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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恋华如梦

《樱花红破》强力推荐! 感人穿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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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1 10:11: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 两难之选

  张自成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不敢插言,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我见他这样,忙收起脸上的情绪,笑了笑。却弄得他更是不敢说话了。

  我心里有些纳闷,何时我的笑容竟然这么可怕了。又想起一事,问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张自成恭恭敬敬地回道:“大先生最近都不大管朝中事物了,前些日子还去扬州小住了些日子,刚回来的。”

  “是吗?”我笑笑,到底还是父亲沉得住气。

  “小姐,小的听说一件事,不知——”他脸上有些为难。

  “说吧。”我点头道,还有什么事情我接受不了吗。

  “小的听说皇上向云家逼婚。云府里那些宗亲都去找大先生,让他把您嫁到宫里去,所以大先生才避到扬州去的。”他说完,偷偷看了看我的脸色,不敢再多话。

  我面沉如水,“好一个范成喻,也亏他想得出来,竟然使这种手段。那些宗亲也是,脑袋里装的难道是大粪,还真以为凭我一个人就能缓和跟他的关系吗?我看他们是吃撑了,被猪油胡了脑子。一群混蛋。”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真是一群猪,不,那是对猪的侮辱。

  张自成怯怯地站在一旁看我发泄,不发一言。等我脸色缓和了,这才小声地问道:“小姐,那您看怎么办?是不是您回去一趟?”

  我闻言有些怔怔的,要回去吗?心里忽然想到韩无炎,现在只怕不好走吧。见我犹豫着,张自成急切地说道:“少爷一直急得不行,这些日子事情也不大管了,就四处来找您。云大先生怕也牵挂着,再说茶庄和酒庄的那些生意您也要去看看了。云掌柜每天都来问我您什么时候回呢?”

  “先等等吧!”我支吾道:“我这里还有事儿。”

  张自成闻言不再多话,但难掩心中失望。我有些愧疚,脸上也不太好看。

  “小姐,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准备啊?总觉得皇上这回来真格的,怕不是那么好应付吧。连大先生也不管了,云家岌岌可危啊。”

  我笑了笑,那是你太不了解云家了。范成喻是撼不了云家的根本的,他的力量还太小,更何况,他想动的不仅仅是云家,而是整个士族。以他现在的势力,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若说威胁,云家的威胁只有一个,就是北燕。北燕对东越虎视眈眈,一旦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若北燕占了东越,云家的辉煌也就结束了。一个新的政权绝对不会容许有威胁到他们统治的力量存在,即使这个力量表面上服从于它。

  起身安慰他几句,留下联系的方式,我便告辞而去。说心里不担心是假的,我也想马上回杭州主持局面,但是韩无炎那里实在不好说。还是先跟他一起去了大都再说吧。

  提了两大包从楼外楼打包出来的点心和熟食,我哼着小曲在大街上悠闲地走着。出来的时间还不长,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于是便在街上闲逛了。

  女人逛街时的潜力是无穷的,即使我现在手里提着至少两斤重的食物,也完全不影响我逛街的兴趣。东瞧瞧、西看看,不一会儿,我的手上已经多了半只烤鸭,一串糖葫芦,两个面人,一盒胭脂,一个小木钗子……直到我实在拿不动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从一家成衣店出来,手里顺便多了两套月白色的长衫。

  待到出了门,这才发现好象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问清楚了回去的路线。竟然还有好几里地呢。于是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意志不坚定,为什么买上一大堆没用的东西,然后开始抱怨韩无炎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出门。总之,直到后来所有相关的人全部骂了一通,我还是提着几大包东西顿在路中央。

  正想着干脆就一直坐在这里一直等到韩无炎来找我得了,远远地见着不远处来了一群官兵。当前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冲过来,后面是辆黑色的大马车,盖着厚厚地幔布,看不清里面的人。

  我虽然累到不行,却还没有到痴傻的地步。一见这人的阵势,便知马车里的人身份不一般,于是识相地拖了东西躲到一旁去。

  街上看热闹的还真不少,一会儿工夫,不知从哪里串出那么多老百姓,簇拥到我前面,手上不停地指指点点的,嘴里还说着什么。我使劲掂尖了脚也看不见马车,只得失望地一屁股坐下,嘴里咕哝着:“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这么大排场。”

  旁边似乎有人听到了我嘴里的嘟囔,一个中年儒生轻蔑地看着我说道:“一听就知道是不识字的人,那么大的赵字也当没瞧见一般。”我闻言哭笑不得,竟然还会被人看成文盲,人生还真是奇妙啊。

  抬头瞥了一眼正迎风飘扬的旗帜,上头可不是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赵字。“呵呵,原来是赵大人的车驾啊。”我傻笑道,急忙掩饰自己的无知。

  “嗤——”那中年儒生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连赵王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赵大人,真是无知。”说罢看了看我手上提着的大小包袱,摇头道:“年轻人也不知道多读点书,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再也没听清了,头脑中像突然爆炸了一样,一片混乱。下意识地把身子往人群里缩了缩,手上的东西全部撒在地上。

  竟然是他么?他竟然来了。我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想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用。人还是晕晕忽忽的,直到官兵走远,人群渐渐散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发呆,身边落着好几个各种各样的包袱。

  缓缓地拣起它们,然后逃一般地逃离现场,现在只想着能赶紧回到韩无炎身边才好。一路小跑着直奔城西的那栋宅子,虽然气喘吁吁,我还是一步不停,直到远远地看到了转角的那条巷子,这才放慢了脚步,调整好呼吸再进去。

  一到巷子口我就呆住了,什么时候这里停了这么多官兵,密密地挤了一巷子。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装做走错地方,转身往前,临走时余光一瞥,分明看到了刚才街上的那面“赵”字旗。

  一路都失魂落魄的,撞到人也不知道,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直在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韩无炎到底是谁。他竟然与燕舞扬是熟识?或者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关系?想到一路上岳重天对他恭恭敬敬的模样,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我的这个想法很可能接近于事实。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只是当我再次出现在张自成面前的时候,他脸上的惊讶与担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我冷冷地吩咐他去查韩无炎的身份,然后让他给我准备了一间房,便再也不说话地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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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9:3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六十一章 诀别  

  第六十一章 诀别

  一直到了晚上,张自成过来报告,终于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他果然是北燕的三皇子——徐王燕舞寒。兜来转去,竟然还是躲不了他们燕家人么?我到底应该如何去面对你们,而他又将如何面对我和他的兄长?兄弟之义和男女之情,他又将如何选择?

  想到这里,只觉得头越来越痛,伸手使劲地捶着,只盼着自己能清醒一些。张自成吓得不轻,忙过来拉住我,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一脸担心地瞅着我。

  我挥手让他先下去,他却不肯,直到我瞪了他几眼,他才无奈地出了。一会儿,我隐约听到门外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才知道他根本没走。心下有些歉疚,却硬是忍着没说话。

  以后的数日我都没有出门,每天都由张自成给我端了食物进来,只是我心里有事,怎么也吃不下。食物常常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张自成偶尔会带了他的消息,说是官兵封了城,满城都在寻人。城里的青楼勾栏都被搜了个遍,连大户人家新进的下人、丫鬟都个个进行了彻查。

  我也只是听着,不发一言。又过了两日,寻人的范围扩展到周边的其他地区,运河的航线也暂时被封锁了,往来的船只都被仔细地搜过。我苦笑着,果然是王爷啊,寻个人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只不知你到底打算折腾多久呢?

  半个月后,张自成又来报说,根据他安插在那里的眼线的报告,他们第二日就要返京了。我哑然,终于要走了么?

  傍晚,张自成又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屋里,有些哆嗦地说道:“小姐,那个赵王爷订了‘雨菏’包间,他是不是知道您藏在这里的事儿了。”

  我淡淡地说道:“他若知道我藏在这里,早就直接来找了,又怎会这么迂回曲折地玩这套。你也别出去,让这里的掌柜小心应对就是了。”

  张自成这才放松不少,脸上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擦擦脑门上的汗珠笑道:“属下就是沉不住气,不是做大事的人。”他顿了顿,又询问地说道:“要不要也给小姐您准备一间。那‘雨菏’间旁边有个‘醉樱’间,您要不要——?”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不必了,要么你在隔壁听听吧,有什么状况再了告诉我就是。”

  张自成忙应了出门,末了还小心地将我的房门关上。我轻叹了一声气,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燕舞寒若要找我,必定会让人画像,不管那画师画得如何差劲,那燕舞扬也不可能认不出来。这就是说,他可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跟楼外楼的关系非凡他也略知一二,那么他今日到此是别有用意吗?他为什么没有告诉燕舞寒我可能在这里,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告诉燕舞寒我的真实身份。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一个个疑问像无数个大石头不停地敲击着我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痛到我快窒息。

  一直等到晚上张自成从“醉樱”间里出来,我的头仍是痛得厉害。但仍是忍住了,仔细听他报告。

  “赵王一直坐在包间里喝着酒,也没说别的话。不过属下听说赵王似乎就要成亲了,是燕国杜宰相家的千金。十天以后的日子,所以……”

  “我知道了”还没等张自成把话说完,我已经冷冷地打断道:“你给我准备好粮食和马匹,我明天出发。”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燕舞寒含笑的双眸,深情地望着我,只看得我的心隐隐作痛。眼中一湿,泪水又落了下来。

  第二日晨,燕家两兄弟出城,我趁乱偷偷地跟在后头。并不担心会被他们认出,因为我这次不再理会个人形象而将脸上涂了好几层颜料,整个人都完全改变,就是我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他们的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突然停了,我马上策马躲到人群中,眼睛却偷偷地朝那边打量。一会儿,车帘掀开,露出了燕舞寒的身影。我见他的模样,心顿时痛了起来。他仍是穿着那日我跟他进天津时的那身衣服,只是现在看起来宽松了不少,许是瘦得厉害。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眼睛黯淡无光,眸子虽然还是漆黑,却透着深深的忧伤,这种忧伤一直穿透我的胸腔,到达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我躲开他的眸子,竭力不让自己有任何异样的反应,直到看到他在众人中搜索了半晌,这才失望地进了马车。一会儿,马车开动,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影子慢慢地在我面前消失。

  一路上我基本没有休息,累了就找个地方和衣躺一会儿,醒来又继续赶路。只怕是一静下来,心里会不可控制地疯狂想他。张自成怕也是没有吃过这种苦,一脸的疲惫不堪。时不时用乞求的眼神看看我,希望能停下休息。我让他别跟着,他又不听,还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定然十分吓人。这些日子的辛劳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折磨。时时想着他那双眸子,日夜不安神,只恨自己没有生场大病,把他忘了也好。一想到这里,心又痛了,又怎能忘了他,索性就这样死了干净。

  一出北燕地境,我就撑不住病倒了。张自成要我们在宿迁住下,我不肯,硬是逼着他雇了条船往杭州走。他拗不过我,只得定了两间回杭州的客船的舱。还在上船前买了个使女一路上照顾我。

  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着,也不肯吃药,等快到杭州的时候已经彻底昏迷了。

  我不知道云箫来接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反应,因为我当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发现已经在熟悉的雨聆阁,屋子里浓浓的药味儿。床边是云烟靠着,看她脸上的泪痕,应是刚哭过。

  心里觉得很愧疚,这一路上只顾着自己痛苦,却全然不顾周围其他人的感受。云箫、父亲、云烟,甚至张自成和其他关心我的人,见到我现在这样不知道有多伤心。

  摸索着想起来,不小心惊动了云烟。她立刻站起身子,关心地问道:“小姐,您醒了。”

  我向她笑笑,只是没有力气说话。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努力地睁着眼睛看她,她忙机灵地给我倒了一杯水喂我喝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走到我的五脏六腑,精神也好了些。云烟扶起我,柔声道:“小姐啊,您总算醒了。那日您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我都快认不出了,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就消瘦成这样。真不知道您都受了什么苦?我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连你这样晶莹剔透的玉人儿也要害成这样”

  我苦笑,“这都是我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倒是他被我给害了。”一时又想到韩无炎,心里一阵绞痛。

  云烟叫我又颦住眉,以为我哪里不舒服,很是着急。我缓过神来安慰她。

  身上骨头硬梆梆的,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一问才知道竟然已是四月末,再过十日,便是我生日了。心下有些感叹,当日只想着去苗疆一行,怎会想到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这一去便是大半年,这杭州城里怕也物是人非了。

  云烟还待去叫醒云箫,被我叫住了。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好好睡过吧,我还道要护着他,结果竟让他替我担心,我这姐姐也当得太不负责。

  让云烟把我放好,又说服她去休息,我这才静静地躺着,睁大眼睛望着屋外没有月亮的天空。脑中还是想着他,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睡不着,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仰望这同一片星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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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9:39: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 宫廷受罚

  第二日晨,云箫听得我醒来的消息,急急地来看我。我一见他,却是愣了愣,几月不见,竟长高不少,眼神更是稳重。他没有如我所料的掉眼泪,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我朝他笑了笑,“姐没事了,不用担心。”

  他没有反应,半天才恨恨地问道:“到底是谁?”

  我神色黯然,轻声道:“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问我这件事了。让我把他忘掉吧。”

  云箫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答应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了。”一会儿,他又继续道:“爹也很担心你,昨儿还一直在你身边守着,到晚上才走。”

  我笑笑,“看来真的得赶紧好起来才行啊。”

  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在屋里养着,身子也一天天好转。生日只是简单的庆祝了一下,连酒也没喝。一直没见着郑夫年,问了云箫才知道他上个月已经动身去了北燕替元无计看病。忽然想到韩无炎知道我是他徒弟的事实,不知道他会不会特意去找郑夫年问清楚。也不知郑夫年会不会把我是云雨的事情告诉他,他若是知道了又该如何反应呢?这样一想,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如何理起。干脆放下一切,顺其自然吧。

  朝中的事务也纷繁复杂,范成喻对云家的打击一直没有停息,就连另外的容家和李家也很有所涉及,朝中也陆续被他安插了一些新人。一时间,士族与庶族的矛盾开始激发,朝堂上也开始争论不休。

  父亲却也不急,仿佛没事人一般天天窝在府里陪着我,下下琴、弹弹曲的过得挺悠闲。姑姑要我进宫陪陪她,被我以身体抱恙为由给推了,这样弄了两回,也不再叫了。范成喻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听说他的兰妃已怀孕八个月,要做父亲了。

  我也一直淡淡的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一般。云烟说什么就答一声,她不说话,我就如同痴了一般,怔怔地看着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半天。她见我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日日找了些笑话来说,就盼着我能露出些笑意来。

  等这日子暖了些,云烟就试着劝我出门走走,我不好逆了她的一片好意,便应了。看着她兴奋地去准备马车,暗暗为刚才的决定而欣慰。

  虽说朝廷一片混乱,但这并不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街道上还是热热闹闹的,摩肩接踵的人群让马车行起来颇有些困难。我也不赶时间,慢慢地等着就是。倒是云烟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瞧瞧。

  车行至樟书路口,隐约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原来是迎面来了一辆马车把路给堵上了,还跟江允志吵了起来。我不想多事,便吩咐他让了路,没想到那车主人竟然还不肯放过,骂骂咧咧的说惊吓了他,非得让我们陪钱不可。我也动了气,在杭州城里就还没遇上过敢在我面前嚣张的人,掀开帘子便要看看那人长得一副什么嘴脸。

  那人长得倒也不差,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脚步轻浮,一副酒色过度的衰样,看得我有些不舒服。正欲放下帘子,那人瞥见了我的容貌,一双眼睛顿时发光,色迷迷地盯着我看。

  我生气地放下帘子,让江允志赶车,却不想那混混竟然挡在我马车前不让我走,还口出秽言说要娶我做他的小妾。云烟气得脸色发青,拳头握得紧紧的,若不是我在一旁看着,只怕她早就出手教训了。

  我又何时受过这种气,向她使了个眼色,让江允志好好揍他一顿。一会儿,只听得外面一阵惨叫,也不知那人断了几根骨头。

  遇上这种事,我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再游玩,吩咐了江允志掉转车头,打道回府了。云烟很是不安,毕竟今天是她怂恿我出的门,遇上这种事情她也有责任。我笑笑地安慰她,“正好日子过得无聊,教训教训这种恶霸也好。”

  晚上范成喻突然来宣让我着实有些意外。我虽是郡主身份,但他这样堂而皇之地宣我进宫似乎有些不合礼制。心下有些惴惴的,谢了太监,回屋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去了。

  到皇宫的时候,范成喻正在尚书房。太监禀报之后,就意思我可以进去了。我摸不清楚范成喻的意思,低着头小心地进了。端端正正地行了跪礼,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皇帝不叫起,我是不能起来的。也不说话,也不抬头,只是安安静静地跪着。他仍是没有见到我一般,只坐在桌上改着奏章,若不是能听到他低低的呼吸声,我真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人。

  也不知跪了多久,开始我还能感觉膝盖传来的疼痛,但是渐渐的就只有麻木了。刚开始还有些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却也释然了。头脑里渐渐清朗,浮现的人影竟然又是韩无炎。一时又想到他的点点滴滴,脑子开始昏昏的,周围的一切都离我远去了。

  隐约听到太监又来通报了,一会儿,看到一双女人脚,缓缓地步入。

  “臣妾叩见皇上。”那女子一口吴侬软语,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我仍是静静地跪着,既没做声,也没行礼。

  “兰儿不必多礼,你正怀孕,下次就不用行礼了。”范成喻终于说话了。

  “臣妾多谢皇上。皇上,臣妾拿了些南方刚送来的水果,给皇上尝尝。这天也开始热了,皇上可要注意休息啊。”我虽然见不到这女子的模样,却也能想得到她该是如何的乖巧妩媚。

  “兰儿,你上午不是说有人将你兄长打了吗。朕这就把她给叫来了,你说如何是好呢。”耳边传来范成喻的声音,却听得我心中火冒三丈。原来我在这里罚跪了半天,只是因为得罪你的小舅子。好,你够狠!

  那兰妃似乎有些惊讶,笑笑地说道:“臣妾只是跟皇上提一下,哪里真的想怎么样,皇上您也太小题大做了,若是被其他姐妹见着,会说兰儿持宠而娇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那人下手也确实太重了,我大哥都断了好几根骨头。这事儿,就由皇上看着办吧。”

  怎么就没把他打死呢?我心里恨恨地想着。听这女人说话,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角色,难怪能宠冠后宫了。只不过,你别以为有范成喻才背后撑腰就不可一世了。在东越,皇帝又算什么。

  “芷兰郡主认为朕该如何处置凶手呢?”范成喻的声音懒洋洋的,想看好戏吗?

  我冷笑,“云雨今儿还在纳闷,到底是谁家的人这么大胆子,撞了我的马车不算,还要拦了我做妾,弄了半天原来还是皇亲国戚啊。既然皇上特意来问,敢情是云雨做错了,那下次云雨是不是应该马上应了他,赶紧披了红盖头嫁他才是啊。”

  我仍是没有抬头,但明显感觉到范成喻身边的温度冷了不少。

  “兰妃先下去吧。”他的声音冷冷的,明显的不悦。

  “皇上”那兰妃低低地唤着,似乎有些不甘。见范成喻没有理她,极不情愿地走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她临出门前射在我背上的嫉恨目光。

  “你起来吧。”范成喻的语气仍不是很好,冷冷的,好象谁得罪了他一样。

  我努力想起身,发现膝盖和小腿全部都麻木了,一时竟然还动不了。呆了半晌,他又冷笑,“怎么,要我去亲自扶你吗?”

  我咬咬牙,使劲地捏了捏腿部的肌肉,然后一股劲地站起身。一阵酸麻的感觉袭卷全身,只觉得两只脚已经不是自己的。狠狠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身体摇晃,可是根本没法控制。一个不小心,两脚纠在一起,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桌子倒去。

  只觉得额头一麻,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淌下来,眼睛顿时迷糊,嘴里尽是血腥气。隐约听见范成喻在高呼太医,然后觉得头沉得厉害,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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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9:3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 开战

  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现在这个场面实在不宜睁开眼睛。范成喻坐在床边一直握住我的手,念着我的名字,也不管太医在旁边。好不容易太医弄好了伤口走了,他就傻了一样看着我一动不动。

  好半天,终于说话了,“雨儿,你难道还不知我的心意吗?这些日子你不在,我就像失了魂一般,日日想着你。你走的时候说很快就回来,我信了,天天盼着,可是你却失约了。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听到你跟那人走了。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过的,只因那兰妃有些像你,我就把她当成宝一样的宠着,只想着如同宠着你一般。可是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竟然不来看我一眼,你当真这么恨我么?只因我动了云家的人,还是在你的心里,从来就不曾有过我……“

  我使劲闭着眼睛,不让他看出我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同时暗暗祈祷赶快有人来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按道理说,搞出这么大的事,还弄了太医进了尚书房,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出去才对。最起码姑姑应该知道啊,那怎么到现在竟然还没有第三个人进来?难道一定要我狠心地拒绝他才能脱身吗?

  “雨儿,对不起,我不应该故意罚你。是我不好,求你快点醒过来,我真的很担心。”他仍是在我耳边叨念着,害得我不敢大声呼吸,一心只盼着姑姑赶紧过来。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若是姑姑不来,难道我还在这里过一夜不成。这里可是皇帝的尚书房,连皇后也不能在此过夜的。这事若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只怕进宫的命运就逃不了了。

  正准备幽幽醒转,忽然听到外面太监来报:“太后驾到!”我心里长嘘一口气,虽然迟了点,但总比不来好。

  只听得范成喻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些许惋惜。听到姑姑走到我身边,我并没有马上醒过来,不然也太假了不是。

  “哎,你看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也不知在外面吃了什么苦。”感觉到姑姑的手轻轻地掠过我的脸,“怎么还伤成这样?你看这脸上都没血色了。”

  范成喻在一旁一直没有做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觉得自己也该醒了,于是轻轻地咳了两声,马上吸引来一大批人。

  “怎么样了,雨儿?还疼吗?”睁眼看见姑姑关切的脸,心里有些感动。

  “我没事了,姑姑,别担心。”我微微地笑着,安慰她。转眼又看到她身后的范成喻,一脸歉意与愧疚地看着我。我也微笑向他示意,表示自己没事。

  “你怎么会在尚书房受伤呢?听到兰儿说起,我还不敢相信。”姑姑疑惑地问道,眼睛却不时地看了看范成喻,好象我的伤跟他有关系一样。

  范成喻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过我的受伤还真是跟他有些关系。但我也不能落井下石啊,于是拉住姑姑的手,说道:“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撞在桌角了。幸亏皇上叫了太医过来。”

  姑姑有些狐疑地看看我们,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了,只说了些安慰的话,又问了这几个月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料到他们早已知道我被挟持的事,也没隐瞒,只是淡淡地解释说被人救了,然后就再也不开口。姑姑的脸上显出痛惜的表情,也许她想到了其他方面,但我也不想多作解释,任由他们猜测吧。

  范成喻也显出痛心疾首的神色,我暗自冷笑。其实这样不是更好,也好死了他的心。完了我请姑姑派人送我回去,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临上马车之前,感觉到范成喻灼热的目光刺得我的后背发烫,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回头。坐上马车后,我在想,那根金钗是不是应该还给他了。

  回到家,云箫和云烟对于我抱伤回来大为不满,嘴里一直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把范成喻批得一无是处,害得我不得不再三提醒他们小心隔墙有耳。毕竟这种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可是大逆不道的。

  休息了一些日子,终究还是没有把他的金钗还回去,毕竟以后还是可能会有用。由于身体一直不好,云箫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去。这样,我就闲了下来。可是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为了让自己有点事情做,我开始跟着云烟练习武术。

  由于有内功作底,又仗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我的进步还挺快。但是,这种闲散的生活不久就结束了。六月底,北燕大举来犯,全国一片恐慌。

  我手中握着云箫从南枫堂和秘营得来的谍报,陷入沉思。没想到北燕此次竟然倾尽国力,现驻扎在淮河北岸的士兵竟达十万之众,连北燕国主也御驾亲征。但是此时我满眼看到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

  其实早在西楚的时候我就该多多少少地看出一些端倪的,只是我心里总以为单纯质朴的他实在不应出生于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或者当时脑中就已经隐隐拒绝这个想法,即使有所怀疑,还是逼着自己不去往那个方向想。

  我们终究还是要见面么?我心中暗自叹息,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云烟有些担心,匆匆地把云箫找过来。

  “姐,你怎么了?”云箫见不得我发傻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都一下午了,还一直拿着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我轻轻一笑,放下它,柔声问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茶庄和酒庄的工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吧。”

  云箫皱起眉头,竟有些迟疑了。“燕军强势,来势汹汹,城里的居民都人心惶惶。前不久皇帝刚刚把镇守淮安的云重将军罢免,新启用的又不能服众。三军中大多均是三大世家中人,最近为了朝廷中的种种矛盾冲突跟皇帝给对上了。皇帝现在又不肯放权,双方僵持着,只便宜了燕人。”

  我摇头苦笑,在此国难当头的重要时刻,竟然还为了这等事而争斗,实在让人叹息。只是朝中竟无一人挺身而出,能为此提出解决的办法,如何叫民众不惶恐。

  我真不知范成喻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原不是什么昏庸无能之人,如何连轻重主次也分不清了。还有父亲更是奇怪,这等时刻,不去组织对外,反而日日藏在家中品茗喝酒,实在不像他的一贯风格。难道父亲早已有所安排,还是他也如那些庸人一般,只想着保全自家事。

  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对于越国的战事,我是早已预见的,并且自作聪明地到处打探消息,结交权贵。可是到了最后,竟然落了个无处容身的下场。北燕我是不想去的,只要一想到将面对他们两兄弟,我的心就乱得很。而东越同样如此,看这战争发展的进度,只怕用不了多久杭州便攻克了,这又与迁往北燕何异呢。

  西楚我就更不敢去了。楚易绝对不象范成喻这样好唬弄,他的精明和强势让我在他面前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儿。更何况,一旦出了云家的势力范围,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特别一点的女人,注定逃不出做嫔妃的命运,哪有在东越这样自在逍遥。如果可能,我倒宁愿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规划我的人生。可是,这中国之大,却哪里有这么一片净土呢?

  如果这些地方都不行,那么南粤?我想了想,又摇摇头。根据我得到的资料,那里现在也不太平。各地的州官、部落,各自为政,皇权势力衰微,没有极深的势力和当地背景,很难在那里立足。到底去哪里呢?我冥思苦想,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干脆出海得了。

  马上跟云箫商量,并得到了他的赞同。他自然明了我们既不能留在此地,也不能迁往其他各国的原因。略一思考,便决定乘船往南去台湾或香港。之所以没有完全确定,是因为我们对当地还没有什么了解。根据我的记忆,此时的台湾还处于比较落后的状态,而香港更是完全没有开化,基本上是荒无人烟。所以赶紧让云箫派了人去探路,同时着手准备购建数支大海船,储备相关的粮食衣药等。务必在燕军攻破杭州之前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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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9:40: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 战事(上)

  正当战事如火如荼地开始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准备逃走的路线了。最后确定的目标还是香港,只因为根据我们得到的准确消息,那里还没有居民,只有一些渔民偶尔在此停船休息。甚至最初的香料贸易的港口都没有形成,这样正好适合我们在此开拓。

  郑夫年偶尔会写封信过来告诉我们现在北燕的情况,也会提到他与元无计相交的种种。他现在已经和元无计成了朋友,这我倒是早就预见了。不过他也在信中含蓄地问了我与韩无炎(或者应该叫燕舞寒,但是我更愿意叫他的那个名字)的关系。

  云箫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见到此就明白了大半,叹息道:“其实那个人真的不错,只是——”

  我无语回他,无炎于我,又何只不错这么简单。只要一想到我们一路上的点滴,我就心如刀割,可是再想到他的身份,我又却步了。他现在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若哪日清楚了一切,他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想我,只怕到时候还会认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而且看那日燕舞扬的反应,只怕也不会轻易放手。那时,我又如何面对他们俩。

  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他到杭州之前离开。于是吩咐着云箫去准备船,又着了张自成和云封去联系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人。那些老茶农和酒庄的工人我并不想留在此地,毕竟以后的发展还靠他们。但是他们若不想走,我也不勉强。毕竟此时的人不比现代,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四处漂泊,他们更希望能像一棵树一样在某个地方扎根,繁衍,一直老死也不再移动,即使真的离开了,心里头念着的,却是落叶要归根。

  让张自成和云封统计了一下人数,愿意跟去的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大概占到了工人中的一半,其中大部分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的旧人。云封那里我们没有再隐瞒,他得知我们的身份后并没有很吃惊,似乎早就想到了似的。我不由得苦笑,一直很得意于自己的装扮,没想到竟然一个都没有瞒过。可能是我太爱漂亮,怎么也舍不得在自己脸上上油彩的缘故。

  时局渐渐紧张,十月底,有消息传来,燕军已经攻到了扬州。我很担心扬州的老家,毕竟那里还有母亲的遗物。先前还想着是不是派人去把听雨小轩的东西取回来,父亲却不让,说是太危险,还安慰说燕军纪律严明,不至于会强抢民居。

  我心里不以为然。根据我得到的情报,燕帝确实下过不准扰民的旨意,但实际上那些士兵哪里是那么好约束的。燕帝率领的中路大军和韩无炎的右路大军的军纪严峻,还算收敛些,那燕国二皇子鲁王燕舞行所率左路大军这一路上过来,却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真不知同是一个爹妈生的,心性怎么差了那么多。

  直到十日后传来消息说云府无恙,我这才放下心。同时也传下令去,让秘营各组小将加强练习武艺,以防万一。我自己也不再怕苦怕痛,专心专意地学起武术。先是用以前生日时云箫送的的玉箫作武器,后来嫌它太短,攻击性太弱,干脆找人做了个弩弓,每天拉着它练习准头。过了不久,虽不能说百步穿杨,但也能箭箭直对靶心,算是不错了。

  自从上次我从皇宫回来,范成喻似乎也对我彻底死心了,再也不曾找人来唤过我。他的兰妃不负众望在五月份产下龙子,但尚未封王。毕竟皇帝年龄尚轻,且后宫中尚有皇后主持,兰妃虽受宠,地位却还是低了不少。

  我也是乐得逍遥,终日与那些少年混在一起,练习切磋武艺,常把他们打得“嗷嗷”直叫。其实我也明白他们在让我,因为此时我已干脆不再做男儿装扮,他们见着我这样年纪轻轻的弱女子实在不好意思下重手,更何况我好歹也是他们的主人。

  白天就这么看似快乐地过着,一到晚上就非得找云烟陪我,否则根本无法入睡。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非常理智的人,该断就断,可是此次却怎么也断不了。那丝丝缕缕的想念让我每每午夜梦回时都泪流满面,如同一张密密地网,将我锁在里头,东拉西扯的,只将我拽得出不了气儿。

  云烟被我的样子吓得不轻,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年纪小,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似懂非懂,怎么也不明白我这么个洒脱的人竟然会心痛成这样。

  但白日里我却是不同的,脸上从来都挂着笑,对着谁都是温和而客气,一如往常。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我的异样。父亲是其中的一个,他每每见着我也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我一转身,却能听到他的叹息。

  对于父亲此次不寻常的举动,我也曾委婉地问过他,他只是摇头,道:“国事不可为。”我也暗自叹息,不可为,连父亲都说不可为,那东越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十一月底,前方战事意外出现反复。刚刚打到长江北岸的燕军突然驻军不发,达半月之久。越军也趁此机会加强了长江南岸的防备。这长江乃是天险,历代以来都成为南方人抵抗北方的基地,此次战事在此胶合,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我一直觉得惴惴不安,总觉得燕军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突然停火。

  不久得到情报,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突然暴病。我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儿。暴病?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出了其他状况?心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像有个人一直拿个鼓在里头敲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即害怕又期待他的消息,人也变得格外的脆弱,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他全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

  到了十二月中旬,燕军重新大规模发动进攻,我也得到了他逐渐康复的消息。总算放心不少,脸上也不再愁云惨雾,渐渐地出了些颜色。同时暗地里下定决心,等我们走了,绝对不要再去打听他的消息,免得枉自心痛,一生一世还受着这种折磨。

  借助长江天险,局面总算有所稳固,燕军被隔在了对岸,暂时也攻不过来。朝中大臣一个个又恢复了生气,开始继续他们在朝堂大放厥词的日子,吹嘘着越军防守是如何如何的坚固,我们又是如何的安全,当然也少不了说明一下自己在其中是如何的重要。完全忘了当初燕军势如破竹时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衰样。

  父亲真的再也没有管过朝廷的事情,按照众人的说法,他是要辞了云家家主的位子了。不过父亲的爵位仍在,且属下门生众多,势力仍在,因此大家也只是议论纷纷,并不敢提到场面上来说。

  经过这次战乱,朝堂上再次发生了一些变动。范成喻借着这次机会,将防守之战中表现突出的几个庶族将领升了官,且是连升数级,惹得朝中上下议论纷纷。元老们自然是持反对意见,终日在皇帝面前吵着闹着,可这次范成喻是铁了心了,立排众意,还以战事危机为名,擢升了一些副官,不过仍是庶族。

  这下朝廷里就像炸开了锅,一群吃撑了没事做的天天吵来吵去,也闹得范成喻头大。只是这样一来,这朝中士族与庶族,世家与皇权之间的矛盾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样在一片吵闹声中迎来了洪康三年。

  洪康三年春,燕军时有进攻,但规模不大,均被防守的越军所退,朝堂里自然一片喜气,似乎没有人想起尚有大片领土在别人脚下。杭州城里的百姓也安分了许多,不复之前的惶恐,市场也逐渐繁荣。

  三月,有消息说燕国因此战消耗太大,战线延续太长而使供应有所不及,战线暂由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统帅,而左路元帅鲁王燕舞行则随王返国。消息传来,朝野欢腾。众人都认为北燕此次的进攻将再次被扼杀。但是我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以燕国的强势,这次战争实在算不了什么。观数十年来两国多次交战的情况,燕国从来没有因为供给不足而出过任何撤军行为。更何况此次大战,连燕帝都御驾亲征,大有不破不归的意思,准备不可能不充分。那么他们这样是不是故意放出消息,好让长江防线有所松懈呢?

  仔细想想也不大可能,即使燕军后撤,越国也不会轻易放松戒备,毕竟我们还有一大片领土被燕军所占,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战败的一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而松懈?那么,燕军究竟想怎样呢?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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