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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快乐熊

【5月13日更新】随风诡秘系列“卜”--《莫问天机》原名《天数难逃》作者:我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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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6:18 | 显示全部楼层
  倒霉蛋似的方展终于摆平了他那已经一塌糊涂的裤脚和鞋子,一瘸一拐地走出厕所。一出门,就看到秦扬像支标枪似地站在旁边,脸上满是不快。
  “老秦,你也肚子不舒服?”方展打趣道。
  “是不舒服,但不是肚子。”秦扬皱了皱眉,“是鼻子。”
  方展差点乐趴下,心想你鼻子那么灵干嘛还凑厕所边上,这味道我闻着都够呛。可转念一想,倒有些感动了,秦扬这么做还不是怕自己有事。
  想着他拍了拍秦扬的肩膀:“难为你了,咱们这就走。”
  可秦扬却闪去了一边,顺手指了指方展的脚下,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也不怨我啊……”方展算是明白了,让秦扬鼻子不舒服的原来是自己。
  秦扬可不管他那么多,往前指了指,让方展走在前头,自己则拉开距离跟在后面。
  如果这时有人在身边留心的话,一定会发现秦扬的耳朵有点不对劲。
  那双灵敏的耳朵正诡异地抽动着。
  
  “你他妈是不是见鬼了?!”霍老大脸上的麻子泛着红光,“老羊早几年就挂了,现在还能诈尸不成?!”
  这是他听到阿洛描述后所说的话。
  当然,“老羊已经死了”这点并不是他不信的依据,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就算是一个你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也可能某天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
  他只是不信,那个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能说出这种话来。
  “老羊给我打了咱们常用的手势。”阿洛很确定地说道,“而且他身上那股子杀气是谁都不会有的。”
  “咱们四个里就他屁事多,死还死出个花样来。”霍老大摸着下巴上的短须道,“不让动方展,那笔钱怎么办?”
  “老大,照老羊的说法,他该是要让方展办事。”阿洛眯眼道,“咱们要是硬来的话,估计会扯破脸,你也知道,他那几手不太好对付。”
  虽说这个霍老大平日粗横惯了,可他却不是个浑人,真要和老羊扯破脸,倒也是件难缠的事情。
  可这笔钱实在太诱人了。
  “先盯着,看机会再说。”霍老大终于拿定了主意,“叫凌子过来,实在不行,咱们并肩子上。”
  
  站台边,一趟列车正缓缓驶离,八号车厢的尽头位置上,方展等人围坐在一起。
  “到了那边,我先买裤子和鞋子。”方展还在懊恼,虽然他的裤脚和鞋子上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了。
  “老秦的鼻子也够狠的。”苏彦笑着道,“我们还真闻不出来。”
  她这么一说,方展又来劲了,俯下身凑近了裤腿鞋子自己闻起来。
  也就是那么一弯腰,一张红色的纸条从他的衣领中落了出来,萧三才眼尖,伸手一把抄住了纸条。
  那纸条一指来宽,是那种比较常见的即时贴便条,上面画着一个卦象――地泽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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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神医老太恨簸箕(上)
  
  六十四卦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是由八个八卦符号上下重叠后形成的,按组合规律八八组合得出了六十四这个数。可对于卜者来说,六十四卦所能代表的含义是非常之庞杂的,你得对事对、人对物、对环境、对时间、对上相关的你能看到、摸到、听到、想到的一切因素进行筛选判断,然后代入卦象的变化中找寻解决之道。
  就算是这样,也要看事态会不会有变数,因为一旦有了变数,那卦象自然也就变了。
  “地泽临”只是六十四卦中的一个,方展还记得在下水道的时候,萧三才就曾取了个“地泽临”的变卦。可那是在下水道,那时候对这卦的解释拿到现在肯定是不适用的。
  相对这卦的含义,方展他们更关心的是那张纸条的来历,
  从一开始到上火车,方展身边始终跟着人,只有他上厕所那会儿是单独的。方展记得,在冲洗鞋子的时候,自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闹到一裤脚一鞋子的水。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从背后塞进了这张纸条。
  “当时厕所那么多人,进出还要避开老秦的注意。”方展挠着头道,“能这么做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进出的人我都注意过,没有什么异常的。”秦扬面无表情地说道,“能避开我注意的人,论本事应该和苏老差不多。”
  当然不可能是鬼算苏正的杰作,这个可能性四人当即就否定了,苏正留下这么精细的谜题,就是要指示他们之后每一步的行动。如果他能随时随地用纸条之类的方式来提供暗示的话,那之前所做的这些事情就变成画蛇添足了。
  “爷爷不会用这种方式暗示我们的。”苏彦确定地说道,“这不是他的风格。”
  鬼算就是鬼算,苏正总是预先算好了每一件事,而后才逐步去实现的。
  这才是他的风格。
  “我们现在是去西面,西为兑,也就是‘地泽临’中的‘泽’,但是‘地’就比较难分析了。”萧三才教书似地分析着,“地为坤,坤可以是老妇、黄土、田地、牛,而且不分体用只看生克的话,现在很难了解。”
  方展知道,他之所以说得那么细致,完全是为了照顾自己,其实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只是失去了卜术能力,可为什么连对那些占卜基础理论的记忆都渐渐模糊了呢?
  “对方是敌是友都不清楚,这就更难说了。”秦扬摸着络腮胡道,“也许是个善意提示,也许是个严厉的警告。”
  提示和警告,两者间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这点如果都弄错的话,只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但不管那卦象属于哪种,方展他们现在都无法知道。
  “可惜现在的火车都禁烟了。”方展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付烟鬼上身的模样,“还要坐那么久,难熬啊~”
  别人费脑子,他却想着抽烟,还真够没心没肺的。
  “每天一看到你就是叼着烟,少抽点又没坏处。”苏彦白了他一眼,“抽烟能抽出答案来,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一条。”
  这口吻听着有点耳熟,似乎是在某种特定关系下女人们常用来教训男人的话,秦扬和萧三才心里暗笑,脸上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
  方展倒没在意,依旧一付没心没肺的嘴脸:“那你愁就能愁出答案了?”
  也是,想破头也无济于事,苏彦被他呛得无语,索性闷头不说了。
  “想不出不如不想。”方展倒哲学了起来,“如果你要打击一个数学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一道看似合理却永远没有答案的难题。”
  “没错,也许对方就是要我们自乱阵脚胡乱猜疑。”萧三才扶着眼镜道,“如果我们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很容易就忽略了其它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达成了共识,纸条的事情暂时被丢去了一边。萧三才掏出一份地图,那正是他们所去城市的交通地图。这书呆子挺细心,在火车站就预先买好了四个城市的地图。
  从地图上看,那座城市的火车站在城市西南面,他们所要去的天山路在城市的西面,两边相差的距离并不大,估算车程的话大约在十五分钟左右。而且天山路是条不长的马路,总共只有三公里长短,要找到目标点的农工商超市的话应该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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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西南……西……”方展看着地图,嘴里嘀咕着,似乎在想什么问题。秦扬听着他嘴里的词眼,脸上有点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一阵轻柔的叫卖声传来,年轻的女乘务员推着售货车走进了车厢。苏彦毕竟是女孩子,看见那些零食,当时就有点嘴馋,远远地探头看了看那车里的食品。
  “没烟抽,弄点零食也不错。”方展两眼冒绿光地也盯上了售货车,“老秦、老萧,你俩想来点啥?”
  秦扬摆摆手,低头只管想他的心事,萧三才客气地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要。
  方展耸耸肩,和苏彦两人伸长脖子继续等那乘务员过来。
  售货车到了跟前,他俩忙不迭地叫住,连挑带捡地翻了一堆东西。最后方展弄了一包花生、一包话梅和一袋牛肉干;苏彦索性抱了一堆膨化食品外带两块巧克力。
  “吃这么多垃圾食品和高热量的东西,你就不怕胖?”方展一边嚼着花生,一边坏笑着说道,“身材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啊。”
  他在那里贫,苏彦却不搭理,自顾自地吃着,方展哪知道,她是个天生吃不胖的体格,别说这点东西,再翻个倍也闹不出多少脂肪来。
  正吃着,刚才的那乘务员又推着车回来了,冲方展歉意地一笑:“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收钱的时候算错了。”
  两人拿着食物一对价目表,真的是算错了,少收了他们八元钱。
  “没事。”方展掏出张十元钱递了过去。
  “收您十元,找您两元。”乘务员客气地递过找零,“打搅了,祝您旅途愉快。”
  说完刚要推着车离开,坐在一旁的萧三才突然一拍大腿:“不对!”
  乘务员吓了一跳,方展和苏彦也是一愣,心想没错啊,少收八元,方展给了十元,应该是找两元。
  “不是说你们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萧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冲乘务员打了个招呼,脸色却有些不对劲。
  乘务员推着车走开了,萧三才冲方展他们使了个眼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方展看他一脸神秘的样子,有些摸不透,“那乘务员有问题?”
  “不是乘务员,是刚才的数字。”萧三才低声道,“又出现了一个‘地泽临’的卦象。”
  “不是一个。”秦扬也开了腔,“是两个。”
  原来刚才方展他们找零的时候,萧三才注意到了那些数字。
  少付八元,八对应着坤,坤则为地;找回两元,二对应着兑,兑则为泽。这一先一后刚好构成了上坤下兑的卦象,也就是先前所看到的那个“地泽临”。而且收错钱也是个不常发生的事情,是种异动,正应了卜术上的“不动不占”。
  而秦扬所说的另一个“地泽临”则是来自于方展刚才的嘀咕。
  秦扬的眼睛看不见,刚才方展他们看地图时,他只是在边上听着。但方展嘴里嘀咕的那些方向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目标城市的火车站在西南面,要去的天山路则在西面。按顺序,他们是先到达西南面的火车站,而后驱车赶往西面的天山路,这当中也暗藏了一个“地泽临”的卦象。
  “西南为坤,是先抵达的地方;西面为兑,是后抵达的地方。”秦扬缓缓道,“上坤下兑,正好是‘地泽临’的卦象。”
  事情变得有些诡异了,如果说先前那张纸条上的卦象是虚张声势的话,那之后他们所遇见的暗含卦象又代表着什么呢?而且这卦象相继出现了两次,从卜术的角度来看,这所预示的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怎么一下子跑出来这么多的‘地泽临’?”方展一头雾水。
  从接触卜术后,他一直认为,最痛苦的事情是知道某事即将发生却无能为力,而现在他的想法却变了。
  如果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自己却不清楚那是什么,这也许更痛苦。
  
  剩下的旅途时间里,方展他们苦思冥想假设了各种可能,最终还是没能参透那连续出现的“地泽临”究竟是什么含义。
  人是有感觉有思绪的,所以才会痛苦才会快乐,可事物却不会来管你痛苦不痛苦。
  时间就更不会了,等他们意识到时间的飞逝时,火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们此次路途中的第一座城市。
  参透也好,参不透也罢,首要的还是按照苏正的安排去找寻线索。四人下了火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天山路。
  要说也算顺利,方展在路口的小店买了包烟,随口打听到了这条路上唯一一家农工商超市的所在位置,四人走了不到半小时便直接找到了那里。
  超市的规模不小,进门角落处整齐地排着几排存储柜,苏彦掏出那四把钥匙,对照着号码找了起来。可如果是一把把去对照的话,似乎有些不合理。
  “钥匙应该也是有顺序的。”萧三才问她拿过钥匙,“二十四、四十六、五十七、八十一……应该是这把――二十四。”
  第一站是西边的城市,也就是兑二,萧三才注意到,钥匙号码牌上的首位数字刚好和四座城市的方位数字对应。
  果然,二十四号存储箱被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与先前相同的黑色风琴包。
  这次里面的东西没那么丰富了,只有一张中医处方笺,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堆药名,看样子是开具的药方。
  “黄芪、决明子、方解石、罗汉果、薏米、展枝唐松草、枸杞、天麻、寻骨风、麦冬、玉竹、一年蓬。”方展总算认得全这些潦草的字迹,可把一堆药名念下来之后,他的倒是要去找点药来治治气喘了。
  说到中医药,鬼算苏正箇中造诣相当深厚,他把谜题埋在这张药方里,一时要解开,看来不太容易。
  “这些药名很奇怪。”秦扬也很熟悉中药,听到药名后,他一直皱眉,“有相冲相反的药物,也有根本不适用同一种病症的药物,应该不会是真正的药方。”
  苏彦拿着药方看了看:“爷爷会不会是把答案隐藏在药名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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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7: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神医老太恨簸箕(下)
  
  十二个药名,排列组合的方式很多,而且每种药的名字都可以理解为某些意思。萧三才拿着算盘取数,算了几遍也对不上号;苏彦和秦扬按药性分类,也没有什么线索。
  最后他们索性大胆地用上了药性五行、颜色、药味来取卦,结果得到的卦象却是不明所以。
  现在的方展对卦理推算已经糊涂得一干二净,他更不懂中医药理药性,除了百无聊赖地盯着那张药方发呆之外,实在是插不上手。
  可看着看着他倒看出点名堂来了,而且还是和他有关的名堂。
  “方解石、展枝唐松草……哈,这药上还有我的名字。”方展咧嘴一乐,拿药名对自己的名字,看来他是真的百无聊赖了。
  百无聊赖也有它的好处,有很多问题的关键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现的,古人管这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也就是图个有趣,看完这两味药之后,一个有趣的规律出现了。
  药方上的药名是分四行写的,每行有三个药名,也就是四排三列的写法。第四列的药名是这么几个:方解石、展枝唐松草、寻骨风、一年蓬。
  药名的首字是对齐的,从上往下读起来就变成了:“方展寻一。”
  “‘寻一’会不会是‘寻医’?”苏彦对这发现也很感兴趣,“这样读起来顺畅,方展寻医。”
  秦扬和萧三才也先后对照了下药方,只有这一列的药名是最符合要求的,也就是说,苏正在药方中暗藏的就是“方展寻医”这四个字。
  “方展现在的身体异状的确是需要医治。”萧三才点头道,“这么说来,苏老是要我们找一名足以医治方展的医生。”
  “也许苏老已经找好了。”秦扬捏着药方道,“如果只是写药名,为什么非要用处方笺?”
  的确,只要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这些药名就可以了,如果用医院的处方笺,那其中肯定还暗示着什么。
  解开了药名谜题,接下来的暗示似乎就简单了许多,处方笺是属于市中医院的,而处方笺下的医师签名处则签着“华味辛”的字样。
  四人当即按图索骥,从地图上找出了市中医院所在的方位,驱车赶往那里。
  
  “哦,华老啊。”中医院门口的保安看了看处方笺,“她退休有半年多了。”
  “那您有没有她家的地址?”萧三才老实巴交地问着。
  “有也不能随便给啊。”保安一付公事公办的模样,“你找华老什么事?”
  “是这样的,当年我母亲……”萧三才老老实实地开始忽悠那保安。
  半小时,一包烟,萧三才从上山下乡支援国家建设聊起,聊到了保安一家的生活大计,顺带把华老的家庭地址、个人爱好、生活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临走跟保安称兄道弟地握手道别。
  不远处的方展等人看着一个劲摇头,这书呆子还真是个万金油,哪儿搭哪儿灵,忽悠死人不偿命。
  从萧三才得到的情况来看,华味辛,女,八十二岁,市中医院里响当当的一块牌子,中医药理专家、针灸学专家、临床学专家……只要是这里头能专的家基本都囊括了。据说她丈夫也是个有名的中医,但在六年前因心脏麻痹突然死亡了。
  老太太只有一个儿子,也是从医的,现在在国外发展,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所以老太太现在是一个人住。
  按着保安提供的地址,方展一行继续赶往华老的住所,这次穿越了将近半个城市,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赶到华老住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了。
  叮咚,萧三才规规矩矩地按了下门铃,不一会儿,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开门出来了。
  “您是华老吧?”萧三才当头先是一鞠躬,老太太见他客气,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是苏正苏老介绍来求医的。”萧三才试探着说到,“打搅您老了。”
  “苏正?”老太太看了看屋外这些人,“我不认识什么苏正。”
  这话说得方展他们一愣,难道找错人了?可药方上的确是她的名字。
  “这是苏老给我们的药方,应该是您开的。”萧三才还是不温不火,伸手递过药方,“您也许忘记了。”
  一见药方,华老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原本有些板着的面容慢慢缓和了下来,招招手,示意四人进屋。
  走进客厅,老太太随手把靠茶几上的扫帚拿开,旁边还放着个金属的小簸箕,看样子刚才正在打扫卫生。稍许收拾了一下,苏彦帮着沏茶倒水,众人落坐说起了正题。
  “苏老前段时间和我联系,说起你们要来的事。”华老进屋拿了个号脉的脉枕,“还特意关照,不见那张处方笺就不要承认。”
  说到这儿,华老看了看四人:“是你们哪位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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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7: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华老,麻烦您。”方展一撸袖子,直接把左手搁在了脉枕上。
  华老点点头,三根指头搭上了方展手腕,眉头略微皱了皱,示意方展伸出右手,又号了号脉。
  “你们都是卜术界的人,有些事情我就不多解释了。”华老摘下老花镜,“这小伙子的本事应该不在苏老之下,否则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华老,您说的没错。”萧三才接话道,“现在他这个情况实在特殊,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华老没说话,低头思考着,应该是在想着治疗方法,大约过了十分钟,才抬起了头。
  “我和我们家老头子曾专门研究过有关人体‘量’的原理,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苏老。”华老慢悠悠地说道,“那段时间也处理过几次临床病例,但没有这小伙子那么棘手。”
  说着伸手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打开是一套银针,这银针的式样很独特,是细巧的三棱针。
  “三棱针?我爷爷也一直用这种针。”苏彦不由说道。
  “呵呵,是啊,这针是你爷爷帮着我们夫妻俩研制的。”华老笑道,“可惜我们家老头子不在了,否则对这小伙子的状况,他应该比我更有把握。现在我只能试试看,有没有效果,还要看具体情况了。”
  话没说完,华老拈着的两根银针瞬间就扎入了方展的左手腕,紧接着又是两根银针没入。方展觉得手臂一会儿酸麻一会儿涨痒,左半边身体有些发重。这效果是不是不对?方展正想把这感觉说出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华老又在他的右手腕扎上了银针,这下更多,是七根。
  “左艮七,右震四,艮白虎,震青龙。”一直沉默的秦扬低声自语道,“青龙白虎土木互搏,三棱为火形,金针有金。”
  “那是我家老头子和苏老想出来的。”华老竟听得很清楚,“五行互搏针法。”
  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盒,里面装着一些冰块,那形状像是一个个小蘑菇,中间留着凹洞。华老拣出几块冰块,套在那十二支银针上。
  照这么看,那冰块应该就是代表着五行的中水,取用的是冰的寒冷之气。
  套上没多久,方展的脑门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是没法说,这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右半身发飘,左半身发重,身体中间那条分界线想要活活把他撕开一样。
  华老看他那模样,点头道:“差不多了,再有……”
  话说了一半,方展的右臂不自觉地绷紧了,七根银针竟自行跳出了三根。
  “怎么?”华老见状有点吃惊,伸手搭了下方展的脉搏,“这么重的五行土气,居然比苏老当年的反噬还厉害!”
  方展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样子就跟半死差不多了,这当口,他左臂上的四根银针也弹了出来。
  “他受是勾陈神煞反噬。”苏彦见他这样,心里不由有些着急,“华老,您想想办法吧,他是和我爷爷齐名的天卜。”
  “天卜?!”华老猛地站了起来,脸上一下扭曲了起来,“你……就是逼死我家老头子那个天卜?!”
  这话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方展自己都没明白过来,这才第一次见面,自己什么时候就逼死了华老的丈夫。
  “您误会了……”方展的声音有些发飘,“我没见过您老的丈夫。”
  “是天卜,他说是天卜……”华老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不,不对,六年前,你的年……”
  正说着,华老脚下绊了个趔趄,仰面摔了下去。
  见她摔倒,秦扬、萧三才、苏彦连忙抢上,伸手去扶。
  可三人的身手再快,却都查了一步,就那么一步,华老一下倒在了地上。
  “华老……”苏彦上前扶起华老,手下却摸到一片黏黏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
  在华老倒地的地方,放着一个金属簸箕,刚才她倒下时,后脑正撞在了簸箕的尖角上,伤的正是要害部位。
  苏彦连忙伸手去摸华老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竟已完全停止了!
  巧也不是巧,倒霉也不是倒霉,莫名其妙的状况下,华老竟被一个簸箕夺去了生命。
  “华老,金属……‘地泽临’……”
  方展喃喃地念叨着,扑嗵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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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就快那么一点点(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没人喜欢,可经过现实生活的实践证明,这是句至理名言。
  不管别人是不是承认,至少对方展是这么认为。
  从获得卜术能力的那天起,好事从不多来,麻烦是一个接一个,而且麻烦来的时候,很难有谁能帮得了他。
  对他来说,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苏正,因为无论从阅历还是本事上来说,鬼算苏正都能算得上是高人。可高人安排的第一站就出现了意外情况,这点让方展很郁闷。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居然是那个意外状况的起因。
  醒来时,方展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辆颠簸的出租车上,衣服的前襟满是酒味,萧三才和秦扬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身边,苏彦正在前排不住回头张望。
  见他苏醒,三人并没有急着和他说话,秦扬搭着他的脉搏摸了半天,脸上完全没了表情。一旁萧三才冲他挤挤眼,示意他不要作声,苏彦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右臂。
  
  华老离奇死亡,方展失控倒下,再加上之前华老所说的那段话,这足以让萧三才他们惊讶不已。但也只是惊讶了那么一小会儿,因为时间根本不允许他们在那里好奇发愣。
  苏彦和萧三才再次查看了血泊中的华老,认定的确已无法抢救,这才把华老的遗体按着摔倒时的姿势摆回原位。秦扬则一直在方展身边,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他是处于一种类似体力透支而导致的昏厥状态。
  对方展,众人是放了心,但现在华老的情况却很是棘手。像这种离奇的死因,po-li-ce是断然不会相信他们的供词的,即便是如实告知。
  萧三才想了想,让秦扬把方展扶去门边,随后自己和苏彦仔细地打扫了一遍屋子,把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一一清理干净。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三人架着方展,悄悄地离开了华老的住所。
  走到楼下,萧三才让苏彦用投币电话向警方报了案,声称是华老的病人,在造访时听到屋内有异常的响动,却没人开门,希望警方能派人检查一下。
  意外死亡是一种很特别的事件,萧三才他们担心由此引发的信息会招来追踪者的注意,在向警方报完案之后,三人决定,连夜离开这座城市,赶往南面的下一个目标地点。
  “这里离火车站很远,我们必须叫车才能过去。”苏彦担心道,“但现在方展这个样子,我们带着他上车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太过引人注目对他们并不是件好事,秦扬皱了皱眉头,让萧三才去街边的小店里买来瓶酒。打开酒瓶盖,秦扬仰脖灌了一大口,随即将半瓶酒洒在了方展的衣襟上,又让萧三才也喝了一点。
  从表面上看,他们此刻是三个喝高了的家伙,作为唯一的女性和唯一的清醒者,苏彦堂而皇之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教训着两个“酒鬼”,把“烂醉”的方展扶上车。
  
  “没事,喝多了有点虚。”秦扬一语双关地说着,放开了方展的手。
  “说好了晚上要赶车,你还放开了量喝。”萧三才大着舌头道,“心里有事是吧?上车咱们慢慢说。”
  虽然刚从昏迷中苏醒没多久,可对方展这么聪明的人来说,他俩话里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赶紧哼哼两声跟着装腔。
  “姥姥的病很重,医生说没救了。”苏彦依旧盯着方展,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方展浑身一震,他知道苏彦口中的“姥姥”是暗指华老,那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就这么莫名的死了?
  不知是夜间的道路比较顺畅,还是因为众人心中各有心事,车子到达火车站的时间似乎比白天要快许多。萧三才去售票处购买当日前往下一个城市的火车票,秦扬苏彦则在车站边的小吃店里守着方展。
  “华老的丈夫是不是你逼死的?”苏彦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方展先是愕然,而后苦笑不迭:“不是我,来这之前,我压根儿就没见过他们。”
  “华老当时说的很肯定,也很惊慌。”苏彦不肯罢休,“虽然她也没见过你。”
  话里充满了怀疑,苏彦的眼里却闪起了泪光,她为那个慈祥老太太不平,也为方展曾是这样一个冷血动物而气愤。
  “也许在你现在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件事。”秦扬叹了口气,“或者是有人嫁祸于你。”
  “我的确不记得。”方展挠了挠头,“至于是不是嫁祸,我也不清楚。”
  苏彦并不理会他的解释,转问秦扬:“老秦,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华老摔倒前的最后一句话。”秦扬摸着络腮胡道,“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方展。”
  华老摔倒前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方展那时正糊涂着,也没留心她说了些什么。但苏彦记得很清楚,那句话的内容是:“不,不对,六年前,你的年……”
  “她没说完,‘你的年’很可能就是‘你的年龄’。”秦扬思索着说道,“华老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六年前逼死她丈夫的人,年龄应该比方展大很多。”
  不管方展现在的容貌看上去像多少岁,六年前的他和现在肯定差别不会太大。既然华老对他的年龄提出质疑,那就意味着,当年那个真凶的年龄应该比方展大出很多。
  “嗯,也有道理。”苏彦的疑虑减轻了不少,她瞟了眼方展那张扭成苦瓜状的脸,不由转怒为笑。
  说话间,萧三才慢悠悠地走外面走了进来,靠桌边坐下,从兜里掏出四张夕发朝至的卧铺票来。苏彦拿过看了看,居然和上次一样,也是四十分钟后发车的。
  “萧大哥,你是不是和铁道部有什么关系?”苏彦讶异道,“到什么地方你都能买到四十分钟内发车的票,而且还都是连号的。”
  “老萧是个老江湖,到哪儿都能应付自如。”方展若有所思地看着萧三才道,“不过,你身边现金不够了吧?”
  萧三才被问得一愣,他身上的确没带多少现金,买了两次火车票后,兜里就剩五十来块了。可方展怎么会知道这个呢,难道他的卜术能力恢复了?
  不单是他,苏彦和秦扬也觉得奇怪,方展现在说话的口气和以前卜算时有点相似,大有未卜先知的味道。
  三人虽然没有开口问,但“你怎么知道”这五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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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8:11 | 显示全部楼层
  “华老的针法并没有让我恢复卜术能力。”方展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但似乎对我的脑子很起作用。”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是汗味。”
  萧三才是个很整洁的人,身上很难闻到汗味。这点从第一次坐上火车的时候开始,方展就已经有所查觉了,只是他那时并没怎么注意。但刚才萧三才坐下之后,方展立刻就闻到了汗味,虽然不怎么浓重,可这一路奔波下来,他还是第一次闻到萧三才身上有汗味。
  他的脑子下意识地转了起来,那思路顺畅得连他自己都吃惊。
  “老萧去的时间并不短,要是认识人,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方展挠挠头,“他又是个慢性子,走路从来不急冲冲的,按理说是不会冒汗的,除非他是在人堆里挤的。”
  “逻辑不错,那这和钱有什么关系?”萧三才来了兴致。
  “四十分钟内发车的火车票,你光靠挤是挤不到手的。售票处那些人堆里,只有黄牛才能给你弄到这种票,但价钱肯定贵得离谱。”方展继续道,“你出去的时候数过一次钱,我记得那数目,要是买了高价票,能剩下的只怕就不怎么多了。”
  “切,瞎分析。”苏彦不屑地撇了撇嘴,“现金不够,萧大哥还可以用银行卡提现。”
  “我只是说他身边现金不够了,可没说他不可以提现。”方展有些讪讪地打住了话题。
  其实是苏彦的话提醒了他,现在他的大脑虽然思维敏捷,但却总是会不自觉地去分析,像萧三才怎么买到票这种事情似乎不必那么深究,可他却脱口而出了。
  “你说没错,我身上剩下的现金是不多。”萧三才叹了口气,“华老的针法看来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可惜却没有完成。”
  只是对大脑产生了影响,那方展最多也就是脑子好使点,如果卜术能力不恢复,他的处境依然危险。
  “不够我还有。”方展撩起衣服,从后腰上解下一个两掌大小的数码包,递给萧三才。
  打开数码包,萧三才吓了一跳,里面塞满了成卷的百元大钞,估摸着有好几万,包的夹层里还放着两张崭新的银行卡。
  “带在身上我都快忘了。”方展冲他一呲牙,“还是放你那里合适。”
  这钱是从马思行那里弄来的,方展只提了个小小的零头,其余的全存进了新开的卡里,而户头却用的是秦扬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好像那时候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看来,那个万一应该就是现在。
  萧三才倒也没推脱,仔细地收起了那个包,看看时间不早,招呼三人一起进站上车。
  离开时,他们特意留心着周围的动静,三人把方展夹在了中间。
  他们不想再看到一张莫名其妙出现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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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就快那么一点点 (下)
  
  车厢的条件不错,四人共用,面对面的上下铺位。
  进了车厢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分配铺位,而是立即关上了车厢门,把铺位上下和各个角落仔细检查了一遍。
  车厢内并没有什么异样,连一张多余的纸片都没有。
  “看来放纸条的那人并没有跟上我们。”萧三才倒了杯水,“我一直有个疑问,‘地泽临’的卦象为什么会和华老的死有关?”
  “也许那人是想提醒我们。”苏彦坐下道,“可惜直到华老出事后我们才明白过来。”
  “未必是提醒,也许是警告。”秦扬靠在门边,“让我们不要对此抱希望。”
  地泽临,坤土在上,兑金在下;坤代表老年女子,也就是华老,兑代表金刃,也就是那个金属簸箕;坤是体卦,兑是用卦,坤土生兑金也就是有体生用,有泄生气的意思。这本不是十分凶险的卦象,但华老年事已高,经不起生气外泄,因此而意外身亡。
  “纸条是在火车站放到我身上的,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是要去找华老。”方展躺在上铺道,“也就是说,那人早就算出了今天的事情,看样子是个很高明的卜者。”
  他们的行动是按照鬼算苏正的设计来进行的,在保密和隐藏信息上,苏正已经处理得很周详了,而且锦囊一直是带在苏彦身上,两个储存箱也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如果那人只是凭借卜算来预知这一切的话,这个高手未免也太高了。
  “卜术界能和苏老相比的,除了你就只有战家老爷子。”萧三才摇头道,“但老爷子做事向来大开大合,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天卜鬼算,卜术界能出其右的本来就是凤毛麟角,这么看来倒也没什么人值得怀疑了。
  “对了,老萧,咱们晋级赛时,不是有对老人精吗?”方展突然想起那对焦不离孟的老头来,“那可是神仙级人物,会不会是他俩放的纸条?”
  “你说的是姓焦姓孟的那对老头吧?”秦扬的声音有些异样,“他们不会管这种闲事。”
  “那对老爷子是爷爷再三邀请来的。”苏彦插嘴道,“据说他们的辈分很高,但平时很少出面。”
  他俩越这么说,方展的兴趣反而越大了,索性从上铺蹿了下来。
  “那难说了,说不定他们暗中跟着我们。”方展还耗上了,“如果是别的什么人,你们三个会没有感觉吗?”
  虽然虽然萧三才他们三人的能力不能与天卜鬼算相比,但在卜者中也算是佼佼者,能够同时避开这三人的注意,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放纸条的肯定是高手,但绝不是他们。”秦扬也耗上了,他似乎知道点有关焦孟二人的事情,但却又不愿说明。
  场面有点僵,萧三才连忙打了个哈哈:“老秦固执,方展顶真,你们俩半斤对八两,谁都别争了。如果真是那对老爷子,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
  如果不是呢?这个问题大家心里都明白,但现在显然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
  “现在来看,那人也没有跟上我们。”萧三才一付好好先生的口吻,“总之今后大家多加留心,以防不测就是。”
  关于纸条的讨论闷闷地结束了,时间也已接近了深夜,索性各自休息,养足精神等待明天的行动。
  这一夜方展睡得不好,向来不怎么做梦的他,竟做了一夜的怪梦。
  在梦里,似乎有什么人正直直地盯着他,身上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火车抵达目的地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城市的早晨很清新,可对方展来说,那阳光实在有点刺眼。
  “啊~”方展打了个超大的哈欠,两眼泪水长流,苏彦促狭地打趣着,说他看着像碰到了什么伤心事。
  “唉,睡不成懒觉。”方展一脸苦相,“人生最大的伤心事莫过于此。”
  一包烟递到了方展面前,还夹着根荷氏超强薄荷糖,那是秦扬在车站边买的。虽然递过来的时候,他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这举动似乎是在为昨晚的不快缓解气氛。
  “嗐,还是老秦了解我。”接过烟和糖,方展顺手搭着秦扬的肩膀,“要能娶个像你这样的老婆,那可就此生无憾了。”
  像秦扬一样的老婆?苏彦被他说得差点喷了出来,萧三才忙不迭地扶着眼镜,就连秦扬的脸上也绷不住了。四人沉默了两秒,爆出一阵笑声。
  南方这座城市是我国主要的电子产品生产基地,相对陆路交通而言,其水路交通更为发达便利,当然空中交通的优势也不容忽视。但萧三才却早早地带着三人赶去了最近的轮船码头,预先购买了当日傍晚、深夜和次日凌晨这三个时段的船票。
  船票的目的地是位于东面的那座城市,方展起先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却也合理。一则,航空路线虽然快捷,但要实名登记,相对容易暴露行踪;二则,有了前车之鉴,他们的行动必须周详考虑,如果在这里也出现了突发状况,及时离开便是上上之选。
  但就在查看地图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座城市并没有“八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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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8:53 | 显示全部楼层
  “苏老的这个提示原本很清楚。”萧三才端详着那枚红五星,“上面又有‘八一’字样,会不会是被改了路名?”
  “不太会,如果是这样,爷爷一定预先会考虑到。”苏彦摇头道,“也可能这代表的是别的什么含义。”
  红五星在四人手中传了一遍,大家又从颜色到形状再分析了一次,可还是没找出相应路名的道路来。
  “苏老以前有没有参过军?”秦扬想了想,“也许和部队番号之类的有联系。”
  参军?苏彦摇摇头,在她记忆中,爷爷不是个喜欢战争的人,更不会和军事有关的事情挂上钩。作为一个卜者,如果将能力应用到战争中去,那将是一种极大的罪行,这是苏正的原话。
  哗,方展一把拿过地图,埋着头在上面找起什么来,似乎是有了想法。
  “对,就是这儿。”方展手指点着地图上的一处。
  那是条位于城市东南面的道路,路名是“解放路”。
  
  解放路,农工商超市,存储柜旁。
  四十六号存储箱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风琴包,包内放着一张刻录光盘,从上面的痕迹来看,光盘中被刻入了少量的数据。
  苏彦从背包中拿出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将光盘塞入光驱,随着光盘的急速转动声,屏幕上跳出了一个界面。
  那是一个数据库的登录界面,提示要求输入密码。
  密码?苏彦退出光盘看了下,盘面上一片空白,萧三才也在风琴包里翻查了一下,同样是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红五星提示和钥匙号码牌的组合?
  红五星上与数字相关的是离三、五角、“八一”字样,钥匙的号码牌是四十六,这样看的话密码很可能就是“三五八一四六”之类的数字组合。
  苏彦对这个倒是有点心得,打开硬盘存档中的一个穷举软件,制作了一个穷举密码字典,当即运行了起来,可穷举的结果却是无一匹配。
  “那是用MD5加密的。”方展笑嘻嘻地凑过脑袋,“要不要我来试试?”
  对方展这个前高级程序员来说,这种数据库再熟悉不过了,从前在华德软件的时候,他就私下对很多数据库的加密进行研究,迎刃而解的不在少数。
  “其实很简单,我数据库里保存的MD5密码字段改成这个……”方展快速输入一串数值,“然后再用密码一二三登录。”
  屏幕一闪,一个数据库窗口跳出,里面记录着一个地址。
  “解放路一百五十二号二十五楼……”萧三才盯着那地址,“就在这里的楼上!”
  
  超市所在的裙楼属于一座高层公寓,从后方的公寓通道进入大楼,一股冷风迎面袭来。
  “风阴柔,阴冷,色灰黑……”苏彦的眼睛眯了起来,“这里有点不对劲。”
  “气味生腥。”秦扬补了一句,侧了侧头,一转身蹿进了楼梯通道。
  “老秦……”方展一声没叫住,连忙按开了电梯,“他想和电梯比赛?”
  电梯直上二十五楼,中间遇上两层停顿,是一些住户上楼串门。等电梯抵达二十五楼时,已过了近五分钟,方展他们快步走出电梯,走廊里空无一人,秦扬似乎还没有赶上。
  “出事了。”苏彦瞟了眼左边的通道,脸色沉了下来。
  从电梯到左右通道是一个“工”字形的结构,左边通道上有三户人家,最西头的一户大门正虚掩着。
  拉开门,三人走进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尖。
  客厅的沙发旁跌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脖子上被割开了一道血口,大股的鲜血正汩汩地流淌着,身上地上流得到处都是。
  秦扬蹲在那男子身边,手中正抚摸着一把锋利的剃刀。
  “我们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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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小人的明枪和高人的暗箭(上)
  
  有人做事喜欢先发制人,有人做事喜欢后发制人。
  当然,先发有先发的好处,后发有后发的优势,其关键是在于“制人”。
  先发者常以为自己得到了先机,可以领先别人一步,而后发者却往往认为自己洞悉全局,可以周详行事。
  可时机这个东西并不讲求什么先发后发,只看你是否在有效时间内把握住。
  秦扬是怎么赶在电梯前面的,方展不知道,他只知道即便秦扬的腿脚再快也还是错过了时机。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血泊中的这名男子是让人一刀毙命的,手法狠毒利落,颈部左侧的大动脉被切成了两段。
  他断气并没有多久,一旁的茶几上还有半支正在燃烧的烟,也许秦扬冲进屋子时,凶手正从别的什么途径离开现场。
  秦扬他们不是专业现场鉴证人员,但凶手若是在现场留下了什么痕迹线索的话,他们照样能有办法发现。不过,正如方展预感的那样,现场根本找不到一丝可疑的痕迹,这甚至会让人误以为那男子是自杀的。
  “他叫蒋志高,是生物电子科研所的专家。”苏彦从搜集到的线索中找到了男子的身份,“今年四十九岁,离异独居。”
  “我刚联系过他们所里,据说他今天是休假在家。”萧三才扬了扬手机,“苏老留给我们的线索又断了一条。”
  蒋志高家很简洁,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根据书柜和电脑上的资料判断,蒋志高近些年一直在从事生物电子微波的研究。他的研究笔记中曾经提到过类似“量”的理论,但只是一笔带过,没有更详尽的记录。
  按照先前与华老接触的经历判断,蒋志高也是苏正为治疗方展身体异状而布设的一条线,可这条线却断得很彻底。
  之前的争论猜测此刻已有了答案,的确有人预先知道了苏正的安排,并且这人还抢在方展等人的前面下手杀死了蒋志高。
  四人对现场稍作清理后,立即离开了蒋志高的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城市飞机场。
  现在已不是顾虑掩藏行踪的时候了,如果不抓紧时间,抢在那个神秘杀手之前的话,最后的两条线索也会像蒋志高一样被残杀。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方展突然想起了这句年代久远的话来。
  
  就在方展他们四处奔波的时候,坐镇在卜监会的丁进也并不清闲。
  除了安排和掌控追捕方展的行动外,他还要应付那些急着拿钱的金融大鳄们,一个个电话和网络信息搅得他恼火不已。
  原本开出天价的霍兴曾把握十足地保证能追踪到方展,可几个小时之后,丁进却发现霍兴那边进入了静默状态。虽然焦急,但他还不能催着霍兴,因为他很了解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如果这时候自己表现得很急切的话,霍兴肯定会坐地起价,把原本就高得离谱的要价再翻上几倍。
  不过,从安排在城市各处的眼线处,丁进得知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一个绰号猴子的家伙曾和霍兴有过接触。他立刻派贾悦找来了猴子,一通威逼利诱之后,问出了霍兴和庹洛的去向。
  随即,丁进派出了数十名精干的手下,从公路、铁路、航空三路尾追而去。那些手下虽然没能继续摸出霍兴和庹洛的行踪,却在意外的情况下得到了有关方展等人的消息。
  据得到消息的那个手下说,不知是什么人在他的口袋里放入了一张纸条,上面提到了方展的去向。
  “树大招风,气大遭凶。”丁进总算是缓过了气,“天卜能成为天卜,背后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可消息只是消息,要跟上并确定方展等人的行踪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穷追猛赶了一阵,那群手下却发现,他们两次都是扑空,对于方展依旧只能望洋兴叹。
  刚刚缓过气的丁进一下又被抛上了半空。
  
  “丁爷。”贾悦小心翼翼地走进丁进的房间,“有客人……”
  “不见!不见!”丁进正在极力思考对策,被贾悦打断,顿时火冒三丈。
  身材高大的贾悦往后缩了缩,样子有些为难,他知道丁进此刻的脾气一定不小,但外面那些人的来头也很大。
  “丁爷,是日本九菊一派和韩国八极宗的头面人物。”贾悦鼓足了劲儿,再次说道,“他们说,两派代表无故被残杀,要追究中国卜术界的责任。”
  “什么?!日本人和韩国人要追究责任?!”丁进脸色一变,“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在方展身上得不到便宜,现在倒来给我施加压力了。”
  话虽这么说,丁进心里却知道不能得罪这两派桀骜的势力,自己在卜术界的地位尚且不稳,眼前还面临着方展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如果不拉拢利用这些人,身下这把交椅恐怕很难坐得长。
  “好,我这就去见见这帮‘爷’。”丁进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诡诈的笑意,“攘外必先安内,我今天要来个引外安内。”
  豪华的接待厅内,两名年过六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候,各自身后站着几名西装革履的壮年男子。
  靠东头坐着的男人穿着一套考究得体的深灰色西服,斑白的长发扎在脑后,精瘦的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笑意。他正抽着一支硕大的烟斗,蓄着短须的嘴不住蠕动着。
  靠西头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长了张四方脸,颧骨高耸,斜削的额头上有着刀刻般的抬头纹,染黑的头发梳成背头。他抿着薄唇,两只小眼睛不住地四处扫动着,脸上阴沉沉的。
  “抱歉,抱歉。”丁进眉开眼笑地走进厅内,抬手向两人打着招呼,“近来事务繁忙,有劳二位久等了。”
  “丁先生,打搅了。”抽烟斗的男人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鬼塚先生,您客气了。”丁进冲那男人笑道,“请坐,请坐,有话慢慢说。”
  鬼塚次郎,日本九菊一派的激进人物,近十年来,一直负责九菊一派对外的事务,尤其是与中国卜术界的接触。值得一提的是,在精通卜术的同时,他也是一名相当高明的风水师。
  “这不是叙旧!我们要的是公正公平!”小眼睛男子不满地抢话道,“对残忍杀害八极宗代表一事,你们必须做出解释!”
  “残忍杀害?全先生,您言重了。”丁进故作惊讶道,“论卜的规则本来就是生死由命,何谈杀害二字?”
  全曜熙,韩国八极宗掌权人物,在他的主导策略下,已趋没落的八极宗得以复兴,并逐步向东亚及东南亚地区进行扩张。全曜熙最精通的是纹卜,曾藉此击败过众多卜术高手,这也是奠定他野心的基础之一。
  金时喜、朴正焕、福山雅史的接连死亡,在九菊、八极两派内部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尤其是那些激进的人物更是极力主张公开向中国卜监会宣战。当然,这种主张立刻就被否定了,鬼塚全曜熙之流很清楚双方的实力差异,他们完全不具备任何的优势。况且,宣战之类的事情未必就能带来实际利益,在经济上支撑两派的金融大鳄们也是这个观点。
  在这种情况下,丁进自然就成了一个很好的突破点。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刚刚窃取的地位尚不稳固,鬼塚和全曜熙觉得,只要对他施加些压力,一则能搏回脸面,二则也能相对顺畅地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小人并不是软柿子,捏得不好或许会变成一个仙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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