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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葡萄

1 探险盗墓故事《天坑虫变》--作者:sunbirdhouse(怪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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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23 骷髅  
  心头滚动着这些个念头,我跟随阿章叔叔进了洞。这个洞不像原先我们去过的那个洞那么光滑,洞壁上全是毛籁籁的尖石头,稍不小心就可能被扎伤,所以我们很小心地走,尽量走中间,可是我还是不小心受伤了,因为我是跟随在阿章叔叔身后,而我又因为感冒之后大脑昏昏沉沉的,走起路来不免东倒西歪的,在经过一个尖石笋的时候碰到了胳膊。
  我觉得胳膊疼得要命,忍不住唤出声来,“阿章……叔叔……我……”
  我只喊了一声,他就霍地转过身来了,“怎么了?你怎么了?”阿章叔叔惊叫道,“是不是受伤了?”
  “嗯。”我捂住了受伤的地方,忍住了不再吱声。
  “我看看。”阿章叔叔扶住我,帮我包扎了胳膊受伤的地方,“我给你搞了两块创可贴,先忍一忍,等回去了再处理一下。”
  我点点头,忍住了眼泪没有流下来。真丢人,我现在越来越脆弱了。
  “是呀,”阿章叔叔忽然长叹一口气,“时间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这路,怎么还没有走完?”
  他说完,又转向我,问:“你的潜水表还看得清楚吗?”
  我摇摇头,这手表虽说是进口的,但此时也不走了,不知道是已经损坏还是没电了?
  失去了方向感和时间感,我们就像摸黑的瞎子一样,只能等着别人来告诉我们,现在究竟是几点了?我们在哪里?
  前面还是一片漆黑,阿章叔叔的身影仍旧是时隐时现,我的头顶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把它的身影照的老长,有时又不见了。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一不小心,撞在了阿章叔叔身上。
  “对不起……”我慌乱地道歉,一面尽量稳住身子。
  阿章叔叔转身扶住我,并没有责怪我动作莽撞,而是侧身站在那里,好像是在听什么。
  “怎么了?阿章叔叔……”我刚开口,阿章叔叔就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你听是什么声音?”他的声音里紧张而惶急,使得我也紧张起来。
  “那是……”他这一提醒,我也听到了,耳朵里充满了隐隐约约的杂音,刚才还是寂静无声的山洞,现在怎么有这么多嘁嘁嚓嚓轰隆隆的声音呢?这声音在我们身边回荡,好像整个山洞都被这种声音填充,我们被包裹其中。
  “会不会是蝙蝠?”我想起了书中看到的,荒废无人烟的山洞往往都是被蝙蝠所占据,可是它们也会吃人的哟,特别是吸人的血。
  “不知道……”阿章叔叔又挪动脚步,忽然站住了,“等等,好像是水流的声音,可这声音怎么这么大,像是在管子里滚动,还有回声吧……不好,快戴上氧气面罩,有暗流来了……”
  还没等阿章叔叔说完,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轰隆隆的洪流奔涌的声音,山洞在摇晃,大地在颤抖,我们的身子也在跟随着岩石在抖动……
  等我和阿章叔叔手忙脚乱收拾好东西,水流已经冲到了我们身后,一股受到压缩的冷空气从身后压过来,我转过身来,立时感到喘不过气来,气压逼过来,使得我的鼻子嘴巴像被人捂住了一样动弹不了。
  “快……”阿章叔叔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我们就被汹涌奔流的水柱冲走了,水柱挟带着碎石、泥沙和我们的身躯,一直向前冲去,我的心里一慌,这一下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就这么一下,嘴里灌进了几口水,呼吸也受到了影响,我闭住气,凭着一股意识,闭上了眼睛。山洞里本来就不光滑,快速的水柱又把我们冲撞的左突右奔,身子在洞壁上撞来撞去,好几处被尖利的石笋割伤了,幸好没有致命。
  短短几分钟时间,我们就被水柱冲到了一个深水潭里,这是我凭着感觉意识判断出来的,头顶好像黑漆漆的没有来能够光,前面却是蓝幽幽闪烁着微光,难道又是回到了刚才那个封闭的水潭?
  我大为泄气,胸腔里压迫的要命,我的氧气瓶早就在前面丢失了,此刻没有了氧气瓶,我怕是憋不住几分钟,一想到这里,我慌了,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我手脚乱蹬,完全没有了章法,这更加增添了我的慌乱,我呛了一口水。
  忽然,一个东西伸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是阿章叔叔,把他自己的氧气面罩捂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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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23 骷髅  
  “你……你……”我想说,你怎么办?但已经不可能了,我吐出一口气,深呼吸了几下,才感到意识清醒了。
  阿章叔叔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快离开这里,这我明白,现在形势太危急了,必须马上浮上水面了。
  就这样,我们轮换使用氧气面罩,划着水朝上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浮上水面再说。身边的蓝色微光更多了,怎么,这些东西包围我们了?
  我的手一下子碰到了什么东西,疼得我直咧嘴,看看阿章叔叔,也怔住了。我们身边,漂浮着几个古里古怪的东西,它们没有皮肉,完全是骨骼,哎呀不好,这是人的骷髅!
  等我明白过来,几个骷髅已经漂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不是为使我看得更加清楚呢?我真怀疑我的直觉太逼真了。
  这骷髅没有了脸皮,但是头发和一些衣服还在,衣服上的布片破烂不堪,已经被撕得丝丝缕缕了的了,我正盯着骷髅观察,忽然发觉它的眼珠似乎在动,朝了转了转眼神,然后,咧开了嘴,从里面爬出一条肉乎乎的长满了棕红色茸毛的虫子来。
  哇——我吓了一跳,这不是小艾吗?我们班里最讲究美丽的女生!她怎么在这里?瞧她的蝴蝶结,还是马老师给编制的呢!我马上又推翻了这个结论,不可能!是呀,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筇竹寺山路上的因为车祸死亡的小艾,怎么可能跑到这个偏僻的抚仙湖的深水区域里,又被什么虫子吃得干干净净的呢?我不敢多想,又去看其他的骷髅,这一下子,全明白了,那五个因为车祸失踪的同学全在这里,分别是大蒋、胡胡、冬瓜和卡拉,它们全被虫子啃咬得面目全非,白骨森森。另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尸体,也都是同样被虫子啃咬得几乎没有了皮肉,只剩下一些衣物和饰物披挂在身上,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还有,我还看出来,这些尸体、骷髅,也不是全都一样,有些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上、脚上包裹了一层蜡状的物质,发着淡蓝色的微光,像是也带有静电的那些尸体身上的某些特征。
  这太可怕了!一定是有甚么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尸体,使它们受到了如此的戕害!
  那是死神!我一下子想到,民间传说里不是说只有死神才有控制人间一切生命的能力吗?隔空搬运、不留痕迹,这定是非人力所为的事情。
  我光顾着贪看这些骷髅的异状,阿章叔叔一个劲拉扯我快走。他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磨磨蹭蹭。可是我也快要憋不住了,胸口疼得难受。我看见阿章叔叔用水下相机拍下了这些骷髅,连忙朝着亮处游去。
  那边有亮光!我刚做完了这个手势,前面的亮光忽然变得更加亮了,还伴随着一闪一闪的光波。
  不会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吧?我异常惊喜,那一定是老二哥,他在水面等不得了,下水来救我们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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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60 回复:二十 寒冰  
24 白光
  
  我的眼前闪动着卡嚓卡嚓的亮光,我的耳边回荡着劈啪劈啪的响声,我明白了,那是水下潜水艇发出的信号,表明救兵来了,哦,我的心里美死了!我们有救了!
  我奋力朝着发出亮光的地方游去,我凭着身后水流的速度感觉到,阿章叔叔已经拍照完毕,也在奋力划水跟上我。他一定也是看到了亮光,知道老二哥来了吧?
  不行,我又需要换口气了,我靠近阿章叔叔,示意他换给我氧气瓶。
  呜哇!又有氧气舒缓胸腔了,疼痛减弱了。
  不过我的大脑更加难受了。
  不会昏迷了吧?
  阿章叔叔又追了上来,靠在了我的身边。但是他的动作很古怪,仿佛是不相信眼前这一片亮的晃人眼睛的白光,他在研究?在揣摩?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小金,醒醒。”阿章叔叔说,“你又昏迷了?哦,做恶梦了!”他拉着我,拼命游着。
  可是,我快要憋不住了,我感觉我的身子忽然被阿章叔叔抱住了,然后,我朦胧中感觉他拖着我朝着亮光游过去。哦,这么说,真的是老二哥来救我们了。我心里一宽,就没有注意憋气,被水呛了几口,差点晕了过去。
  阿章叔叔拖着我,穿过了一个颤动着的巨大的圆形水泡,进到了水泡里面。如果你玩过公园里的水上气球,你就知道这种东西的特点了,被水包围着的感觉,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那是一种颤巍巍的捧着果冻奶酪的感觉。“啵”的一声,我们就穿过了那层像薄膜一样的亮壳,躺在了一个明亮的没有水的地方。可是这里很小,阿章叔叔紧挨着我站着,在观察什么。然后,我忽然清醒过来了。
  “咦?这是哪里?我们还没有上岸么?”我奇怪地问,声音里略微有点失望。
  “哦。我也不知道!”阿章叔叔望望我,也是失望的表情。我们面面相觑,我更加糊涂了。“刚才,不是你拖我来这里的吗?”我问,“怎么你没有弄清楚呀?”
  阿章叔叔脸上一红,我忽然意识到,此刻我们都没上戴氧气面罩,这就怪了,我们不是一直在水底潜水吗?这里怎么没有湖水呀?
  “哎,这里没有水……”我刚说了一半就愣住了,我看到了狰狞恐怖的一幕:那些刚才还在湖水里漂浮着的死尸,那些失去了皮肉,但还裹着些丝丝缕缕破烂衣裳碎片的骷髅,全都围到了气泡四周,空洞一般的眼珠盯着我们,像是在观察我们。这种被别人观察的感觉很不舒服,何况,这些观众还都是面目狰狞的骷髅!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阵寒意,我们,难道我们真就回不去了吗?在这里等死,被湖水腐蚀掉,最后变成这些骷髅?
  “小金,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阿章叔叔的声音很低沉,好像我们在互相说着临别赠言似的。
  “步,不怪你,是我坚持要来的。”我连忙安慰他,但其实,我自己也是绝望到了顶点。
  “你不怪我?”阿章叔叔想坐下来,但是这地方太小了,他一蹲身子碰到了气泡的什么地方,“咕噜”一声响,一个气泡窜起老高,穿过薄膜扑进了水里,咕噜噜朝着水面跑去。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喘过气来就走吧,我瞧着这里怎么襂得慌……”
  还没等阿章叔叔把话说完,我们身后响起一阵“滋啦滋啦”的放电声,吓得我和阿章叔叔一缩身子,但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躲藏,只好直挺挺转过身来看。
  啊!不知甚么时候身后出现了一扇门!这扇门掩映在气泡中,没有四边的轮廓,一些不知什么东西的烟雾还在裹着门边闪烁……
  “喂,阿章叔叔,这是什么?”我小声问。
  “我不知道呀!”阿章叔叔的声音也是小得像蚊子叫,“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们现在是活靶子,就等着挨别人的射击呢……”
  “滋啦滋啦——”一道闪电忽然划过眼帘,原来是门的上下各有一道金属棍,像是专门用来放电的设备,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我吃了一惊,后退几步,差点撞到了身后的像薄膜的气泡上。
  “小心!”阿章叔叔扶住我,“这是生门,是专门给我们开的。”
  我狐疑地望望他,“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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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61 回复:二十 寒冰  
  “嗨,我从小就听奶奶讲湖水的故事,湖底有一个水晶宫,龙王专门为那些失足落水的人准备了‘生门’,给他们重新投胎用,但是有些进不去的。”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乱说。”我指指水泡外面飘浮着的骷髅,“真有这个‘生门’的话,那些家伙为什么没有走,全都在这里万古长青呢?”
  “我不是说了嘛,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使用‘生门’的,必须是失足落水的,要是自己跳下来的,那就是自杀,属于厌倦了生命,是放弃了生的机会的,那又何必再投胎呢?所以龙王决不放行的。”
  “哦——”我意味深长地回答,“你是说,我们已经死了,正要去见水龙王?”
  阿章叔叔咧嘴一笑。“怎么可能!”他说,“这又不是猜谜语,何况,你瞧。”说着,他拿起腿边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立刻,鲜血流了下来。
  “啊——疼吗?”我惊叫起来,想替他包扎,这时,鲜血滴落到了脚边,噗一声击打在气泡的薄膜上。还没等我继续往下说,那滴血忽然唰地散开,仿佛分解为千万个红细胞,消失在空气里,以此同时,只听得“叮”一声轻响,在我们头顶响了一声。我抬起头来,恰好看见画着神秘符号的门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就像是从洁白的米堆里钻出来的小黑虫一般,吧嗒吧嗒纷纷落在我们脚边,蠕动着开始朝我们身子爬。
  “哎呀,这是什么!”我慌了,一面躲闪着,一面嚷叫起来。
  “什么,小金,你怎么了?”阿章叔叔居然一点也不惊慌,那些虫子马上就爬到了他的小腿了,他还在冷冷站着,奇怪地望着我。“哦,小金,你又有幻觉了?”
  “啊,幻觉?”我大吃一惊,我刚才看见的是幻觉吗?
  “是呀,我忘记了,刚才你一直缺氧,可能大脑受损了,来,吃了这个。”说着,阿章叔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粒黑色药丸要我服下。我伸着脖子干咽着,没有水,我可是咽不下的,但是我也明白,不赶快咽下的话,会后悔的。
  “走吧。”阿章叔叔一拉我的手,我才看清,那扇门已经开了半截,可是上下两截半掩着的金属棍还在冒着火花,像是警告我们不要靠近。可是阿章叔叔已经侧着身子进去了,我也就学着走进洞去。
  哇!里面真是亮极了,我以为是漆黑的山东呢……等等,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可能高兴得昏头了,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阿章叔叔都没有一点犹豫,就领着我进去呢?阿章叔叔、阿章叔叔……我一回身,居然没有了阿章叔叔的身影,身边空荡荡的。
  “阿章叔叔……”我呼喊着,看见了一张怪脸,这不是我们在洞里看见过的那张刻在石头上的怪脸吗?我惊呆了,静静看着这张脸靠近,哦,它没有鼻孔,没有眼珠,就连牙齿也是隐没在黑暗里的……这是一张面具呀!
  我似乎还听见面具背后发出这样的声音:“你……”
  “阿章叔叔……”我最后吐出一口气,就睡了过去。我太困了,实在是没有力气撑起眼皮,只有这么闭着眼,等着怪脸继续说话。
  “小金,你醒醒!”阿章叔叔又在叫我了,他刚才不是消失了么?现在从哪里出现了?是躲藏到石头柱子背后去了么?我很想睡觉,但是感觉胳膊被人扯得生疼。我勉强睁开眼皮,正好看到了一个亮的叫我无法睁开眼睛的光线,悬挂在我们头顶。阿章叔叔也坐在我身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是潜水艇来了吗?”我问,“你好,老二哥……”
  亮光更近了,我几乎看见了那个圆圆鼓鼓的发着探照灯一般亮光的潜水器的头部了,它怎么还有一个触角般的头部呀?哦,这是最新型的科技发明吧!我不由得想到,听说澄江抚仙湖底有一座海军的秘密基地,这种东西,八成就是他们秘密研制的吧!一想到是解放军来救我们了,我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常常听到了的解放军救群众的故事,就是嘛,我们现在也需要援救呀!
  潜水艇的白光忽地就到了眼前,哇!这新式武器还真是先进,竟然速度这么快……咦!不对呀,它怎么光是绕着我和阿章叔叔转圈不动手呢?难道没有看见我们已经失控?没有看出来我们其实已经支持不住了?我拼命挣扎,挥着手希望驾驶员能看见,明白我们已经憋不住气了,快救我们进去。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用,白光还是不紧不慢地亮着,在我们的身边划着圈……
  阿章叔叔手脚比划,也不知道是想要说些什么,他不会是不想进到潜水艇里去吧,他怎么还戴着氧气面罩?这里的空气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的……不对,现在阿章叔叔的脸上已经空空如也,氧气面罩早已经扔掉了,是用完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碰掉了……
  猛然间,兹兹拉拉一阵巨响,然后,那个亮光消失了,我浑身一震,像是被电击打着一样,从气泡的环抱中掉落下来,糟了,踩空了。我想起了上次我们班的同学去郊游的情景,在过一座独木桥时,大家都看好我,认为我是班里的独行侠,想看我的“好戏”。当然,他们没有失望,因为我感冒的缘故,控制能力下降了,结果在朝下看时心慌了,差一点掉落深涧,还是班主任救了我,一把把我拉上了独木桥。那些原本想瞧好戏的同学,都以为我是一个骗子,奇怪地望着我。以后,我的处境很尴尬了。
  我正胡思乱想的起劲呢,猛觉得大腿被什么碰了一下,那股力量很强大,是我朝下被拽了一大截,紧接着,阿章叔叔游近了,来拉我的脚,可是,此时我已经慌了,胸口一口气憋不住,忽地感觉到头一晕,身子猛地一震,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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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62 25 哈猜  
  墙壁,白得没有一丝灰尘的墙壁,把我的眼前堵得死死的。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头晕了?不然为什么眼前有这么多的蚊子呢?
  “飞蚊症。”一个声音轻轻在我耳边说。“飞蚊症?”我轻轻念道,但是我不相信。于是我又闭上了眼睛。
  好几天都这样,我的脖颈不能动一动,眼前尽是白墙壁上落满了蚊子的镜头,此外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说这许多匪夷所思的语言。我实在是听厌了,真想有一天逃离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鬼地方。
  终于有一天,白墙壁不见了,蚊子群也消失了。我听见有人在远处说:“都13天了,应该可以了吧?”
  我听出来了,这是我的师父——吹灯大师的声音。
  师父!我不禁心里一热,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我真想马上大喊出来,马上见到他那熟悉的瘦削的光头的脸。
  “金,小金……”师父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喊着我,却又不像是在对我说话。真是怪了!我左右转动脖颈,却发现其实我根本没有机会移动哪怕一丁点。原来我是被固定在铺着白床单的病床上的。我的双手、我的身体都裹满了石膏、白纱布。原来我瘫痪了!
  我不禁心里大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这又是在哪里呢?
  “喂喂,有人吗?”我大声喊,但其实我的声音微弱得像是蚊子叫,反而震得我的脸颊生疼,对,一定是我的脸受伤了。可是,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呢?我不是和阿章叔叔在一起的吗?我们不是在抚仙湖的水底潜水的吗?
  潜水?一想到潜水,我完全清醒过来了。对了,我们是在潜水的,我们还遇到了许多的麻烦,甚至可以说是危险,阿章叔叔为了救我,还把自己的氧气瓶让给我了。啊!阿章叔叔怎么不在?他是有了危险了吗?
  就在我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吱呀”一声响,是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一张清秀的近乎精巧无瑕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哎呀,你醒了呀?”这张脸望着我,惊喜地说着。
  我却惊呆了,定定望着她。这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头上的秀发塞在一顶洁白的护士帽里,但还是露出了些许的青丝,在脑后摇曳。
  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护士笑了。
  “怎么?你怀疑我是人妖呀?”她的笑容真是好看,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真的离开了那阴森可怕的水底,来到了人间?
  “你、你、你……”我竟然口吃起来,真不知道平日里的普通话训练课是怎么上的,也难怪,此刻我的声音小得可怜,难怪她听不见了。
  “哦,我想起来了,廖医生说你们需要恢复,看来还真是受伤不轻呢。”说完,护士嫣然一笑,脚步轻盈地走出去了,那轻软的脚步声,就好像小猫走在地毯上一样叫人耳朵舒服。
  真不错,我住进了医院!我茫然地想着,但不知住进了哪家医院呢?要是在省城昆明就好啦!
  我一时间兴奋地想,完全忘记了病房的门还开着,从走廊上传来了什么人走过发出的脚步声、说话声和笑声。
  “哈哈,真奇怪,这里的病房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人呀。”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说话了:“我才不相信,诺大个医院会没有病人?”
  “不信你看,连门都开着的,可是里面呢?”女孩轻蔑的声音似乎是写在了脚上,她的脚步声忽然重了,还在地上顿了一下。
  可能是她这一下踩着了男孩的脚,男孩“哎哟”叫唤了一声,忽然就停住了,没有了任何声音。然后是嘁嘁喳喳的细微声音。我不禁恼怒地捶了一下床沿,在这里躺了一整天,巴不得有人来和我聊聊,就是不进门,在外面也可以呀。这下子,外面究竟在搞什么嘛!
  我这么一使劲,头脑嗡嗡直响,一下子又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耳边已经有什么人在叫我。
  “喂喂,老兄!”
  谁呀?我使劲睁开眼睛,朦胧中却看到一团黑影在我床边闪烁,哦,我的眼睛怎么睁不开呀,像是有胶水粘住了一样。
  “呵呵,你终于醒了。”这是谁?声音好熟悉,好像是……是师父!
  师父?
  我一个激灵,看清楚了,站在我床前的人真的是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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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63 25 哈猜  
  “师父,我……”我一阵惊喜,想坐起来,但被一双手按住了,我看见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在眼前闪动。
  “你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师父声音平和,但是我猜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
  “就是,金,你这一次真是盖了帽了,I服了you!”这是谁呀,声音熟悉,但是我猜不出来。
  “你是?”我费尽力气想看看在我左边的人,但是脖颈一阵酸楚,我失败了。
  “我是哈猜,你的老朋友。”那人回答。
  哦,是哈猜!
  哈猜?我猛然一惊,他不是在曼谷的吗?怎么会到了这里?难道说,这里是曼谷?
  “金,我给你的CardMobile,你一直没有用?”哈猜眨巴着小眼珠,在黑黑的脸膛上显得十分醒目,像是两粒白葡萄那么好看。
  “我,我——”我的脸一红,真糟糕,我早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我还特意把我在昆明时用过保留下来的动感地带号码15925148008留给了你,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谁知我一连几天拨打这个号码,都是提示不在服务区,金,你一定是遇到了危险,丢失了信号,”哈猜眨巴着略显滑稽的小眼珠说,“是不是掉进了山涧?”
  我无力地摇摇头,“不,是潜水……”
  “潜水?”哈猜不相信地问。师父进一步说:“哈猜打电话给我,起初我还不相信,因为你一直都说很顺利,况且抚仙湖地区根本没有什么危险,我以为,所以我们……”
  “就是呀,所以我们来到了澄江县,金,你们为什么跑到湖边呢,玩划船吗?”哈猜说起话来显得是那么幼稚可笑,仿佛他天生就是低能儿,但是我丝毫没有这样想过,我知道,哈猜聪明的不得了,一不小心,我会着了他的道的。
  “我在澄江认识了几个朋友,我们一起在研究青铜古墓和考古……”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哈猜抢过去了。
  “什么?考古?还有古墓?”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外面走道上的行人都在嘁嘁喳喳地议论,声音传到了病房里。来换药的护士马上噘起小嘴告诫他道,小声些,不然,阿姨不给糖吃的。
  我捂住嘴巴暗笑,哈猜的个子实在是会让人误会他是小学生,就像……就像名侦探柯南……我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对呀,哈猜真的是有些柯南的味道,他的推理能力绝对是少年特工夏令营第一名。
  师父也笑了,他对着哈猜眨眨眼睛,可是哈猜却忽然红了脸,我知道,他是一个标准的二百五,一遇见漂亮女生就傻脸,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王姐姐,这是我的师兄,他是泰国人,不知道我们国家的礼仪,你不要见怪。”我连忙给哈猜打圆场,要不然的话,回头他一定会嗔怪我不帮他的。
  “哦,你不是昆明人呀,怪不得……”护士王姐姐恍然大悟道,也不知道她嘴里的怪不得到底是指的什么。
  “是这样的,”师父看我们似乎不对劲,也不知是不是装作糊涂,这时候插嘴说,“是哈猜来找我,我们才主动来找你们的,要不然的话,谁知你们还会在那该死的水底折腾多久,对了,那天,哈猜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好像是在箐鱼湾是吧?”说着,师父的眼神望向我,但其实这句话是问哈猜的。
  “我不知道了。”哈猜摇了摇头,“这里我根本没有来过。”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是外国人,对这里不是很熟的。”师父说,“不过,我看那个在橡皮艇上接应的人应该是干盗墓的吧?”
  啊?我大吃一惊,他说的是老二哥!我想起来了,师父的侄子文良就是被一个盗墓的人蛊惑,从而参加到了盗墓活动中去了,才发生了意外,然后失踪的。
  到这个时候,我再愚钝,也该想起来那另外两个人了,老二哥怎么样了?阿章叔叔又在哪里呢?
  我像急疯了一样,就想马上下地去找。哈猜拦住我问:“金,你要干什么?你现在还不能!”
  还是师父拦住了我。“放心,他们都在医院里。”师父说。
  “是吗?”我一愣,师父接着说:“可是,那个和你一起潜水的朋友恐怕有些麻烦。”
  “啊?阿章叔叔?他怎么了?”我愕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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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64 25 哈猜  
  “是的,医生说,一时半会他还不会醒过来,而且,他的腿断了。”哈猜伤感地说,“金,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使得整个湖边警局的人都骚动不安呢?”
  当然,哈猜的话我是听不懂的,不知道师父听懂了没有?不过,我看见师父在不停地点头,似乎也有同样的问题问我。
  “整个警局的人?”我茫然地问,“你是说,惊动了很多的警察?”
  “当然了,金,你要知道,能够使得警监这样的官吏都来关注你们,你们一定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哈猜得脸色总是这么瘀黑,我丝毫也不能从他脸上看出来有什么表情,此刻他的声音,唯有他的声音,是这么关切,“你们,是盗了一个大墓么?”
  “绝对不是。”我断然摇头,哈猜太不了解中国了,他以为这是在曼谷的乡间?
  “实际上,我是在调查一桩人口失踪案,确切地说,”我咽了一口唾沫,“确切地说,是尸体失踪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外面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许多的人小跑着从外面走过,还传来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快点,快点通知敏医生……急救……”
  看来,又是有哪家的病人去了。我心里一震,我也是病人呀,我不禁想到,阿章叔叔他到底怎么样了?
  哈猜脸色也是一变,嘴里不由自主念起了什么,倒是师父,可能是出家人对这些看得比较淡一些,只是口宣佛号,低头念起了经文。
  “阿素,阿素——”我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老妈,在外面走廊上狂叫,完全不顾这里是医院,需要保持安静的的,可能外面此刻也是乱作一团,所以谁也没有来得及制止她。
  “阿素,你在哪里?”老妈还在高声叫道,老爸的声音接着说,“别急了,看这不是302室吗?”
  接着,老爸老妈紧跟着撞进门来。
  “哎哟,阿素呀,你吓死我了,你究竟搞什么鬼呀?差点把小命丢掉……”老妈的嗓门真是大,哈猜惊愕第望着她,他可是第一次见到我老妈。
  “你太没有教养了,你可知道,医院,是不需要喧闹的,这里需要安静和文明……”哈猜认真地说道。
  “你是谁?”老妈瞪起了眼珠,“哦,你就是阿素的什么狐朋狗友吧,就知道撺唆我家阿素去闯祸,真是岂有此理……”
  我看着她和哈猜夹缠不清,哭笑不得,只好扭头问老爸,“你们怎么来了,外面闹什么?”
  “哦,真奇怪呀,”老爸一听我问这个,眉飞色舞地叙述,“外面一个病人死了,竟然惊动了医院院长,还请来了派出所的人,说是,说什么来着?”后面这句话老爸是朝着老妈问的。
  “尸变!”老妈头也不抬地说,她还在和哈猜斗嘴。大概是看这个黑小伙子有趣,特意多玩玩。
  “尸变?”师父的反应却是十分敏锐,“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尸变?”他的嘴唇不停念叨着:“尸变,尸变……”
  老妈不知忙着掏什么东西,哈猜趁这个空当问老爸,“叔叔,什么是尸变?”
  “哦,尸变,就是死了的人又复活了!”老爸十分娴熟地答道,可是老妈却忽然大叫起来:“什么,尸变?”
  “是呀,刚才不是你说的吗?”老爸回答。
  “我说的?”老妈一付矢口否认的腔调,“哎哟阿素呀,这里不能呆了,你马上办出院手续,我们回家,真是邪门了,医院也会尸变……”
  这时候,正好一个护士进来给我换药,我乘机问问她。“这位姐姐,请问外面的病人出了甚么事?有家属来闹事么?”
  “当然不是,”护士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左右望望,其实这里就几个人,全都是来看我的,但她的样子好像很机灵似的,“听说,那个病人一进来就不行了,当晚就死了,但是……”
  我和哈猜都竖起了耳朵,“可是什么?”我问。
  “可是呀,医生还没有验尸呢,从死者的耳朵里冒出了许多的虫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什么?虫子?”这下我可是惊奇了,心里间隐隐约约发现了什么。
  “是的嘛。那些褐色的虫子从不断裂开的皮肤里面跑出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天生寄生在里面似的。”护士慢慢说着,就好像是她亲眼所见一般,“主刀的医生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寄生虫寄生在一个人的体内,八成是什么怪病!”
  我的脑海里涌出了一系列的情节,我想起了在澄江抚仙湖边的许多事情,还有许多的吃过箐鱼的人,他们的体内不是都出现了大量的寄生虫吗?
  我挣扎着,想要下床。老妈连忙拉住我说:“干什么呀阿素,是不是要小便?就在这里好啦,又不是外人,怕什么?”
  师父也以为我是要小便,就命令哈猜扶我去。可是我伏在哈猜耳边悄声说:“扶我走,我们去外面看看那个生寄生虫的死人去。”
  “哦?哦!”哈猜一呆,随即明白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把我扶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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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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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猜脚步轻盈,我却是拖拖沓沓,脚步蹒跚,也难怪,病了好久了,我都快变成个老头了,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行动。我暗想,我这实在是病得不轻呀,看连路都走不利索了。
  拐过一个走廊,就是朝卫生间去的方向的了,可是我忽然一拉哈猜的胳膊,示意他停下来,然后,我们拐到了另一个方向,没几步,就进了一间房里。那房里孤零零只摆放着一个手术台,四周空荡荡的,哈猜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却知道,这就是医院的灵堂!也就是临时摆放尸体的地方,这里平时是没有人来的,只有死了病人的家属会在这里悼念亲人时嚎哭一番,但是,今天这里出了怪事了,明明手术台上有一个死者,可家属们却不知所踪,也没有一丝一毫悼念的痕迹,因为我没有看见花圈和纸钱,只有一个被开了膛的尸体摆在那里,白花花失血过多的肌肉翻了出来,叫人看了恶心。
  哈猜的脸色都变了,犹豫着不肯迈步过去,我一再催促,他还是死犟着不动脚,我心里其实也是犯疑,但是为了解开谜团,也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走吧,老兄,不要被死人吓破了胆!我说。
  一进门,我就看见了死者的头颅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头骨居然裂开了一个大洞,许多深肉色的虫子的尸体正从里面拥出来,有的已经流到了地上,肚子里也是一塌糊涂,不少的虫子堆积在那里,像是生了许多的蛆虫。两个收拾尸体的工人忙得手脚忙乱,直皱眉头。
  “哎呀,怎么这么多虫子呀!”我惊叫起来,那两个工人一惊,忙回头来看,我看见,他们脸上的口罩上还掉下了几条小虫子呢。
  “是呀,”他们说,“真奇怪,这个人的脑袋里身体里长满了寄生虫,他好像是得病死的。”
  另一个人问,“你是病人什么人呀,你们家就来你一个人?”
  我当然不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也不想这样回答,于是,我开始东拉西扯,以分散他们注意力。
  “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为什么会长这么多?”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又似乎是在问他们,然而我慢慢蹭到了手术床跟前,想看个究竟。
  “别,别...”哈猜却是吓得不轻,不肯扶我过去。
  “喂,”一个工人摘掉口罩说,“医生没有告诉你吗,这个人的病不明不白,有可能会传染的,你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我心里一凛,不禁停住了脚步。
  “还是回去吧。违反了医院的规定也不好,”哈猜这个时候说话了,“何况,你的师父可能会生气的。”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还提醒了我,师父要是知道绝对不会生气,相反,我要是叫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从我的眼前擦肩而过的话,他绝对会生气的。因为我记得师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机会来临时不要放塌掉。我绝对不能放塌掉眼前这个神秘的死者。
  两个戴着口罩的工人回头忙活去了,不再搭理我们。这正是好机会,我可以从容不迫地观察研究了。我顺手掏出了微型数码相机,默默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用一张餐巾纸包住那些令人恶心的已经死掉的虫子尸体,放进了小塑料袋里……
  “喂喂,你怎么还没走?”一个工人忽然发现了我,连忙来阻拦,“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里你不能来的,哎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我被他说得心里一慌,手抖了一下,那虫子掉落地上,竟然爬了起来,一扭一扭的,朝着手术床爬上来。
  “哎呀,这是什么?”正低头干活的工人发现了这扭动着爬上来的虫子,大惊失色,急切地想要把它拍下去,他可能忘记了医院里的规定,遇见什么怪事首先要汇报的,只见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虫子,忽然那虫子身子一弓,像弹弓一般弹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手背上。这一下,那工人慌了,猛甩胳膊,想要把虫子摔落地上,旁边的另一个工人也跟着连连呼喝“快快”,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快什么,他手忙脚乱,可又不敢直接用手去拍伙伴手上的虫子,就在那里干着急。那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上的虫子,似乎已经傻了,忽然间,他大声叫嚷起来,呐喊声,把屋顶都要掀破了:“哎呀,疼死了……快救我……”
  我吓了一跳,哈猜更是脸色大变,我看见,他手上的虫子正把头部钻进皮肤,身子一拱一拱朝里进!
  “这……这……这怎么办?”我也慌了,一推哈猜得胳膊,说:“快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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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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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自己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用力掐住,另一只手用力在他的手掌上一拍,拍的时候暗暗用上了内劲,只听“啪”一声爆响,像是一个水疱破了一样,那虫子不见了,他的手背上水淋淋尽是暗红色的水渍。
  那工人已经不会说话,脸色苍白,像呆了一样望着自己的手背。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是哈猜领着我师父、还有医院的医生跑过来了。
  “哎呀,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医生气喘着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当看到满地零乱的碎肉和虫子尸体时,他惊呆了。“你们做了什么?”那医生惊叫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虫子?啊?”
  当然,这些虫子不是我们弄来的,但是我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也不知道。
  医生还在怒吼着:“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哪里来的这许多的虫子呀?”
  我师父双手一合,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医生请不要生气,这些虫子八成是死掉的那人身体内自己生出来的,你看看,看看呀。”
  后跟进来的几个护士这时候凑过来了,一看这么多的虫子堆积在手术床上,都惊呆了,有人已经干呕着想要呕吐。转眼间,她们尖叫着,扭身跑了出去。
  是呀,任何一个神经脆弱的人看见这许多的虫子,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阿素,你说说看,这些虫子是哪里来的?”师父望朝我,又小声问,“不会是你弄来的吧?”
  “师父!”我当然不会承认,何况,我也正纳闷呢,哪里来的这许多虫子呀,有些似乎还在蠕动,别还活着吧。
  “师父,你看见了,这死人脑袋里尽是虫子,当然是他自己寄生出来的。”
  “哦?”师父满感兴趣地哦道,医生却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说,“我早检查过了,这人名叫王昆,是附近郊区的农民,得了肝硬化死了,八成是喝酒喝的,怎么X光检查时没有这么多虫子在他身体内部呀!”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下我也糊涂了。
  医生指挥着那两个工人说:“快,把这个尸体收拾一下,抬到标本室去,不要烧了。”
  “好。”那两个人回到着,其中一个无精打采的,似乎提不起精神,我看见了,那正是刚才被虫子咬过手背的那人。
  “好了好啦,”医生又指着我说,“以后没事不要乱跑,更不要乱管闲事,你是住13号病床的金素吧,看你恢复得不错嘛,那就请家长早点办手续出院吧!”
  “我……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医生已经出去了。
  我灰头土脸,哈猜也是连连吐舌头,小声对我说:“金,你不该触犯死者的霉头,要是在我们那里,这是要遭责备的。”
  哦,怪不得他不肯陪我来这里,总是犹犹豫豫的,原来是有原因的。我想起了哈猜是在泰国接受传统傩文化教育的人,对于鬼神之事还是很敬重的,所以他才会尽量避免冒犯死者的身体。我是不是有些大意了?我越想越害怕,手心竟然出汗了,粘叽叽抓不住门把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哈猜把着我的胳膊,把我送回了病房。
  我提不起精神来,碰到这种事,谁都会疑神疑鬼的,哈猜的脸色更是难看,他一言不发了。师父和其他人还没有回来,我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几声陌生的听起来像是医生之间的议论。
  ——怎么了?
  ——不知道,听说是腹腔寄生了大量的蛔虫。
  ——哟,那不恶心死了?
  ——可不,那两个打扫卫生的工人都吐了……
  ——嘘——听内科的主任医生王医生说,那是一种还没有记录的昆虫,怎么跑到了病人身体里了?
  ——快别说了,还没有弄清楚的……乱说是要被处分的……
  议论声走远了,我却没有停止思考,对了,那些虫子,是不是和抚仙湖边那些因为吃鱼而死去的人体内的虫子很相像?老二哥不在,阿章叔叔又昏迷不醒,我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只好自己琢磨了。
  这时刻病房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哈猜在想些什么,也不和我说话了。我无聊地躺在病床上出神,没想到突地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
  “哎呀,阿素呀,可找到你了。原来你躲在这里——”
  听声音我就知道,这是我的老妈!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要不然的话,我敢保证,她会扑过来给我重重的一个吻的,我可受不了,何况,这里还有哈猜在旁边。
  “哎哟,阿素,你可知道,你老妈我担心死了,都怨你老爸,竟然会纵容你去做这些吓人的事……”老妈的大脸已经伸到了我的眼前,呼吸声重的直喷我的鼻孔,我无奈地睁开眼睛,“老妈,你好!”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哈哈,我就知道你没睡,你老爸非要说我打扰你了……”说着,她得意地转过头来对跟在身后的老爸说,“怎么样?你输了吧?”
  哦,老爸也来了,我判断的没错,他们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像一个人和他的影子,永远不分离的,又怎么可能只见老妈而不见老爸呢?于是我又对着老妈身后的老爸喊了声:“老爸,你好!”
  老爸戴着眼镜,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担心,反正他是一脸憔悴,就好像好几天没有合眼似的。“你不知道,起初熬夜好几天,就是担心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来呀,见着了你又担心醒不过来,所以没睡好……”
  我不禁眼眶一热,老爸为我操心了,其实,我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在担心我呢?师父尽管寡言少语,只知道诵经念佛,但其实,我是他最喜爱的弟子,看他都瘦了;哈猜,我的好兄弟,尽管对中国的习俗和国情并不了解,但是还是全心全力地跑来帮助我,就怕我有什么意外;至于我老爸老妈,那还用说吗……
  在我出神的时间里,老爸老妈为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催促我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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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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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我是一百个不愿意,我还想弄清楚停尸房里的那个虫子病人是怎么回事呢,我当然不愿意回家,可是哈猜不明白我的想法,还帮着我老妈劝我:“金,还是回家去吧,毕竟,家里更适合于养病。”
  师父已经走了,不然是不是也会劝我回家呢?我不得而知,倒是老妈像是得到帮助,显得更开心了。“对呀对呀,阿素,你的同学说得对,赶快回家吧。”
  我总算想出了一个借口,我说:“好吧,我回家,但是,我答应这里的一个护士姐姐,要帮助她的补习数学的,我就再住一晚,明天一早离开,顺便和她告别。”
  老爸一听就同意了,老妈却警觉地问:“护士?姐姐?怎么,你管她叫姐姐?她是谁?”
  我没有理睬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然又将是另一场没有尽头的辩论,我只是说:“答应人家的话,就要尽力去做到,这是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原则。”
  “对对,阿素说得没错。”老爸立刻站出来给我打圆场,“这是你师父说的吧?”
  老妈只好退步了,“好吧,不过,希望你不要在医院里再出什么意外哟。”
  老爸老妈收拾我的东西准备带走,我又把老妈拉过来,小声和她商量。
  “老妈,还有一件事,嗯,怎么和你说呢?是这样的,哈猜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妈抬起眼来望着我问:“你不会是认他做自己的兄弟了吧?”
  我心里一惊,老妈说得真准,我还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眼下还没有去做而已。
  “嘿嘿,老妈你是诸葛亮呀,一猜就准,不过眼下他需要在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等我回来……”
  “没问题,你的同学么,我们还是欢迎的。”老妈笑眯了眼问,“不过,他家为什么不住了呢?是不是他们家……”
  “哎呀你别瞎猜。”我打断老妈的话,“他家在泰国,暂时不回去的。”
  “什么?是个外国人呀?”老妈这下子明白过来了,高声叫了起来,“阿素你怎么认识一个外国学生的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不再解释,我知道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楚,老妈么,我还不了解么!
  当晚,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后,我开始准备外出的装束。由于我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护士们不再来关注我这边,她们只是从我的病房门前走过,不时传出一声声低语,间或夹杂着咯咯的笑声。
  真是一群快活的白衣天使呀!
  四周没有声音了,我蹩出门去。经过连日来的休息,我其实早已经痊愈了,白天的蹒跚只不过是做样子而已。我尽量做到脚步轻盈,一面发出什么声音惊动别人。值夜班的都是些护士,医生们躲在办公室,不知在做些什么。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病人一样,身穿条纹病号服,脚穿拖鞋,头上还戴着一个灰色滑雪帽,把眼睛遮住了大半。
  停尸房已经没有那具尸体,地上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知挪到了哪里。但是我自有办法,一般这种特殊的病人死后都要化验的,他们一定是把尸体搬到了解剖室。
  果然,在转过了一个拐角,上了一层楼之后,我看到了解剖室。解剖室的门关着,但是好像没有上锁。真是天助我也,我不再犹豫,一偏身进了解剖室。
  昏暗的灯光下有两个人在割着什么,我看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解剖尸体,我慢慢挪动脚步,从侧面观察无影灯下的那具尸体,哦,看清楚了,真的是那具没有了头颅的尸体,他的胸腔已经空了,那些虫子也已经不见了,此刻那两个医生就在用钳子扒拉着内部。片刻,有一个医生说话了。
  “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是寄居穴。”
  “你说什么?”另一个医生提问道,“那这怎么解释呢?”说着,他举起了钳子,钳子上夹着一小片闪闪发亮的东西,那是鳞片,我看清了。
  “呵呵,很简单,他吃了鱼。”先头的医生得意地回答,“这又说明,寄生虫是从鱼体内转移到人体内的。当然,也可能是虫卵。”
  “好吧,我们暂且这么说,那么我们来看一看这虫子是什么名称,这究竟是什么种类的虫子……”
  “不用说,是蜩虫,它们最擅长钻进人体内作乱了。”
  “不对,它们没有那么长的身体,蜩虫很长的,但是你看,这种虫只有两厘米长。”
  “天哪,这是什么?”忽然一声惊叫传来,“它会动!真是令人惊奇哟,它还会动!难道,它没有死?”
  “哈哈,那不是动,那是你的手在动而已,我说的没错吧?你在战抖……”话还没说完,夹在一个医生高举着的钳子里的一条虫子吧嗒掉在地上,忽然身子一拱一拱开始移动了,我听到两个医生都是“咦”了一声,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又似乎是什么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这使得他们呆呆地,静静地在观察着在地上拱动着的虫子。直到那虫子爬近了一个医生的脚边,他才醒悟过来。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医生跳了起来,不停蹬踏着左脚,仿佛被什么咬了似的,但我和另一个医生都明白,他不过是被一条人体内的寄生虫咬了一下。
  “老廖,快来救我——”这凄厉的声音却猛地传出,把整幢大楼都惊醒了。
  不好,解剖室外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已经有许多的人跑来了,我只有离开了,不然,被人发现可不好。
  还没等我走出走廊,脚步声就已经到了楼梯口,我只好一转身,钻进了楼梯口的厕所里。
  那些赶来的值夜班的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地把受伤的医生抬出来了,另一个姓廖的医生跟在后面,一个劲说着“那虫子钻进他脚里面去了,钻进去了……”
  旁边的人说:“莫喊了,老廖,虫子不见嘛,你是说的死虫子?”
  “哎哟,不对,是我们正在解剖的那个尸体里面的,一钻出来就活了,爬到老张的鞋子上,咬开皮鞋就钻进去了。”
  “赶快给老张打针消毒照镜子!”一声斩钉截铁的说话声传来,是院长来了。他们簇拥着院长快速离去,我趁此机会钻进了解剖室,我还有机会看看,也许可以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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