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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葡萄

1 探险盗墓故事《天坑虫变》--作者:sunbirdhouse(怪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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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68 26 尸床  
  哈猜脚步轻盈,我却是拖拖沓沓,脚步蹒跚,也难怪,病了好久了,我都快变成个老头了,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行动。我暗想,我这实在是病得不轻呀,看连路都走不利索了。
  拐过一个走廊,就是朝卫生间去的方向的了,可是我忽然一拉哈猜的胳膊,示意他停下来,然后,我们拐到了另一个方向,没几步,就进了一间房里。那房里孤零零只摆放着一个手术台,四周空荡荡的,哈猜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却知道,这就是医院的灵堂!也就是临时摆放尸体的地方,这里平时是没有人来的,只有死了病人的家属会在这里悼念亲人时嚎哭一番,但是,今天这里出了怪事了,明明手术台上有一个死者,可家属们却不知所踪,也没有一丝一毫悼念的痕迹,因为我没有看见花圈和纸钱,只有一个被开了膛的尸体摆在那里,白花花失血过多的肌肉翻了出来,叫人看了恶心。
  哈猜的脸色都变了,犹豫着不肯迈步过去,我一再催促,他还是死犟着不动脚,我心里其实也是犯疑,但是为了解开谜团,也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走吧,老兄,不要被死人吓破了胆!我说。
  一进门,我就看见了死者的头颅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头骨居然裂开了一个大洞,许多深肉色的虫子的尸体正从里面拥出来,有的已经流到了地上,肚子里也是一塌糊涂,不少的虫子堆积在那里,像是生了许多的蛆虫。两个收拾尸体的工人忙得手脚忙乱,直皱眉头。
  “哎呀,怎么这么多虫子呀!”我惊叫起来,那两个工人一惊,忙回头来看,我看见,他们脸上的口罩上还掉下了几条小虫子呢。
  “是呀,”他们说,“真奇怪,这个人的脑袋里身体里长满了寄生虫,他好像是得病死的。”
  另一个人问,“你是病人什么人呀,你们家就来你一个人?”
  我当然不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也不想这样回答,于是,我开始东拉西扯,以分散他们注意力。
  “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为什么会长这么多?”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又似乎是在问他们,然而我慢慢蹭到了手术床跟前,想看个究竟。
  “别,别...”哈猜却是吓得不轻,不肯扶我过去。
  “喂,”一个工人摘掉口罩说,“医生没有告诉你吗,这个人的病不明不白,有可能会传染的,你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我心里一凛,不禁停住了脚步。
  “还是回去吧。违反了医院的规定也不好,”哈猜这个时候说话了,“何况,你的师父可能会生气的。”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还提醒了我,师父要是知道绝对不会生气,相反,我要是叫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从我的眼前擦肩而过的话,他绝对会生气的。因为我记得师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机会来临时不要放塌掉。我绝对不能放塌掉眼前这个神秘的死者。
  两个戴着口罩的工人回头忙活去了,不再搭理我们。这正是好机会,我可以从容不迫地观察研究了。我顺手掏出了微型数码相机,默默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用一张餐巾纸包住那些令人恶心的已经死掉的虫子尸体,放进了小塑料袋里……
  “喂喂,你怎么还没走?”一个工人忽然发现了我,连忙来阻拦,“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里你不能来的,哎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我被他说得心里一慌,手抖了一下,那虫子掉落地上,竟然爬了起来,一扭一扭的,朝着手术床爬上来。
  “哎呀,这是什么?”正低头干活的工人发现了这扭动着爬上来的虫子,大惊失色,急切地想要把它拍下去,他可能忘记了医院里的规定,遇见什么怪事首先要汇报的,只见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虫子,忽然那虫子身子一弓,像弹弓一般弹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手背上。这一下,那工人慌了,猛甩胳膊,想要把虫子摔落地上,旁边的另一个工人也跟着连连呼喝“快快”,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快什么,他手忙脚乱,可又不敢直接用手去拍伙伴手上的虫子,就在那里干着急。那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上的虫子,似乎已经傻了,忽然间,他大声叫嚷起来,呐喊声,把屋顶都要掀破了:“哎呀,疼死了……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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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69 26 尸床  
  我吓了一跳,哈猜更是脸色大变,我看见,他手上的虫子正把头部钻进皮肤,身子一拱一拱朝里进!
  “这……这……这怎么办?”我也慌了,一推哈猜得胳膊,说:“快去叫人。”
  然后,自己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用力掐住,另一只手用力在他的手掌上一拍,拍的时候暗暗用上了内劲,只听“啪”一声爆响,像是一个水疱破了一样,那虫子不见了,他的手背上水淋淋尽是暗红色的水渍。
  那工人已经不会说话,脸色苍白,像呆了一样望着自己的手背。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是哈猜领着我师父、还有医院的医生跑过来了。
  “哎呀,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医生气喘着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当看到满地零乱的碎肉和虫子尸体时,他惊呆了。“你们做了什么?”那医生惊叫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虫子?啊?”
  当然,这些虫子不是我们弄来的,但是我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也不知道。
  医生还在怒吼着:“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哪里来的这许多的虫子呀?”
  我师父双手一合,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医生请不要生气,这些虫子八成是死掉的那人身体内自己生出来的,你看看,看看呀。”
  后跟进来的几个护士这时候凑过来了,一看这么多的虫子堆积在手术床上,都惊呆了,有人已经干呕着想要呕吐。转眼间,她们尖叫着,扭身跑了出去。
  是呀,任何一个神经脆弱的人看见这许多的虫子,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阿素,你说说看,这些虫子是哪里来的?”师父望朝我,又小声问,“不会是你弄来的吧?”
  “师父!”我当然不会承认,何况,我也正纳闷呢,哪里来的这许多虫子呀,有些似乎还在蠕动,别还活着吧。
  “师父,你看见了,这死人脑袋里尽是虫子,当然是他自己寄生出来的。”
  “哦?”师父满感兴趣地哦道,医生却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说,“我早检查过了,这人名叫王昆,是附近郊区的农民,得了肝硬化死了,八成是喝酒喝的,怎么X光检查时没有这么多虫子在他身体内部呀!”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下我也糊涂了。
  医生指挥着那两个工人说:“快,把这个尸体收拾一下,抬到标本室去,不要烧了。”
  “好。”那两个人回到着,其中一个无精打采的,似乎提不起精神,我看见了,那正是刚才被虫子咬过手背的那人。
  “好了好啦,”医生又指着我说,“以后没事不要乱跑,更不要乱管闲事,你是住13号病床的金素吧,看你恢复得不错嘛,那就请家长早点办手续出院吧!”
  “我……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医生已经出去了。
  我灰头土脸,哈猜也是连连吐舌头,小声对我说:“金,你不该触犯死者的霉头,要是在我们那里,这是要遭责备的。”
  哦,怪不得他不肯陪我来这里,总是犹犹豫豫的,原来是有原因的。我想起了哈猜是在泰国接受传统傩文化教育的人,对于鬼神之事还是很敬重的,所以他才会尽量避免冒犯死者的身体。我是不是有些大意了?我越想越害怕,手心竟然出汗了,粘叽叽抓不住门把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哈猜把着我的胳膊,把我送回了病房。
  我提不起精神来,碰到这种事,谁都会疑神疑鬼的,哈猜的脸色更是难看,他一言不发了。师父和其他人还没有回来,我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几声陌生的听起来像是医生之间的议论。
  ——怎么了?
  ——不知道,听说是腹腔寄生了大量的蛔虫。
  ——哟,那不恶心死了?
  ——可不,那两个打扫卫生的工人都吐了……
  ——嘘——听内科的主任医生王医生说,那是一种还没有记录的昆虫,怎么跑到了病人身体里了?
  ——快别说了,还没有弄清楚的……乱说是要被处分的……
  议论声走远了,我却没有停止思考,对了,那些虫子,是不是和抚仙湖边那些因为吃鱼而死去的人体内的虫子很相像?老二哥不在,阿章叔叔又昏迷不醒,我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只好自己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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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70 26 尸床  
  这时刻病房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哈猜在想些什么,也不和我说话了。我无聊地躺在病床上出神,没想到突地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
  “哎呀,阿素呀,可找到你了。原来你躲在这里——”
  听声音我就知道,这是我的老妈!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要不然的话,我敢保证,她会扑过来给我重重的一个吻的,我可受不了,何况,这里还有哈猜在旁边。
  “哎哟,阿素,你可知道,你老妈我担心死了,都怨你老爸,竟然会纵容你去做这些吓人的事……”老妈的大脸已经伸到了我的眼前,呼吸声重的直喷我的鼻孔,我无奈地睁开眼睛,“老妈,你好!”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哈哈,我就知道你没睡,你老爸非要说我打扰你了……”说着,她得意地转过头来对跟在身后的老爸说,“怎么样?你输了吧?”
  哦,老爸也来了,我判断的没错,他们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像一个人和他的影子,永远不分离的,又怎么可能只见老妈而不见老爸呢?于是我又对着老妈身后的老爸喊了声:“老爸,你好!”
  老爸戴着眼镜,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担心,反正他是一脸憔悴,就好像好几天没有合眼似的。“你不知道,起初熬夜好几天,就是担心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来呀,见着了你又担心醒不过来,所以没睡好……”
  我不禁眼眶一热,老爸为我操心了,其实,我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在担心我呢?师父尽管寡言少语,只知道诵经念佛,但其实,我是他最喜爱的弟子,看他都瘦了;哈猜,我的好兄弟,尽管对中国的习俗和国情并不了解,但是还是全心全力地跑来帮助我,就怕我有什么意外;至于我老爸老妈,那还用说吗……
  在我出神的时间里,老爸老妈为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催促我马上回家。
  回家?我是一百个不愿意,我还想弄清楚停尸房里的那个虫子病人是怎么回事呢,我当然不愿意回家,可是哈猜不明白我的想法,还帮着我老妈劝我:“金,还是回家去吧,毕竟,家里更适合于养病。”
  师父已经走了,不然是不是也会劝我回家呢?我不得而知,倒是老妈像是得到帮助,显得更开心了。“对呀对呀,阿素,你的同学说得对,赶快回家吧。”
  我总算想出了一个借口,我说:“好吧,我回家,但是,我答应这里的一个护士姐姐,要帮助她的补习数学的,我就再住一晚,明天一早离开,顺便和她告别。”
  老爸一听就同意了,老妈却警觉地问:“护士?姐姐?怎么,你管她叫姐姐?她是谁?”
  我没有理睬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然又将是另一场没有尽头的辩论,我只是说:“答应人家的话,就要尽力去做到,这是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原则。”
  “对对,阿素说得没错。”老爸立刻站出来给我打圆场,“这是你师父说的吧?”
  老妈只好退步了,“好吧,不过,希望你不要在医院里再出什么意外哟。”
  老爸老妈收拾我的东西准备带走,我又把老妈拉过来,小声和她商量。
  “老妈,还有一件事,嗯,怎么和你说呢?是这样的,哈猜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妈抬起眼来望着我问:“你不会是认他做自己的兄弟了吧?”
  我心里一惊,老妈说得真准,我还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眼下还没有去做而已。
  “嘿嘿,老妈你是诸葛亮呀,一猜就准,不过眼下他需要在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等我回来……”
  “没问题,你的同学么,我们还是欢迎的。”老妈笑眯了眼问,“不过,他家为什么不住了呢?是不是他们家……”
  “哎呀你别瞎猜。”我打断老妈的话,“他家在泰国,暂时不回去的。”
  “什么?是个外国人呀?”老妈这下子明白过来了,高声叫了起来,“阿素你怎么认识一个外国学生的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不再解释,我知道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楚,老妈么,我还不了解么!
  当晚,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后,我开始准备外出的装束。由于我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护士们不再来关注我这边,她们只是从我的病房门前走过,不时传出一声声低语,间或夹杂着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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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71 26 尸床  
  真是一群快活的白衣天使呀!
  四周没有声音了,我蹩出门去。经过连日来的休息,我其实早已经痊愈了,白天的蹒跚只不过是做样子而已。我尽量做到脚步轻盈,一面发出什么声音惊动别人。值夜班的都是些护士,医生们躲在办公室,不知在做些什么。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病人一样,身穿条纹病号服,脚穿拖鞋,头上还戴着一个灰色滑雪帽,把眼睛遮住了大半。
  停尸房已经没有那具尸体,地上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知挪到了哪里。但是我自有办法,一般这种特殊的病人死后都要化验的,他们一定是把尸体搬到了解剖室。
  果然,在转过了一个拐角,上了一层楼之后,我看到了解剖室。解剖室的门关着,但是好像没有上锁。真是天助我也,我不再犹豫,一偏身进了解剖室。
  昏暗的灯光下有两个人在割着什么,我看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解剖尸体,我慢慢挪动脚步,从侧面观察无影灯下的那具尸体,哦,看清楚了,真的是那具没有了头颅的尸体,他的胸腔已经空了,那些虫子也已经不见了,此刻那两个医生就在用钳子扒拉着内部。片刻,有一个医生说话了。
  “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是寄居穴。”
  “你说什么?”另一个医生提问道,“那这怎么解释呢?”说着,他举起了钳子,钳子上夹着一小片闪闪发亮的东西,那是鳞片,我看清了。
  “呵呵,很简单,他吃了鱼。”先头的医生得意地回答,“这又说明,寄生虫是从鱼体内转移到人体内的。当然,也可能是虫卵。”
  “好吧,我们暂且这么说,那么我们来看一看这虫子是什么名称,这究竟是什么种类的虫子……”
  “不用说,是蜩虫,它们最擅长钻进人体内作乱了。”
  “不对,它们没有那么长的身体,蜩虫很长的,但是你看,这种虫只有两厘米长。”
  “天哪,这是什么?”忽然一声惊叫传来,“它会动!真是令人惊奇哟,它还会动!难道,它没有死?”
  “哈哈,那不是动,那是你的手在动而已,我说的没错吧?你在战抖……”话还没说完,夹在一个医生高举着的钳子里的一条虫子吧嗒掉在地上,忽然身子一拱一拱开始移动了,我听到两个医生都是“咦”了一声,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又似乎是什么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这使得他们呆呆地,静静地在观察着在地上拱动着的虫子。直到那虫子爬近了一个医生的脚边,他才醒悟过来。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医生跳了起来,不停蹬踏着左脚,仿佛被什么咬了似的,但我和另一个医生都明白,他不过是被一条人体内的寄生虫咬了一下。
  “老廖,快来救我——”这凄厉的声音却猛地传出,把整幢大楼都惊醒了。
  不好,解剖室外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已经有许多的人跑来了,我只有离开了,不然,被人发现可不好。
  还没等我走出走廊,脚步声就已经到了楼梯口,我只好一转身,钻进了楼梯口的厕所里。
  那些赶来的值夜班的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地把受伤的医生抬出来了,另一个姓廖的医生跟在后面,一个劲说着“那虫子钻进他脚里面去了,钻进去了……”
  旁边的人说:“莫喊了,老廖,虫子不见嘛,你是说的死虫子?”
  “哎哟,不对,是我们正在解剖的那个尸体里面的,一钻出来就活了,爬到老张的鞋子上,咬开皮鞋就钻进去了。”
  “赶快给老张打针消毒照镜子!”一声斩钉截铁的说话声传来,是院长来了。他们簇拥着院长快速离去,我趁此机会钻进了解剖室,我还有机会看看,也许可以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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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73 27 回信  
  解剖室里昏暗的灯还在亮着,但是已经没有人了。我慢慢走着,呼吸逐渐重了起来,是呀,在这种地方,人不发疯才怪。
  我盯着那具还躺在解剖椅上的尸体,它此刻已经四分五裂,不成人形。叫人看了不忍再看,实在是心里难受。对了,有没有化验单之类的东西呢?我找了找,还没看见什么地方有这类东西,正想拉开抽屉,却听见解剖室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快点,把里面打扫干净,把那个尸体装进密封袋马上烧掉,记住不要对人说呀。”这声音尖锐急促,我听出来了,这就是刚才那个后赶来的医院院长的声音。
  “是!”回答声瓮声瓮气的。
  随着院长的说话声,门砰一声被推开了,两个头戴蓝布清洁帽、脸上带着蓝布口罩的清洁工闯了进来,他们浑身都穿戴着蓝布制服,只露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屋子里一扫,眼光就落在了屋子正中间的解剖床上,二话不说,动手就干。
  我躲在一个大柜子后面,借着昏暗的灯光观察着,那两人也许是害怕,胡乱抓了几把,就把解剖床弄干净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离开了。
  门外隐隐传来一声询问:“都弄好了?”
  是院长的声音,呀,他一直等在门外呀,看来是不放心,要监督着做完这一切才算完。
  “是的。”那两个清洁工同声回答,然后院长又叮嘱了一句:“不要到外面乱说,你们也知道,有许多病人家属就等着寻找机会闹事呢。”
  “我们知道了。”
  “还有,”院长又想起了什么,“派出所的人来问,就说病人只是普通的蛔虫寄生,死亡原因还是肝硬化。”
  “一定一定。”
  说话声没有了,楼梯那边传来“咚咚”的下楼脚步声,最后逐渐消失。
  门一关,我的心里就是一凉,我判断是锁上了。但是现在我不能多想,我必须尽快找到些什么,如果找不到,也要快些离去了。
  抽屉里没有,我刚才已经找过了;那么桌子上那一大堆资料里有没有?我试试看,有一个文件夹里面似乎有不少纸张,我抽出来翻了翻,一张写着英文字母的纸片上似乎有点意思,因为,上面还有几个汉字,那是“骤发性寄生虫疫群疑似病例”几个字,旁边还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问号。我把这个揣进口袋里,打算离开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们已经上锁了,而且好像是从外面锁上的,糟了,刚才我还以为是把暗锁,那样的话我可以从里面打开,现在看来,暗锁只是个装饰,外面还安装了一把明锁,刚才一定是那两个工人锁上的。我看了看,窗户还很高,离地起码两米,我是爬不上去的,可是这屋子是在四楼,靠街的那边墙上又是根本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天,我真要在这里被困一夜,等着明天早晨有人开门来救我,我才能出去么?
  那样的话,我的活动就都曝光了。也许,我还会被送到派出所接受调查,我想起了校长那表情复杂的脸,还有他含义深刻而复杂的声音——
  “小金,我可以不管你在外面都干些什么,但是请你不要把自己学生的身份暴露出来,不要给学校惹麻烦,这可以做到吗?”
  我还想起派出所文警官的话:“小金,我们知道你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问题是,如果我们需要的话,我们还是必须管一管,因为我们也需要向上头交差呀,所以拜托你专业一点,不要惹事,仅仅是别‘惹事’,懂吗?”他特意把“惹事”两个字重点强调了一下。他的意思我立即明白了。那就是,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不要说是谁叫我做的,为什么做,一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吧,想到这里,我已经决定了,绝对不能等到明天早晨,我现在必须想出办法离开这里。好在,我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头脑发热才来这里的普通人,我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的少年特工,而且是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教官培训下毕业的。
  我已经想好了,这间屋子里有不少东西可以借用,我把两张桌子抬到高高的窗户底下,尽量轻手轻脚,不发出什么声音,再把不少的书本堆积在桌子上,作出它们本来就在那里的样子,直到堆的够高了,够我可以爬到那窗户了,我又把屋里的一切伪装的好像它们本来就是那样的,叫人明天来了也一时不能发现,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的解剖室本来就是这样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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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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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爬出窗户,轻轻落到走廊里,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行动,想到明天解剖室的人的滑稽神情,我偷偷笑了。
  回到病室,躺到床上,我慢慢睡着了。
  天亮时,我才醒来。昨晚我睡得还不错,此刻精神很好,对了,想起在解剖室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很得意的,虽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寄生虫危害人体的结论,但是,那个医院院长拼命要掩饰什么的做法已经表明:这里面有文章。
  老爸老妈很早就带着哈猜来了,由于昨天已经办完了手续,因此今天只需要直接退床位离开就行了。临走,我去看望了阿章叔叔,他还在昏迷中,也不知道甚么时候醒来,老爸悄悄对我说,他已经交纳了一笔足够的医药费,阿章叔叔的治疗不必我操心。我奇怪地望着他,问:“老爸,你哪来的钱?”
  “嘿嘿,自然有人给的。”老爸狡黠地一笑,并不回答我。我暗想,难道是叔叔?可是,他并不知道我们最近的事情呀!又或者,是师父?但我又一想,我真是昏了头,师父是个出家人,怎么可能有钱来为阿章叔叔支付医药费嘛?
  好吧,我不操心了,乖乖跟着老妈回家。
  哈猜一路上都不说话,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他只管东张西望,还是不吭声。我忍不住悄悄扯扯他的衣襟,可是哈猜脸扭朝一边,不答理我,倒是老爸转过头来看着我,那意思是问我有什么事?
  咦?老爸怎么这么机灵了?我想和哈猜联系他倒先知道了。我无言地笑笑,其实我只是想问问哈猜在我们家里住的习惯不习惯。老爸倒不笑,他望着我的眼睛说:“阿素,你回家之后给你的叔叔去一封信,告诉他你的事情,不然,他还会再来电话询问的。”
  一提起金克木叔叔,老妈像是又找到了可以说话的话题了,马上眉飞色舞又讲起来:
  “是呀,阿素,你这个叔叔可真是仙人,那么远的越洋电话他可是拨打起来眉毛也不眨巴一下,想说多久就说多久,丝毫也不知道人民币是钱呀!”
  “哎呀,你乱说什么呀,我的这个老弟现在根本不使用人民币,他怕是连人民币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再说,他也不缺钱……”
  “我知道!”老妈撇撇嘴,“你的兄弟现在发达了,使的是美金!”
  我注意到,在我老爸老妈炼嘴的空档里,哈猜神色变了变,眼睛里跳动着什么东西。看来,对我叔叔金克木的名字,他是熟悉的,对了,我们在少年特工夏令营学习时,我叔叔来过,还讲了课,哈猜当然是知道的,他还特意找我叔叔咨询过做一个国际刑警要准备什么条件呢!我怎么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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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 15: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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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我忙着喝水,老妈忙着做饭,老爸却说要去单位看看,中午才回来。哈猜打开电视,还是不说话。直到午间新闻开始了,他才闷葫芦一般爆出一个问题:“金,你把你的事都告诉你叔叔金先生了?”
  他说话的语气是严肃的,这我可以从他脸上严肃的表情看出来。我摇摇头,说:“怎么可能?”
  “可是,你爹地……”哈猜一指我老爸离去的方向,“他说……”
  “哦,我们家一直都这样,讲究长幼有序,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何况,我叔叔对我有培养之恩,他最关心我的事了,所以,我有责任和义务与他联络。”
  “我不是说不要和他联络,我是说……唉,我该怎么说呢?他毕竟是法国特工,在为法国政府工作呀……”哈猜忍住说话的声音,可还是惊动了厨房里忙活的老妈。
  “没有关系的,”我刚说了一句,老妈吼了起来:“阿素,你们吵什么,看电视就看电视,不看就做作业,对了,你的同学你叫他上网吧。”
  我和哈猜都一缩脖,不约而同吐了吐舌头,看来还是不要高声说话的好。我打开电脑,又把电视的声量调大,这下子,老妈的女高音消失了,炒锅的声音滋啦滋啦传来。
  哈猜找到了一个动画片节目,津津有味看了起来,我于是可以上网,先看看邮件。果然,我预料到叔叔会有邮件来的,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多,整整十三封催问和等待回答的邮件在闪动着头像,那是我和叔叔的约定,他的表情是一个大胡子在一翘一翘胡子的生气动作。嘿嘿,我不慌不忙打开看了看,其实大部分内容都是一般的询问日常生活的安排,只有最后一封,谈到了我最近的事,叔叔问我,我是不是搞到了“大家伙”?
  “大家伙”是我和叔叔相互约定的词语,意思是有价值的、可以引起轰动媒体的消息或者发现。但对我来说,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我自己一个人无法搞定,需要叔叔支援的项目。
  眼下不就是这样的么?我连忙写回信。
  “亲爱的叔叔,你好,你简直无法相信,我遇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其实我自己也无法解释,我希望给你看些东西,可以帮助你了解我的事情……”
  我想到了我背包里的那些东西,数码相机、电筒,还有那本在帽天山古生物博物馆买的标本画册,对了,我的背包在哪里呢?老爸不是已经把我的背包带回来了吗?
  我在老爸书房的地板上找到了我的双肩背包,它正可怜地软不邋遢地睡在那里,脏兮兮的。
  我找到数码相机,打开电源,它居然还没有坏,只是电力弱了,影响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要断掉。我翻到了浏览相册的菜单,却被吓出一身冷汗,文件栏里空空如也,那些我辛辛苦苦拍来的相片,怎么都不见了?
  “老妈,老妈……”我气急败坏,疯了一样跑进厨房,劈头就质问老妈,“你动过我的相机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动你的相机,我就怕那些个什么数码呀、菜单呀什么的,那些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我看不懂。”老妈挥舞着铁铲,好像一个大厨那样意气风发、得意非凡。
  “可是,”我都快要哭了,“我的相机里的相片都没有了,是谁给删除了呀……”
  “啊?”老妈一听我的声音不对,连忙来安慰我,“会不会是你老爸干的?背包好像一直是他拿着的呀!”
  “是吗?”我一听连忙拨打老爸的电话。
  “阿素呀,我马上就回来了,别催……什么?你的相机?没有,我不会动你的东西的,你还是自己想想看,放哪里了……”老爸根本没有听懂我的话,自顾自在那里说着。
  “肯定是你!”我断定老爸在撒谎,为了逃避我的责备,就在那里装傻,其实他也是一个数码发烧迷,一直梦想着买一个数码随身听和卡片式数码相机的。我一口咬定是老爸玩我的数码相机,不小心误删除了那些照片,怕我追究才矢口否认,老爸只好说等他回来一定赔偿。
  “赔偿?你以为这是普通旅游照?随便说说就过关啦?”我没好气地说,“里面都是些难得一见的珍贵的、用生命换来的资料!资料,你懂不懂?”
  大概我的声音有些生硬了,老爸沉默片刻,“老老实实”回答:“Sorry,我不懂!”
  这个时候,我的肩头轻轻一下,我回过头来,是哈猜,他明亮清澈的眼睛紧盯着我,“金,”他说,“要学会原谅别人,即使那个人做错了什么。何况,那个人是你的爸爸,更何况,他也不一定就做错了什么,也许,那只是你的感觉。”
  “你是说?”我摸不透哈猜葫芦里卖什么药。
  “给我看看吧,也许我能发现点什么。”哈猜说着,伸出了手。
  我没好气地把数码相机塞进他手里。哈猜仔细端详着,似乎在看一个不一般的东西,似乎是……是在看一个精美的古董一般。
  “你看,这是什么?”哈才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画面说。
  我一看,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得暗自冒虚汗,刚才是我大意了,根本没注意到,数码相机里其实是有照片的,只是因为拍照时光线不足,所拍出的照片影像十分暗淡,不仔细看还以为没有呢。
  “你看,这张也有,这张也是,都是曝光不足。”哈猜又翻阅了一会儿,忽然坐到了电脑桌前,继续说,“也许,我可以用软件调整一下试试看。”
  我呆呆望着他,把满腔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只见哈猜熟练地运用鼠标,不一会弄出了几张照片,把原本黑得看不出影像的文件硬是弄出了一些白道道。
  “唉,我已经尽力了,不过这样还是不行。”哈猜摇摇头,沮丧地站了起来,我却是兴奋不已,我想起来了,这几张正是在抚仙湖水底所拍摄的水下景物。管它呢,看不清不是正好需要叔叔来帮助我继续探索吗?我兴奋地把这几张黑不溜秋的照片放进了邮件,发给了金克木叔叔。
  老爸回来了,手里端着好伦哥披萨。
  “阿素,看这是什么?”老爸说着,作了一个弯腰的动作,“我向儿子道歉,不该玩你的相机……”
  我却一个箭步蹦过去,抱住了老爸。
  “老爸,我不怪你了,其实,相机你喜欢就应该摸摸的,不然,甚么时候你才学会摄影呀?”
  “儿子,你怎么忽然这么大度呀?”老爸装作糊涂地望望我,又望望哈猜。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已经原谅了他,更知道我其实已经知道,相机里的秘密了。
  我朝哈猜眨巴着眼睛,端起披萨进了只属于我的小屋,然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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