术器械了,尽管自己从来未曾给人开过刀,但是在这荒山僻壤,时间拖下去,残儿必死无疑,而且他也经受不起颠簸,无法送去遥远的医院。
  吴道明和师太中的是同一种毒,这一点,他在月湖边上曾详细的询问过师太,毒发是自尾闾穴麻木开始的,继而蔓延至腰胯部,最后全身酸麻,知觉慢慢丧失。
  尾闾穴属督脉之络穴,别走任脉,此穴出了问题,会阻碍周天气机,丹田气机不升,也是人身体上的要穴,是什么类型的毒呢?寒生苦苦思索,仍是不得要领。
  这黄家也真是太过阴毒了,寒生想,毒药从何而来的呢?江西婺源附近有一处地方的山上倒是出产一种名为“红信石”的药石,学名“三氧化二砷”,也就是古戏文里的砒霜,江湖人称之为“鹤顶红”。小时候,寒生一直以为“鹤顶红”是丹顶鹤头上的那撮红色的羽毛。
  有一次,父亲曾去救治过一个红信石急性中毒的人,但是并没有活过来,后来父亲告诉寒生,红信石就是“鹤顶红”,中毒后,一般早的便会即刻发作,晚的在也于一两个时辰内发作,症状像急性胃肠炎,口中有大蒜和金属味,咽喉部烧灼感、发干口渴,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大便呈水样,伴有里急后重的感觉,严重时可吐出血性液体,并且有抽搐休克症状,急性肾功能衰竭,直至死亡。
  慢性中毒,表现为乏力、肢麻、贫血、肾功能减退、经常有手足尖部痛疼等症状,与平时的饮食有关。
  会不会是慢性砒霜中毒呢?每天在饮食中下点,无色无味,根本察觉不出来。寒生反复寻思着,可是与尾闾穴有什么关系呢?
  寒生叫来刘今墨,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刘今墨。
  刘今墨听完抿起嘴笑了,说道:“这很简单,你想,他俩保持纯阳纯阴数十年,一旦干柴烈火燃烧起来,岂是非同小可,那吴道明的的肾脏负担极重,手足尖部疼痛症状乃是末梢神经在疼痛,而尾闾穴正是督脉最末一穴,末梢神经集中之地,此穴不麻才怪呢。”
  寒生一听茅塞顿开,心中疑惑顿解,他遂吩咐刘今墨说道:“刘先生,请你在输些阳气入吴道明的足阳明胃经,一定要快和猛,就从他的前颈喉结旁边的人迎穴输入。”
  刘今墨说道:“明白了。”于是运足真气,探出左手食中二指,分别点在吴道明脖子上喉结的两侧人迎穴上,猛地将真气灌入。
  不一会儿,吴道明的口腔里面散发出一股生大蒜的味道。
  “不错,他俩是在饮食中被黄家下了‘鹤顶红’,每次控制了分量,慢慢积累达到中毒的剂量,否则,以他两人的武功不会觉察不到的。”寒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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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6:5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七章
  婺源县人民医院住院病房内,孟红兵的病情基本稳定住了,颈椎以下虽然仍不能动,但是精神却是格外的好,因为自今日开始,服侍他的人就要更换成兰儿了。
  父亲采用了黄建国的计谋,对吴楚山人和兰儿软硬兼施。首先是由镇上通知吴楚山人,他们一家是外乡人,如要居住在南山村,必须提供原籍gov-ern-ment的介绍信和一系列相关证明,否则,将无限期的收容审查或遣送回原籍,但如果家里有人在本地国营单位有正式工作的可以除外。
  吴楚山人一家十分的着急,但又苦于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时,孟主任登门拜访,并表示,县人民医院有几个新招护士名额,他可以通过关系给兰儿弄到一个名额,月薪50元,在当时的年代,相当于四级工人的待遇,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了。
  事情如此简单的就办好了,兰儿正式来到县人民医院上班,属于国营职工,吴楚山人夫妇也就无须再要介绍信和那些证明文件了。
  兰儿有了正式工作,自是欢喜不已,医院提供职工宿舍,食堂吃饭有补贴,价格也是相当便宜。经过几天简单的培训,兰儿就正式上岗工作了,而且是院长亲自谈的话,充满了鼓励和鞭策,并要她努力学习与积极工作,发扬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争取早日加入党组织。
  她今早接到了她的第一个工作岗位,全职护理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护理工作内容主要包括有,病人的饮食,打针吃药,全身的清洗和按摩,防止生褥疮与肌肉萎缩,以及协助病人大小便等。
  于是,兰儿一大早就身穿崭新的护士白大褂,一张纯朴的红红脸庞,一双浓眉大眼,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的来到了二楼的二零一号病房,这是一间单人高干病房。
  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病床前。
  那病人忽然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嘴里说道:“兰儿,你来啦。”
  兰儿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那病人竟然就是孟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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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7:00:55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是……是你?”兰儿吓得转身就走。
  “你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么?”身后传来孟红兵吃吃的笑声。
  兰儿慢慢的停住了脚步。
  “你们一家三口人想去收容所吗?”孟红兵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
  兰儿慢慢的回过头来。
  孟红兵口气缓和了下来,轻声说道:“兰儿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因为,我还要等寒生来给我治病呢,我哪儿能那么傻呢,得罪了你不就等于得罪了寒生么?”
  兰儿站在了地上默默不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兰儿啊,我想小便,可我实在动不了,麻烦你把尿壶取过来。”孟红兵故作尿急的样子。
  兰儿在地上缓缓的移动着脚步,弯腰将床下的白色搪瓷便器拿起来,背过身去递到床上……
  “我的好兰儿,这让我怎么尿吗?请你抓住我的小鸡鸡,塞进尿壶嘴儿里去,完事以后,还要把小鸡鸡抖一抖。”孟红兵心怀叵测的说。
  兰儿似乎打定了主意,二话不说,将便器往被子上一撂,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院长和孟祝祺。
  “院长,我要换一个工作岗位,再苦再累都行。”兰儿急切的向院长央求道。
  院长脸色顿时沉下来了,说道:“兰儿同志,革命工作怎么能挑肥拣瘦呢?你要做一颗革命的螺丝钉,把你放在哪儿,就在哪儿发光发热。你说,你为什么要换工作?”
  兰儿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嘴里说道:“他是个男的,我……”
  院长异常严肃的训诫道:“你错了,兰儿,你要把他看做是你的革命同志,是你的阶级弟兄,记住,是同一战壕的革命战友。”
  “可他是光着身子的……”兰儿胀红着脸嗫嚅道。
  院长和蔼可亲的说道:“兰儿同志,当你把无产阶级革命人生观摆正确了,你就会深刻的体会到,在你的眼里,不存在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也不存在光着身子与穿着衣服的区别,他们都是你的革命兄弟,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病魔正在一步步地吞噬着我们阶级弟兄的身体,而不管不顾,而逃避吗?况且,护士工作就是要接触病人的身体嘛,做什么都有第一次,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兰儿紧咬着嘴唇,脸上一会儿红一会白的,最后,她想到了寒生,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脸色也越发刚毅了。
  “院长,我不做了。”兰儿平静的说道。
  “你……”院长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
  “哎,兰儿姑娘得到这份工作很不容易的,院长,我看就再派一个有经验的老护士过来,革命工作也要传帮带嘛,就让兰儿先慢慢熟悉着。好了,你们先到外面聊聊,我有话要对我儿子说。”
  院长和兰儿出去了,并把门带上。
  孟祝祺脸色变得兴奋异常,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兵,我接到你姑父从京城打来的电话,太极阴晕他妈的真是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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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7: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孟红兵登时也睁大了眼睛,急切的说道:“老爷子不是才葬下去半个多月吗?怎么这么快就有反映了?”
  孟祝祺神秘的笑笑,道:“你建国表哥刚刚回京几天,就被任命为北大的学生会主席和团委书记,并且是校党委的委员啦。”
  “就这么大点个官啊。”孟红兵不屑一顾的嘟囔着。
  “你懂什么?北大是国家栋梁的摇篮,是红色革命接班人的基地,你想想,建国在这个摇篮里是顶尖人物,将来还愁上不去么?太极晕啊太极晕,这么快就开始发了啊。”孟祝祺心驰神往的憧憬道。
  孟红兵撅嘴道:“那寒生的老爹有没有放回来啊,我可急等着寒生来给我治病了,啊,对了,爸爸你上次说,寒生可以让我长出新的蛋蛋?”
  “他是这么说的。”孟祝祺回答道。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能硬起来了,到时候我要多搞她几个……”孟红兵沉浸在幸福的亢奋之中。
  “唉,朱医生还没有回来,爸爸会继续追问的。”孟祝祺叹口气道。
  “爸爸,那个奸夫朱彪弄死了么?”孟红兵咬牙切齿的问道。
  孟祝祺眉头一皱,说道:“奇怪,朱彪和孟五他们三个人一起失踪了,我派人去到卧龙谷看了,连个人影都不见,这不,昨天孟五家里还来要过人呢。”
  “不会跑了吧?”孟红兵担心的说道。
  孟祝祺陷入沉思之中。
  医院的花园里,院长继续做着兰儿的说服工作。
  “兰儿同志,护士工作既要有积极的工作热情,更要有崇高的阶级觉悟,我给你讲一个老红军的革命故事。红军长征过草地的时候,我们的一位经过了枪林弹雨的红军首长,受了重伤,手脚不能动,可是又大便干燥,肚子胀得鼓鼓的,怎么办?我们年轻的红军小护士,年龄与你相仿,她怀着崇高的革命热情,用手指伸进首长的肛门,一点一点的将干硬的粪便抠出来,首长得救了,随即又投入到对抗国民党反动gov-ern-ment的斗争第一线去了,最后赢得了革命的胜利。你想一想,这位可歌可泣的红军小护士,她的精神是多么的崇高和可贵啊。”院长充满激情的讲述着。
  “后来呢,那个小护士呢?”兰儿关切地问道。
  “后来,后来她与那位红军首长结婚了。”院长的话似乎有点尴尬。
  “哦,原来是这样。”兰儿若有所思道。
  孟祝祺走出了医院大楼。
  “院长,谈好了么?”孟祝祺问道。
  院长点点头,说道:“兰儿同志还是有一定的阶级觉悟的,孟主任,我遵照你的意见,马上派一位有经验的老护士到二零一病房,兰儿同志先不必动手,可以边看边学习,等完全适应了以后再说。”
  孟祝祺对兰儿说道:“兰儿啊,有什么困难就跟组织上说,组织上一定会妥善解决的,另外,我正在设法请朱医生早点从京城里回来,唔,寒生外出还没有回来么?”
  兰儿回答说还没有回来。
  是啊,寒生,你怎么还不回来?兰儿心中说道,眼眶内噙满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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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7:02:50 | 显示全部楼层
  
  新派来的是一位护士长,四十多岁,做事干净利落,左右逢源,但正义感挺强,是个阿庆嫂式的人物。
  刚一见面就把兰儿拖过到一边,悄声问道:“兰儿,那个没蛋蛋的家伙是不是看上你了?”
  兰儿吃了一惊道:“什么?我不明白。”
  护士长神秘的一笑,说道:“你是特护,明白吗?如果是亲戚还好说,可是你又是假装招工招来的,指定负责二零一房,所以嘛……”
  “特护?假招工?”兰儿越发糊涂了。
  护士长解释说道:“特护就是专门特别护理,不干别的事儿,我们也都管不了你。医院目前人浮于事,根本不缺人手,怎么会突然招工呢?而且就你一个人。”
  兰儿疑惑道:“不是说招了一批么?而且还是正式国营职工,还要给套工人级别呢。”
  护士长更笑了,说道:“你政审了么?你体检了么?你填写过国营企业职工登记表了么?”
  兰儿摇摇头,表示都没有。
  “这就对了,他们有意要你服侍二零一房,但是以假招工的形式来办,所以,我想那个没蛋蛋的人喜欢上了你,而你又不知道,不然费劲儿绕这一圈儿干啥?”护士长说道。
  兰儿彻底的楞住了。
  “咱们都是女人,我是看你单纯的有点傻,这才提醒你的,没有蛋蛋的男人绝对是不能要的,一辈子守活寡,到时候后悔就晚了。”护士长真切的说道。
  兰儿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我懂了。”
  “这个社会上,吃亏的总是女人,你再好好想想,我先去二零一房了。”护士长同情的望了兰儿一眼,匆匆走了。
  兰儿回到自己的寝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溜出了医院。
  在回南山村的山路上,寂静的群山,秋风瑟瑟,枯叶飘零,兰儿一面走一面大哭起来,积郁在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回到了家里,兰儿把事情如实地告诉了父亲。
  吴楚山人沉吟了半晌,说道:“兰儿,爹爹让你受委屈了,孩子,我们走吧。”
  “走?寒生还没有回来啊。”兰儿惊讶道。
  “等不及了,他们随时会将我们收容审查,在那种地方,你娘亲的身体是承受不了的,至于寒生和朱医生,我们安全了以后再设法联系。”吴楚山人说道。
  “我要给寒生写封信。”兰儿说道。
  “好的,孩子。”吴楚山人叹了口气,走进西屋去与荷香商议。
  黄昏时,他们一家人带着简单的行囊,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南山村。
  已经走了很远,回头望去,刚刚长出点新毛的笨笨仍站在路口处,痴呆呆的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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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7:04: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八章
  朱彪餐风露宿一路西行,饿了就啃两口饼,渴了就饮山泉,省吃俭用,口袋里的那点钱,等找到了孩子和菜花再用。
  这一日,他已经来到了雪峰山,有山民告诉他,翻过了雪峰山,就进入湘西了。
  雪峰山下,覆盖着一片原始森林,人迹罕见,朱彪坐在了一株大树下休息,连续不停的跋涉,脚上都磨起了水泡。
  他掏出干巴巴的大饼,狠命的咬了一口,在嘴里面咀嚼着,然后费力的咽下。
  身后的树林里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
  “谁?出来!要不然开枪了!”朱彪紧张的跳了起来,从腰间拔出那支狗牌橹子,瞄向了树林中。
  “别,别开枪,我们出来了。”随着说话的声音,大树后闪出来两个手拉着手的高大男人。
  在朱彪的枪口下,那两人摸摸索索的试探着用木棍点着面前的地面,慢慢的走了过来。
  朱彪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瞎子,眼眶中干瘪瘪的,没有眼球。
  “你俩是什么人,干嘛鬼鬼祟祟的躲在树林里?”朱彪喝问道。
  “我们是北方来的盲人,误走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刚才闻到有大饼的香味儿,这才冒昧过来看看。”其中一人说道,同时还不停的用鼻子嗅啊嗅的。
  朱彪看这两个人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却面黄肌瘦,嘴里讲着一口标准的北方话,看来的确是外乡人,饿得够呛。
  “唉,好吧,我这儿还有两张大饼,你们吃了吧。”朱彪收起了手枪,将包袱皮打开,把最后的两张饼递给他们。
  两人接过后赶紧将手中的饼往嘴里填,没有水,干巴巴的面饼很难咽下,憋得两人脸都胀红了。
  “你们这是要到那里去?”朱彪问道,两个瞎子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是怪可怜的。
  “我们还有一同从北方来的,他们住在雪峰山的西面的牯岭小镇上,我们想去与他们会合。”那两个人说道。
  朱彪望了望高高的雪峰山,暗中起了恻隐之心,于是说道:“我也正要翻过雪峰山去湘西,就顺便带着你俩一块走吧。”
  两人听罢连声道谢,其中一人赞叹道:“虽然我们看不见你,但是可以想象得出来,您一定是一个英俊潇洒,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江湖大侠士。”
  朱彪听着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他并不知道,这两人正是桃花源秦人谷中被无名师太打瞎的那两个邪道上的北方风水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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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7:05: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朱彪一行三人进入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他走在了头里,手中拽着木棍,牵着一名瞎子,瞎子手里的另一木棍再牵着个瞎子,排成了一列,脚踩着枯叶,沿着林中小路向前行,朱彪打听过,林中的小路可以直接绕过雪峰山腰,进入湘西的第一个小集墟就是牯岭镇了。
  路上,朱彪问清了,这两个瞎子,一个叫艮七,一个叫坤八,北方人的名字真是有些怪异呢。
  他俩也问了朱彪的情况,当得知他是为了寻找妻儿不远千里迢迢自赣北而来时,都禁不住大加赞叹起来。
  艮七道:“这才是江湖豪侠之所为嘛,糟糠之妻、黄口小儿,不离不弃,真乃大丈夫。”
  坤八补充道:“尽管是糟糠之妻,但必是国色天香,倾城倾色,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定然是赣北极美之女子,追求者络绎不绝,但她都不屑一顾,只对朱大侠一人忠贞不渝、至死相随。”
  朱彪心里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说道:“两位都猜对了,菜花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起码也算是倾镇倾村了,而且不贪图荣华富贵,避开夫家耳目,偷偷为我生了个儿子,你们说,她可不可以称得上‘巾帼女侠’?”朱彪很为自己一下子找到一条合适的成语而自豪。
  艮七坤八一听明白了,此人原来是和已婚妇女通奸,并有了个私生子。
  “当然算!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厮守,哪怕是一月、一天、一时甚至是一刻,也是值得的,这种精神实在是令人敬佩不已,这叫什么精神?”艮七叫了起来。
  “白求恩精神。”坤八及时补充道。
  “对了,这就是白求恩精神,咱们那旮瘩的女人就缺少这种精神。”艮七道。
  “我还要再补充一下,真心相爱而偷偷生下的孩子是极为漂亮和聪明的,因为这就叫做爱的结晶,听说京城里好多大官都是这样的。”坤八补充完了。
  朱彪脑海里浮现出沈才华俊美的面孔和聪明的眼睛,心中仿佛陶醉了。
  “嘶嘶嘶”的声响,朱彪猛地缓过神儿来,定睛一看,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一条大大的眼镜蛇横在了路上,昂起的脑袋是扁扁的,口中的舌信子不停的向着他们伸缩着,发出威胁的嘶叫声。
  朱彪吓得动弹不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是眼镜蛇么?”艮七问道。
  “是,是,好,好大的一条……”朱彪颤抖的声音说道。
  “让我来。”艮七手握木棍站到了朱彪的前面。
  艮七虽然眼睛已看不见,但是听觉却更加灵敏了,只见他腰一躬,耳朵侧起,左手持木棍向前轻轻佯探,那眼镜蛇呼的一声闪电般的咬住了木棍头,就在这时,艮七的右手迅速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了眼镜蛇的脖子,手上用力,那蛇口张大想咬下,但却无法低下头来。
  朱彪正目瞪口呆之际,坤八早已抢步上前,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径直划开了眼镜蛇的头皮,艮七手指同时抠起那蛇的头盖骨。
  艮七坤八两人,一人迅速抓了一把蛇脑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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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7: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朱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艮七扔下了眼镜蛇的尸身,用袖子抹了下粘在下唇处的蛇脑黏液,说道:“咱们那旮瘩都是这么样的,习惯了。”
  “蛇脑大补,越毒的越好。”坤八补充说道。
  朱彪此刻突然对着两个北方来的瞎子惧怕起来。
  “我们继续上路吧。”艮七说道。
  三个人迈过蛇尸,继续向前行进,黄昏时分,他们终于穿过森林,绕过了山垭,来到了湘西小镇——牯岭镇。
  这是一个只有千把户的小镇,暮色中,炊烟袅袅,木柴燃烧的气味儿顿时令人饥肠辘辘。
  “牯岭镇到了,你们一起的人在哪儿呢?”朱彪问道。
  “镇西头,有一户大院,你带我俩过去吧。”艮七回答说道。
   朱彪带着牵着他俩穿过了镇中心,三两家小吃店正在营业,屋内飘出麻辣的香气,有人在吃火锅。
  朱彪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咽了口吐沫,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整个镇子的最西头,有一座老院子,门口站着一个消瘦的青年人,老远见到朱彪一行,有些惊讶的跑了过来。
  “咦,这不是老七老八么?眼睛怎么……”那青年诧异道。
  艮七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是震四哥啊,进屋见了大哥再说吧。”
  那叫震四的青年引他们进了院子,一股浓郁的炖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朱彪忍不住地多吸了几口,诱发肚子里竟咕噜噜叫起来了。
  一位肥胖而面目慈祥的老者急切地从屋里出来,一眼望见以木棍牵着的艮七坤八,脸上微微一凛,轻轻打了个手势,震四遂领他们三个人进了正屋内。
  “这位是……”老者待他们三人落座后问道。
  艮七忙道:“大哥,我们……”随即啜泣起来。
  老者轻声说道:“七弟,不忙,这位兄弟是谁?”
  艮七止住呜咽,说道:“大哥,我们落难以后一路往回赶,途中多亏遇见了这位朱先生加以照顾,才顺利的回来了。”
  老者点了点头,对朱彪说道:“承蒙朱先生援手,老夫感激不尽,不知朱先生何方人氏,如何路遇我的两位兄弟,可否告知一二。”
  朱彪看到这位老者和蔼可亲,便把自己出来寻找妻儿,路遇艮七坤八,可怜他们眼盲行路不便,遂将他俩送至牯岭镇一事说了一遍。
  “哦,朱先生真是一个行侠仗义的老表,一路辛苦了,四弟,请带朱先生下去洗漱,暂且休息,等一下老夫要亲自把酒言谢。”老者吩咐道。
  “是,大哥。”震四带着朱彪走了出去。
  “好啦,说说你们是怎么搞的,遇到了什么强敌?”老者面色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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