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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糖糖

申精~!七星鲁王宫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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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5 12:05:06 | 显示全部楼层
 潘子摇头道:“难说,三爷常说看人要365天的看,少看一天都不行,人是会变的,你一个星期不见他,说不定他已经想着要害你了,特别是我们这一行里那些没文化的,说的不好听点,他娘的那个手里没几条人命债,心横横,老娘都能埋到土里。三爷这么久没回来,这里的伙计,人心肯定起变。”  

  我说你要求太高也不行,咱们走一步是一步吧。  

  街上晚上冷起来,吃完后二话不说就回潘子以前住的房子里睡了,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光头的车就来接我们,我远远背起自己的贴身行李,看了看车里,发现座位上已经坐了个人了。  

  仔细一看,发现是个老头,人很面熟起来,好象哪里见过,而且还是不久前。  

  我并不在意,和潘子开着玩笑走过去,靠近一看,突然人蒙了。  

  那老头,看身形和那身古怪的装扮,不是别人,竟然是在杭州二叔茶寥里看到的陈皮阿四!  

  我张大嘴巴几乎脖子僵硬,心说他坐在车里干什么?难不成这老头子也是五个人的一个?总不会这么离谱吧?  

  潘子这时候也看到了,嘟囔了一声,也是一脸的诧异。  

  光头招呼我们快点,我们一头雾水的上了车,潘子认识陈皮阿四,给他打了个招呼,那老头闭目养神,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潘子马上转向开车的光头,呲着牙用嘴形问他怎回事情?  

  光头无奈的一笑,用嘴形回道他也不知道,三爷就是这样安排的。  

  不会吧,我心说,这老家伙不是个瞎子吗,而且年龄加起来比我和潘子加起来还大,三叔这是玩什么花样?  

  我们在忐忑不安中来到火车站,我心里在盘算,三叔给我们安排工作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近100百岁的老头,那第二个人是什么货色就真不好估计了,难保不会是个大肚子的孕妇或者坐轮椅的残疾人。  

  难道三叔想试探我们的爱心吗?  

  庆幸的是陈皮阿四身体很硬朗,背着手就下了车,光头对他很尊敬,帮他提着行李,我们为了便于应变,还是选了比较差的卧铺,一个房间可以睡六个人,正好一个床可以放行李。  

  我们来到自己的房间,我探头往里看了看,先看见一个胖子在吃方便面,看到我,一扬眉毛,诧异道:“他娘的,又是你?”  

  我顿时头疼起来,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三叔怎么找了他,难不成还是以前那只的队伍吗?马上转向胖子的上铺,果然,一双淡然的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我。  

  我松了口气,闷油瓶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过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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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5 12: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 九龙抬尸

    光头给我们的计划是走旅游路线,从长沙先到山海关,然后转车到敦化,全程火车,整个旅程大约两天时间,经过近3000公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无事可做,只能通过一只手机和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我把那鱼眼珠的支票带给了胖子,他看到我还是很开心的。看他心情不错,我就偷偷问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胖子和我说,这道上,有些事情非扎堆做不可。比如说有些深山老林里的大斗,你一个人绝办不掉,一来太多必要的装备你一个人背不进去,二来好东西太多你一个人也带不出来。这种古墓一般环境极端险恶,你能走运活着打一个来回也不错了,再要两三次的冒险进去,恐怕谁都不愿意。所以,一有这种情况,就会有一个人出来牵头,古时候叫“捉斗”,民国时候的行话叫“夹喇嘛”。

    这东西就好比现在的包工头,手里有项目,自己找水电工来做,解放初期的考古队也用类似的招数来找能人异士。

    这一次“夹喇嘛”的是光头。那光头人脉很广,认识胖子一个北京的土瓢子朋友,而胖子很多路子都是他那土瓢子朋友给搭上,这一来二去,胖子就上了这车了。至于具体的情况,一般的常例子,不到目的地“夹喇嘛”的人是不是透露的,不然给别人提前知道了,有可能引起内杠。所以我问起胖子我三叔的事情,胖子头直摇,说“奶奶个熊,你还问我,你胖爷我要知道这事情又和你那狗屁三叔有关系,再多票子我也不来干。”

    我心里叹了口气,心说那闷油瓶必然也是光头联系的,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这里了解情况最多的,除了我和潘子,要么就还有个陈皮阿四。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闷,也不和我打招呼,一直就在那里打瞌睡。我想故作殷勤的和他叙叙旧,说了几句发现他根本没在听。胖子让我别废力气了,说他上车来后一直都在睡觉。

    车开了以后,我和胖子和潘子一起锄大D,打跑的快消磨时间。我一边打着一边琢磨着陈皮阿四,这老头上了车后就一直没讲过话,潘子跟他套近乎他也只是嗯一声,车一开就自顾自走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胖子还低声问我,“这瘦老头是谁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潘子轻声和胖子讲了一下陈皮阿四的事情,胖子听到他九十多岁了,脸都绿了,说道:“你可别告诉我这老家伙也得跟我们上山,要真这样,到没人的地方我先把他给人道毁灭,谁也别拦我,反正他进去了横竖是一死。”

    潘子赶紧压住他的嘴巴,轻声道:“你他娘的少说几句,老家伙精得很,给他听到了没到地方就把你害了。”

    我回忆了一下陈皮阿四,在茶馆里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高深莫测的国学大师,旁边一群人围着,以这种人的势力和造诣,再加上这么大年纪,怎么会一个人来“夹喇嘛”?不怕给我们害了吗?

    和潘子一提,潘子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现在都是三爷夹来的喇嘛,不管是小沙弥还是方丈,现在都给三爷夹着呢,这是江湖规矩。他要分这杯羹就得按规矩来,他来头再大都没办法。”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他娘的我们是得小心着这老头,表面上他是一个人,其实他这样的人,肯定有安排自己的人在四周。”

    胖子听了骂道:“老子就搞不懂了,你那三爷整这么个人出来干什么?这不存心添乱吗?要这人真这么邪,我看着咱们得先下手为强,要么绑了要么做了。”

    潘子看了看门口,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三爷提这个人来肯定有用意,咱们就买他的面子,反正他这么一把年纪了,年轻时候再厉害也没用,到时候要真——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闷油瓶子的手突然从上铺垂了下来,一把捏住了潘子的肩膀,力气极大,几乎把他捏得叫起来。

    潘子给他弄得呲牙,后半句话就没说出来。我们都愣了一下,潘子对闷油瓶子没什么好感,刚想说话,门嘎吱一声,陈皮阿四走了进来。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忙低头继续玩牌,就好象读书的时候考试作弊被都是察觉一样。

    老头子看了看我们,也不说话,回到自己的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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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5 12: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在这里,我们也不敢商量事情,只好集中精神打牌。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第二天晚上将近零点,我们的车停靠在了山海关。

  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不过是人造景点,大部分是1986年重修的。我们要转的下一班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到,胖子说要不要去看看,我说都凌晨了,又没月亮,看个鸟啊。于是我们几个人跟着同样转车的一大批天南地北的人走向车站候车室。
  
  现在正是春运前夕,人已经很多了,车站里面气味难闻,各种各样过夜的人都有,有的还卷铺盖睡在地上。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着人流进去,生怕踩到别人。
  
  人很多,走的极乱,一会儿工夫我们几个人就给冲开了。闷油瓶和陈皮阿四给冲到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胖子给几个人踩了脚,在那里直骂。我想招呼他们别走散了,举手让他们看我的位置,潘子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的蹲下腰去。
  
  我心中奇怪,就听他道:“有警调子!悠着点。”
  
  我一听赶紧顺着势头坐到一边的地上,左右都是人。我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大门口,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和几个协警正在查身份证。
  
  我低头对潘子用杭州话轻声说:“没事吧,杭州也经常有,查身份证而已。我们也没带装备在身上,又没被通缉,怕什么?”
  
  潘子用下巴指了指人群中很不起眼的几个男人,说道:“门口的是看门的,便衣在人堆里,在找人呢。把头低下,别给认出来。”
  
  我抬起头闪电般一看,那几个人之间好像还夹着个面熟的人,那人还直往我们那方向张望。我还想看的仔细点,那人已经猛的挣起来,指着我大叫:“那里!”
  
  我看到那人的手上还带着手铐,心里咯噔了一下,再仔细一看那人,我靠,那不是楚光头吗?怎么两天不见,已经给拷进去了!
  
  “妈拉个X!”潘子大骂,拉起我跳起来就跑,后面一帮便衣猛的冲过来,大叫:“站住!”
  
  我们连滚带爬地翻过好几排座位,用力推开人群。潘子一路过去,人全部都纷纷让开,可是我一过去,那些人都围过来。我心里大叫,这叫什么事,我看着这么好欺负吗?
  
  眼看着前面的把我堵住,后面的警察也到了,突然啪一声,候车室大厅头顶上的一盏日光灯碎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啪一声又是一盏。我乘机猫腰从两个人之间钻了过去,在人堆里挤来挤去,想挤到门口的位置。
  
  忽然,一个人就抓住了我,将我拉到一边。我一看,是潘子,他一甩头,意思是,咱们从铁轨那里出去。
  
  头上的日光灯,啪啪啪啪连续碎掉,候车厅越来越暗,破碎的玻璃直掉下来。一下子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声,惊叫声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往进口处挤,我们顺着人流又挤了出去。
  
  我远远看见胖子朝我们打手势,朝他靠了过去,刚想问闷油瓶呢,那家伙突然幽灵一样冒了出来。胖子问潘子:“你那‘夹喇嘛’的筷子给雷子折了,现在怎么办?”
  
  潘子骂了一声:“那个龟儿子,这么容易就把我们抖出来了,现在人真他妈靠不住,要有机会,我敲死他去!”
  
  胖子道:“你现在起什么劲,你得说怎么办啊?”
  
  潘子挠着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又来看我。我刚想骂他,闷油瓶一拍我们的肩膀,说道:“跟着老头。”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陈皮阿四正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旁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中年人。
  
  闷油瓶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我们这时候也没办法商量,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过去。陈皮阿四看到我们走过来了,给旁边几个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散开在了人群里,他自己也一转头往人群中走去。
  
  我们在人群的掩护下,终于逃出了山海关火车站,摸黑来到一处公园里,我们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所有人脸色都不好。这真是出师不利,原本以为按照光头的计划,我们可以自己不用动脑筋就到达目的地。没想到没出两天,光头竟然给逮住了,还亲自带着雷子来逮我们,就这义气,还三十年的老关系,看来三叔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我们蹲在草丛里休息了一会儿,陈皮阿四看了看我们,突然冷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喉咙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老糊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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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5 12: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 营山村

    我们心情都很不爽,突然给骂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就更郁闷了。胖子呸了一口,破口大骂道:“老爷子你这话说错了,这他娘不关我们的事情,是那个什么三爷他眼光有问题啊,妈的这事情能怪我们吗?老子我混了这么久了,第一次给雷子撵得满街跑,真他妈的憋气。”

    我看他说的太过,赶紧把他拦住,打了个眼色。潘子听不得别人说三爷不好,一句两句还能忍忍,这个时候就最好别说这么多了,不然可能会打起来。

    胖子还算卖我面子,闭上嘴巴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抽起来。潘子转头问陈皮阿四道:“陈家阿公,咱们也算打过交道,现在也不是批评我们的时候。您是这里辈分最大的,现在夹喇嘛的筷子断了,您看这事情怎么遭吧,我们听您的。”

    胖子瞪起眼睛,看样子想叫起来:凭什么要听他的?给潘子一把按住没叫出来。我知道潘子肯定有什么打算,忙拉住胖子,拍他后背让他镇定点。

    陈皮阿四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潘子,沉默了很久,说道:“算你懂点规矩,我就提点你们几句,这火车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车子,想跟来的等一下跟我上车,不服气的,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吴三省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给你们提点着。那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进去了。”

    胖子冷笑一声,“我呸,老爷子你别吓唬人,你小胖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我告诉你,我们几个上天摘过月,下海做过鳖,玉皇大帝的尿壶我们都拿着颠倒过颠,不就是一个九龙抬尸棺吗,能有多厉害?老子过去一把掌能把里面的粽子打的自己跳出来。还有这位,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长沙狗王的孙子,想当年在山东的时候……”

    我赶紧捏了一下胖子,笑道:“老爷子,别听他胡说,这家伙说一句话,你得掰一半扔茅坑里去。”

    陈皮阿四看了看我,说道:“你也别否认,我知道是吴老狗的孙子。你老爸的满月酒我去喝过,算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阿公。”

    吴老狗是我爷爷在道上几个走的近的人称呼的,我爷爷说和这人有打过交道,果然不错。

    我忙点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叫道:“四阿公。”

    陈皮阿四古怪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潘子问道:“陈家阿公,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先找个地方落脚,还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陈皮阿四说道;“我的车来了,是来是去你们自己考虑。要上山的,就跟着我过来。”说着直起背,迈步就向喇叭响起的地方走去。

    我们一下子都没跟上去,等他走远,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潘子轻声道:“这老家伙早有准备,好象早知道我们在这里会出事情,我敢肯定是他卖了光头。现在敦化那边接头的人肯定也没了,装备趁早也别指望。要弄清楚怎么回事情,他妈的咱们非得跟着他不可,这一招真他妈狠。无论如何,三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你们去不去,自己考虑吧。”说着已经站起来,向陈皮阿四追去了。

    闷油瓶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也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一下子只剩下我们两个,我看了看胖子,胖子也看了看我,胖子问道:“对了,他刚才说的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是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胖子把烟一掐,想了想,道:“那,要不,咱们追上去问问?”

    我失笑了一声,点点头,两个人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在车站碰到的跟着陈皮阿四的中年人,果然是陈皮阿四安排在附近的人,安排车的就是他们。来接我们的是一辆解放卡车,我们上了车斗后,外面就堆上了货物。车子一直开出山海关,上了省道,直开往二道白河。

    这一路睡得昏天暗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汽车没火车那么方便,到现在还有大半天的路程。这里的温度已经比杭州不知道要低多少,车斗虽然有蓬布,但是风还是直往里钻,我冷得直发抖。

    陈皮阿四裹在军大衣里,有几次不经意间露出了老人的疲态,但是这样的表情一瞬就消失了。我心中暗叹,年纪果然还是大了一点,不知道这样一个已经知天命的老人,还要图谋什么?

    我们商量了进山的进程,按照陈皮阿四从光头那里得到的消息,到了敦化后,我们也是通过汽车进二道白河,然后那里有当地的向导和装备在等着我们,我们从那里再进一个叫栗子沟的小村子。在那个地方,他会透露我们目的地的信息,然后向导会带着我们去那里,找到地方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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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5 12: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栗子沟我们肯定不能去,雷子可能已经守在那里了,而且那地方离二道白河还太近。我们看了看,决定不进栗子沟,直接再进去,里面还有几个村子,开到没路为止。

    我们不知道光头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天宫位置的信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事情自然就难办得多。长白山很大,还有一部分在朝鲜境内,要一寸一寸地找,恐怕也不现实。不过我们推测,既然是去栗子沟,地方必然在它附近。我们按老路子来,先到附近山村里去踩踩盘子,打听打听消息,应该会有收获。

    一切按计划进行,到了二道白河,陈皮阿四的人弄来了装备。我想着现在全国都查得那么严,怎么这些人就这么神通广大。打开一看,就蒙了,心说这是什么装备,没铲子没军火,我举目看去最多的,竟然是护舒宝的卫生巾,然后还有绳子,普通的工具,巧克力,一大包辣椒,脸盆等等日用品。

    胖子问怎么回事情,咱们这是去发妇女劳保用品还是怎么的,陈皮阿四说用起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四天后,我们来到横山林区比较靠里的营山村。卡车能开到这里真是奇迹,有几段路,外面三十厘米就是万丈深渊,只要司机稍微一个疏忽,我们就摔成肉泥了。到了那里找当地人一问,才知道这里原来有一个边防岗哨,后来给撤消了,所以路才修到这里,不然得用雪耙犁才能过的来。不过正因为有了路,这里现在偶尔会有一些游客自驾游,村里的人也习惯了外来的人。

    跟我们一起来的,陈皮阿四有三个伙计,一个叫郎风,就是开车的,大个子;一个叫华和尚,戴着眼镜,不过身上全是刀疤;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年纪比较小的,一路上话一句也没停过,叫叶成。

    我们下了车,环视四周的雪山。我想找出记忆里和海底墓上影画相似的山景,但是显然站的地方不对,看上去,雪山几乎都是一个样子。

    陈皮阿四说,寻龙容易点穴难。《葬经》上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定一条龙脉最起码要三年时间,但是找到宝眼要十年,这一过程是非常严格的。既然我们知道了龙头在横山,只要进到山里,自然能够找到宝眼的位置,问题是,怎么进到山里去。这里不比其他地方,雪山太高,一般猎户不会去那种地方,采参人也到不了雪顶,要找一个向导恐怕很难。

    村里没招待所,没找到地方住,只好去敲村委会的门。村支书倒是很热情,给我们找了间守林人的临时空木房子,我们付了钱给安顿了下来。在村里呆了几天,租好了马,几经辛苦,找到了一个当地的朝鲜族退伍兵顺子愿意做我们的向导。

    这人告诉我们,一般人不会上雪山。由于风雪变化,基本上每天的路都不一样,而且上去了也没东西,只有他们当兵的,巡逻的时候要上去。这里的几座峰他都能上,所以我们真想上去,他能带我们去,不过进了雪区之后得听他的。

    我们商量好了价钱,事情就拍板下来。整顿了装备,又按顺子的要求买了不少东西,九个人十四匹马浩浩荡荡就往林区的深处赶去。

    长白山风景很美,举目望去山的每一段都有不同的颜色。因为山高得让人心寒,我们也没有太多去注意四周的森林景色,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保证自己不掉下马上,但是偶然一瞥,整个天穹和山峰的那种巍然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长白山是火山体,有大量的温泉和小型的火山湖。从营山村进林区,顺着林子工人的山道一直往上四个小时,就是“阿盖西”湖,朝鲜语就是姑娘湖,湖水如镜,一点波澜都没有,把整个长白山都倒影在里面。
  
  为了让顺子认为我们是游客,我们在湖边留影,然后继续出发。我们刚进去的那一段是在山脉的底部,越往里走地面就越陡起来,最后我们发现自己已经行进在60度左右的斜山坡上。这里树都是笔直的,但是地面是斜的,每一步都显得非常惊险。顺子告诉我们再往上那里面还有个荒村,就是边防哨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已经没人了,我们在那里过第一夜,然后第二天,我们就要过雪线了。
  
  此时“阿盖西”湖已经在我们的下方,我们由上往下俯视,刚才若大的湖面就犹如一个水池一般大小了。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发现,另一只马队出现在了湖边,这支队伍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我们。
  
  我们觉得有点意外,胖子拿出望远镜,朝下面看了看,然后递给我道:“我们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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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5 13:55:42 | 显示全部楼层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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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8 20: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 困境

    我一边策马前进,一边顺着胖子指示的方向看去。透过稀疏的树木,我看到下面湖边上熙熙攘攘的大概有三十几个人,五十多匹马,是一支很大的马队。

    那些人正在湖边搭建帐篷,看来想在湖边上过夜,其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张开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调试。我用望远镜一看,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海南的阿宁。

    我骂了一声,这个女人也来了这里,那说明我们的推断没错,三叔想要拖延的人,恐怕就是这一帮。不知道捞沉船的公司,来到内陆干什么?

    华和尚也看到了下面的马队,脸色变了变,轻声问陈皮阿四怎么办?

    陈皮阿四看了看,轻藐地笑了笑,说道:“来的好,说明我们的路没走错,继续走,别管他们。”

    我拿着望远镜一个人一个人看过来,没看见三叔。不过三叔既然是可能撂在了他们手里,不太可能有太多自由,有可能给关在帐篷里了。

    令我觉得不舒服的是,下面的人当中,有一半几乎都背着五六式步枪,我还看到了卫星电话和很多先进设备。胖子看着枪眼谗,对陈皮阿四道:“老爷子,你说不买枪不卖枪,你看人家荷枪实弹的撵上来了,要交上手了怎么应付?难不成拿脸盆当盾牌,用卫生巾去抽他们?”

    陈皮阿四看了他一眼,甩了甩手笑道:“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靠人多,过了雪线你就知道跟着我跟对了。”

    我们的对话全是用方言交谈,汉语都讲不利索的顺子听不太明白,不过他做向导好多年了,自己也知道客人说的话别听。因为这里不少人都是韩国来的民族主义朝圣者,或者偷猎的人,听太多了,人家说不定把你灭口。

    我们继续往上走,直看到前面出现一些破旧的木头房子和铁丝门,上面还写着标语“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顺子告诉我们,这里是雪山前哨站的补给站,多边会谈后,这里的几个哨站都换了地方,这里也荒废了,雪线上的几个哨站也都没人了,咱们要上去的话,到时候有机会去看看。

    当夜无话,我们在这里凑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继续赶路。顺子觉得奇怪,少有旅游的人这么拼命的,不过收人钱财也由得我们。

    我们起床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雪,气温陡然下降。南方人很少能适应这样的天气,除了胖子和叶成,其他几个人无一不冻得僵硬。

    再往上过了雪线,我们终于看到了积雪。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越往上就越厚,树越来越少,各种石头多起来,陈皮阿四说这是这有工程进行过的痕迹。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四周已经全是白色,地上的雪厚得已经根本没路可走,全靠顺子在前面带着马开道。这时候忽然刮起了风,顺子看了看云彩,问我们,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看这天可能有大风,看雪山过瘾就过一下,再往上就有危险了。

    陈皮阿四呵起气摆了摆手,让他等等。我们停下来休息,吃了点干粮,几个人四处去看风景。

    我们现在在一处矮山的山脊上,可以看到我们来时候走过的原始森林。他极目眺望,然后指着一大片洼地,对我们说:“古时候建陵一般就地取材,你看这一大片林子明显比旁边的奚落,百年之前肯定给人砍伐过,而且我们一路上来虽然步履艰难,但是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障碍,这里附近肯定有过古代的大工程。这一带山体给修过了,咱们大方向没错,还得往上。”

    叶成问道:“老爷子,这山脉有十几座山峰,都是从这里上,我们怎么找?”

    陈皮阿四道:“走走看看,龙头所在肯定有异像,地脉停顿之处为龙穴。这里山多,但是地脉只有一条,我们现在是沿着地脉走,不怕找不到,最多花点时间而已。”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一片的树,也看不出什么区别,不由自渐形愧。

    转头去看闷油瓶,却见他眼睛只看着前面的雪山,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好象在担心什么事情。我知道问他肯定是白问,转身去找胖子聊天。

    顺子听说我们还要往上,叹了口气,摇头说要再往上马不能骑了,要用马拉雪耙犁。长白山的冬天其实是交通最方便的地方,除了暴风雪天气,一般用马拉雪耙犁能爬到任何马能到的地方。但是一旦风起,我们任何事情都得听他的,他说回来就回来,决不能有任何异议。

    我们都点头答应,将行李从马上卸下来,放到耙犁上。准备妥当,顺子叫着抽鞭子在前面带路,我们的马自动跟在后面,一行人在雪地里飞驰。

    刚坐雪耙犁的时候觉得挺有趣的,和狗拉雪橇一样,不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起来的关系还是在耙犁上不好动弹,身体的肢端冷得厉害,人好象没了知觉一样。

    因为是山路,马跑得不稳起来,胖子因为太重,好几次都侧翻摔进雪里,弄得我们好几次停下来等他。

    就这样一直跑到天灰起来,风越来越大,马越走越慢,我们不得不带上风镜才能往前看。到处是白色的雪花,不知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雪山上刮下来的。满耳是风声,想说句话,嘴巴张开,冰凉的风就直往里灌,用胖子的话说,骂娘的话都给冻在喉咙里了。

    跑着跑着,顺子的马在前面停了下来。我隐约觉得不妙,现在才下午两点,怎么天就灰了。我们顶着风赶到顺子身边,看到他一边揉着马脖子一边看四周,眉头都皱进鼻孔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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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8 20: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围上来问他怎么回事情,他啧了一声,说道:“风太大了,这里好象发生过雪崩,地貌不一样了,我有点不认识了。还有,你们看,前面压的都是上面山上的雪,太深太松,一脚下去就到马肚子了,马不肯过去。这种雪地下面有气泡,很容易滑塌,非常危险,走的时候不能扎堆走。”

    “那怎么办?”潘子看了看天,“看这天气,好象不太妙,回的去吗?”

    顺子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们,说道:“说不准。不过这风一旦刮起来,没两天两夜是不会停的。咱们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前面离那废弃的边防岗哨不远了,到了那里能避避风雪。我看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可以徒步过去。”

    胖子压着自己的盖耳毡帽,试探性地走了一步,结果人一下子就捂进了雪里,一直到大腿。他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骂道:“他奶奶的,有的罪受了。”

    我们穿上雪鞋,顶着风,自己拉着耙犁在雪地里困难地行进。这地方是一风口,就是两边山脊的中间,风特别大,难怪会雪崩。我们往风口里走,顺子说哨岗一个小时就能到,但是不知道是我们走得太慢,还是顺子压根就带错路了,走到傍晚六点多,还是没见到哨岗的影子。

    顺子转来转去摸不着头脑,再一想,突然哎呀了一声,“完了,我知道这哨岗在什么地方了!”

    我们围上去,他脸色极度难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不是小雪崩,哨岗肯定给雪埋了,就在我们脚下,难怪转了半天都找不到!”

    潘子叹了口气,说了句话,看他的嘴形是:“妈拉个B的!”

    胖子大叫着,问顺子:“那现在怎么办?马也没了,难不成我们要死在这里?”

    顺子指了指前面,说道:“还有最后一个希望。我记得附近应该有一个温泉,是在一山包里,温度很高,如果能到那里,以我们的食物可以生活好几天。那温泉海拔比这里高,应该没给雪埋住,要真找不到,那只有求生意志了,一步一步再走回去了。”

    “你确定不确定啊!”胖子对顺子不信任起来。

    顺子点头,“这次绝对不会错,要找不到,你扣我工钱。”

    我心里苦笑,你娘的要真得扣你工钱,恐怕要下辈子才有这机会了。

    众人哭丧着脸,跟着顺子继续往上走。天越走越黑,顺子拉起绳子让我们每个人都绑在身上,因为能见度太低了,根本看不到人,叫也叫不见,只能靠这绳子才能让我们集中在一起。

    我走着走着眼睛就开始花了,怎么也看不清楚,前面的人越走越远,后面的人越拖越后。我一发现两面都看不到人,心里不免咯噔一声,心说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进山犯了个错误,难道会死在这里。

    不像,顺子走得还挺稳,虽然我看不见他,但是感觉到这绳子的走向很坚定。这种风雪他一定已经习惯了,跟着他准没事情。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往前,忽然看到前面的雪雾中出现了一个黑影。迷迷糊糊的我也看不清是谁,走了几步,那黑影忽然一歪,倒在了雪地里。

    我赶紧跑过去,一看,竟然是顺子扑倒在雪里。

    后面闷油瓶追了上来,看到顺子,赶紧扶了起来。我们背着他,一边拉紧绳子,让其他人先聚集过来。

    胖子一看到顺子,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大吼道:“这他娘是什么向导啊,不认识路不说,我们还没晕他先晕了,叫我们怎么办?”他还想再骂,但是后面话全给风吹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我看了看四周,我的天,四周的情形已经完全失控了。强烈的夹着大量雪花的风被岩石撞击着在我们四周盘旋,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来时候的“脚印”几乎一下子就给风吹没了。我们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强风压过,连头都抬不起来,站起来就会给吹倒。

    所有人的脸色全是惨白,陈皮阿四眼睛迷离,看样子老头子在这样的极限环境下,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了,就算顺子不倒下,他肯定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潘子道:“我们不能停下来等死,温泉可能就在附近,我们拉长绳子,分散了去找找,找到了就拉绳子做信号。”

    我们四处散开,我也不知道自己选了哪个方向,一边走人就直打晕呼,只觉得一种麻木感从四肢传递到全身。

    以前看过不少电影里都说,在雪山上,人会越来越困,如果睡着就永远醒不过来了,人还会产生很多幻觉,比如说热腾腾的饭。

    我拼命提醒自己,可是却一点也坚持不住,每走一步,眼皮就像多灌了一块铅一样,沉重地直往下耷拉。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见胖子叫了一声,风太大叫了什么没听清,我回头一看,只见他的影子一闪就没了。闷油瓶马上转过头去,发现地上的绳子突然扯动起来,脸色一变,大吼,“不好!解绳子,有人塌进雪坑里去了!”

    话还没说完,他脚下的雪突然也塌了,整个人给绳子一下子扯进了雪里,接着是离他最近的我。

    我们就像一串葡萄一样一个接一个被胖子拉进了雪地里,翻来滚去,不知道滚了多久才停住。

    我眼睛里全是雪,根本睁不开,只听到潘子叫我们都别动,他是最尾巴上的,他先爬下去再说。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叶成叫了一声:“等等等等!操家伙!都别下去,那雪里盘的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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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8 20:4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 百足龙

    我拍掉眼睛上的雪珠,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感觉背上顶着石头尖,叶成就在我下面,在那里大叫。

    我定了定神,下意识地去看叶成在害怕什么东西。往下仔细一看,发现我们现在正靠在一面陡峭的乱石坡上,离坡底还有五六米,腰里的绳子挂在了一块岩角上,我们才没直接滚下去。坡底全是刚才随我们一起滑下来的雪块和石头,雪堆里面,露出了好几截黑色细长的爪子。

    我感觉到一阵窒息,不自觉地把背贴紧后面的石头。顺着爪子看上去,雪堆里若隐若现,盘绕着一条黑色的、水桶粗细的东西,环节状的身体上全是鳞片,一些藏在雪里,一些露在雪外。我咋一看还以为是条冬眠的蛇,仔细看又像是蜈蚣。

    这东西贴着石头,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看不到头和尾巴,也不知道有多长。

    我心里奇怪,这里是雪线以上,本来活物就很少,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看着那些蜈蚣一样的爪子和它的个头,心里本能的不舒服起来。

    潘子执意要下去,叶成不停的叫,胖子也看见了下面的东西,拿自己边上的雪捏个球砸在叶成后脑上,轻声骂道:“你他娘的给我轻点声,想把它吵醒?!”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是一处封闭的小山谷,被雪崩填满了,但是因为这里石头堆砌太凌乱,产生了大量气泡。胖子走到上面,一下子把脆弱的雪层踩断,一下子引起连锁反应,雪层一下子塌了,结果我们全部给他带了下来。

    上面的雪还在不断地坍下来,很多时候这样的塌方之后,四周的积雪会像流沙一样汇拢过来,将塌出的地方重新埋住。这一过程极其快,很多高山探险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减员,几秒钟整个队伍就消失了。

    幸好这一次边上的雪还算结实,可能也是因为我们是给绳子拴在一起一个一个拉下去的,四周的雪给我们滚平了,没有整块的塌下来的关系。

    这里是背风面,风明显小了很多,不像刚才那么冷了,我得以畅快地呼吸了几口,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往下挪了几步。这里虽然很陡峭,但是坡体表面上都是碎石头,有些有解放卡车头那么大,有些只有乒乓球大小,攀爬很方便,往上往下,都不困难。

    潘子和闷油瓶已经解开了绳子,因为离底不远,他们两个哗啦一声,带着雪跳了下去,落地之后打了滚缓冲力道,滚到了坡底。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一前一后朝那黑色的东西摸过去,我们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走了几步,闷油瓶和潘子都直起了腰,明显放松了下来。潘子看了看闷油瓶,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手势让我们下来。

    我们奇怪,胖子解开绳子也滚了下去。闷油瓶已经把石雕上的积雪扫掉,原来那是一条伏石而卧的石头盘崖石龙,用黑色的石头雕的。磨崖石雕非常传神,如果藏在雪里,还真看不出来。

    我们陆续下去,陈皮阿四看见石雕,人明显脸色变化。他站立不稳,招呼华和尚扶着他,径直走到磨崖石雕的前面,摸了起来。

    这条龙又和其他的龙不同,它的身子下面,刻了无数支和蜈蚣一样的脚,虽然不是中原的雕刻,应该是附近游牧民族异化的龙。

    胖子问我道:“怎么这龙这么难看,像条虫一样,看上去邪气冲天,比故宫龙壁上的难看多了,该不是刻坏了。”

    华和尚道:“不懂别乱说。这条是百足龙,不是蟋龙,东夏国早期的龙雕刻都是这个样子的。在中国早些时候,中国远古的龙有着迥异的形态,有的龙还有猪鼻子呢,这不奇怪。”

    中国龙的演变非常漫长,刚开始的龙是匍匐爬行,随便找个兽头放在蛇身上就是龙了。那个时候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龙图腾,各部落分别演变,到最后龙的形态也各不相同。后来汉文化传播,夷夏文化大融合,汉龙的形象才和各少数民族部落的龙开始混合,到最后龙逐步统一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蟋龙。

    这条百足龙,就是龙和蜈蚣的混合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一条普通的龙身下长了这么多只节肢动物的脚,不但无法给人威武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让人觉得有一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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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6 20: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 缝隙(上)

    长白山是潜在的活火山,根据史料记载,最后一次小规模的喷发应该是在1000年前。现在虽然火山归于沉寂,但是附近地热极其丰富,不少火山时期的地质缝隙和熔岩口都保持着极高的温度,这盘龙封石的后面,说不定就压着一条冒热气的地缝,才会冒出硫磺的味道。

    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有一个稳定的热源肯定比点篝火要经济实在。可是黑色的巨大盘龙封石压在上面,目测一下少说也有十几吨重,我们没有任何开山设备,要把它翻覆过来,实在有点难度。

    胖子是行动派,撩起胳臂招呼我们去搬石头。几个人上去尝试性的扛了两下,一群人抬头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石头纹丝不动。

    胖子气喘吁吁,骂道:“不成啊,老爷子,早说咱们装备不行。你看现在这情况,要有点炸药多好。”

    华和尚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们老爷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不带炸药来是对的,你说我们现在谷底,你头顶上白雪皑皑,你随便哪里放个炮眼,把上面的雪震下来,一下就给活埋了。

    胖子没话反驳,这时候我看到盘龙封石的下沿,卡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灵机一动,对他们说道:“可能不需要炸药,让我来。”

    说着我从行李上拿出一把石工锤,走到盘龙封石的一边,仔细检查了一下下面几块比较大个的石头,然后对准其中一块用里一敲。那块石头一方面受着十几吨的压力,又受到我侧向的锤击,马上裂开一条缝,紧接卡拉拉一连串石头摩擦声,上面的盘龙封石因为支撑力突然变化,顺着石破开始滑动。

    我们赶紧向后退去。盘龙封石向下滑了几寸,又开始倾斜,可是这块石头实在太重了,滑动了一点点位置就停了下来。虽然如此,我们还是看见,封石的后面,露出了山体上的一条岩缝。

    岩缝有脑袋宽,人勉强能通过,看洞口的边缘,呈岩层撕裂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一阵阵的硫磺味道,就是里面传出来。

    胖子调亮手电,伸手进去看了看,转头道:“里面很暖和,不过角度太难受了,照不到什么,而且,里面的石壁上好象有字。”

    “写着什么?”我问道。

    胖子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道:“看不懂,妈的不知道写些什么。”

    说着他试图猫腰钻进去,但是胖子的确太胖了,这个洞显然不适合他,挤了几次,挤不进去,最后他把外面的大衣脱了,才勉强钻了进去。

    陈皮阿四让叶成、郎风和潘子留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好照应,我们跟在胖子后面,钻进缝隙里。

    这里整个儿就是条山体运动时候裂开的岩缝,进去之后,发现缝隙是一个陡峭的向下的走向,里面非常黑,看样子极其深,恐怕通道这山内部。

    缝隙开口处的空间不大,两个人无法并排,而且缝隙里面非常难以行走,底下全是大块的石头,棱角分明,洞里的硫磺味道非常浓,温度起码有三十度,摸了摸,连石头都是烫的。

    我们往前手脚并用的走了几步,胖子用手电照了照一边,说道:“你们看,这些是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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